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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决定自杀的下午,我碰见了许多人,想起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心灵的营养不是葡萄糖,而是其他人。我十八年来没有获得满足,在与男友相遇后的一年间储藏了几十年分的养分,足可供应孤独舌头舔舐的糖蜜。
他给我的营养素一定还留在心里。
不能让这些营养储藏过度而腐败。
对我而言,男友就是一切。没有必要在他死后斩断他曾经存在的事实。
我相信怀抱积极的心态不断凝望死者并非不可能。
我不认为人没有办法为过世的人做些什么事。
这是我唯一的坚持。因此我要将绝望永远封在心里。
不让悲伤结束地过活,总有一天……
我要为了他找寻最棒的死法。今后的我将只思考这件事。
「死不了就活下去吧。」
这句话真棒,我喜欢。当成我的座右铭吧。
我关上窗户,并将一切感觉委由获得解放的脚底处理。
既然现在躺进被窝里也睡不着,就到外头小小散步一番吧。
为了能在明天死去,我决定今天要好好地活着。
樱山惠子(主妇) 下午4点35分
「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冲下电扶梯,觉得如果是现在,应该能跟老公一起飞翔。我纵身跳起,落地后立刻奔跑前进。啊,老公,我又迷路了。并不是被水绵的微生物行动所惑的缘故喔。你也知道我的缺点,为什么不帮我呢?我现在正要实现你的愿望,你不是也该相对地帮忙我吗?老公!但是没关系,我的忍耐力很强,能忍耐你的这类缺点,我一定会找到它。跑遍旅馆上下,到处追逐奔跑东奔西找寻寻觅觅十几分钟,没有你的帮助,耐着性子找出水绵。对不起,现在无法发出你喜欢的「喀喀喀」的脚步声。喀喀作响的鞋子烦死人,我将它脱掉了。以后你再买给我吧。现在我们合而为一,我的脚就是你的脚,所以你要更加更加更加地关心我喔。真的吗?老公你会比过去对我更温柔吗?你被杀掉真是太好了。
「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但我还是会尽量达成你的任性要求,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穿过拉面店旁的通路,由出口进入中庭,追赶你期望的蓝色西装。放心,等杀死它后我会向它道谢。啊,但是好困扰帮帮我,老公快引导我呀。我很容易迷路,刚才勉强凭自己的力量找到它,但现在真的没办法。照这样下去,会因为我唯一的缺点而让水绵逃掉。如果真的变成这样,与你合而为一的我心情不佳,连带也会使得你对自己死去的事感到难过。这样你也很困扰吧?所以说引导我引导我呀,老公!
啊啊,这一定是你的帮忙吧?老公!在这条石造巨人皮肤般的道路前方,一对蚂蚁与铃虫的昆虫情侣吐出丝线,系在彼此的小指上。但是这样看起来真好,我居然没在老公还活着时想到这个,真是一辈子的失策。我的想像力竟然还不及那些虫子,真该好好反省呢。今后我会更进化,所以我们一起飞吧,老公快吐丝!跟蚂蚁们说话前改变。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走到前面对蚂蚁说话,唔呼呼,它听得懂人话吗?幸亏两只都不是蓝色,不然慌张鬼老公会把他们当成水绵,要我杀掉采集当标本。两只都长得厕所蟋蟀样,一副要人快踩的模样。
特别是母铃虫,从这只虫子身上我感觉到难以忽视的厌恶感,同类相斥?不会吧。
不论是铃虫变成人类或我变成铃虫,我都不要。
「请问,你们有看到一位身穿蓝色西装的男士经过这里吗?」
「有啊,他往前面跑去了。」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谢谢。对了,非常棒喔,那个。」
那条丝线是引起让我褒奖蚂蚁与铃虫这对小虫子情侣此一特例事态的革命性新羁绊。虽然很想也跟老公这么玩,但是老公的肉体如今上哪儿去了呢?对,这件事情问水绵就好了!老公,你曾说我的思考速度跟讲话速度太快了你跟不上,所以我曾经把舌头切掉两公分,这样还太快吗?还需要切吗?不,已经是合而为一了,你现在应该能乘着喷射流跟上来了吧?时间也随之加速。好,我也继续奔跑啰。如果蚂蚁没说谎,水绵是往这个方向离去。它打算逃到哪里呢?不过被我追赶,等于没有终点,所以说「逃跑」并不适合。要是它早点知道这件事就用不着死了!
「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如溜冰选手般让脚底在研磨过的白石地板上滑动,穿越中庭。它是笔直前进对吧?一定没问题,我对脚力有自信。这是当初为了跟在老公身边守护,全心全意锻链出来的副产品。今天能像这样帮上老公的忙,一定是命运的贴心小礼物。平常我只把命运当成蟑螂,现在可以升级为瓢虫了。命运啊,今后也要更侍奉我喔。「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看见了!离开白石地扳,穿过树木,我全力奔走,不让水绵的一角由我视野消失。这种事为了观察老公天天在做,真是简单到不行。这一路上我对老公的思念都够写成两张情书了,之后念给老公听喔。等踩死水绵。
离开连接闹区的中庭,进入旅馆背后的小巷子,水绵停下脚步。一定是老公的心情感动了水绵。不愧是老公,好体贴喔。但是那是我独占的,干嘛显露出来让别人感受到呢,别开玩笑了。看来只剥夺五感还不够除去老公的愚蠢,得进行更进一步的最佳化才行。
水绵回头,虚弱地微笑。
「没想到还有机会体验到以前在乡下捣蜂巢的心情。」
「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追到了~~~~!我挥舞拳头,水绵又朝横向闪避,但是不管它的行动,我没缩回拳头,于是水绵的反击命中我的身体,被狠狠地揍了一拳。但是我不在意。抓住它的手,剥夺自由,回踢了一脚,但是它以不怕手肘折断的极限姿势闪躲,我的脚只擦到它的身体表面「啧!嘿!」水绵的弱点在哪里呢?是什么呢?只要击中弱点的瞬间,它的一切动作都会停下,变得浑身是漏洞,弱点全部暴露出来,接着就是我的囊中物,要踹下体、心窝还是喉咙都随便我了。老公,该从哪里开始,该从哪里杀起呢?「啪沙。」
啊?
「……唔咦?」我的头部突然被某种东西覆盖。
原本预定切断水绵的手因被突袭而完全失去劲道,以不安的手势触摸盖住头的东西,确认那是什么。
这是……帽子?恰好完全覆盖了我的头部与前方视野。
视野由水绵的混浊蓝绿色变成一片灰绿色。
所有神经被突然飞来的帽子强制夺走注意力,全身动作急速踩刹车。
只有脑子仍全神留意前方三十公分的对象,于头盖骨紧绷起来。
「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一说出口,水绵的纤毛伸长,瞵间勒住我的喉咙,不让我发出尖叫与呻吟。在帽子遮掩下见不到影像,更有种被大蛇咬住脖子的错觉。
「唉唉……平时没做善事,居然能得救。」
帽子前看到的绿色逐渐变黑色。
闪亮的光点逐渐在眼角处增加,死亡的引爆线逼近。
老公,我浮在空中呢。我是否能跟你一起享受空中旅行呢?
但是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花咲太郎(侦探)&;Touki(少女) 下午4点55分
脸色铁青如苍穹蓝天的大叔嘴巴像对开的柜子般激烈地一张一阖。
「慢慢慢着!你,该不会……」
仿佛目睹传说中的勇者般,还说出「该不会……」来抬举我。但我失去帽子就静不下心,除了热度以外,似乎连自信也跟着逸散。
「什么?我跟你曾见过面吗?」
边摸头感叹帽子已不复在,边以装傻的态度征求回答。
「不,与其说见面……你是那个房间的……房客吗?」
是很在意这间房间的人?哦~
见到我眼神变得锐利,男人左眼跳动,我得到了某种确信。
「你的问题很奇怪,你很在意这个房间吗?」故意试探看看。
「不,那个……呃,能这样相遇也是种缘分,可以跟你见面谈谈吗?我现在就去你房间,能让我进去吗?」
「没关系,我等你。」
我判断这个大叔恐怕握有事件关键,便同意了。不是没考虑过大叔是危险人物的可能性,但是他外表看起来就是没干劲的模样,我判断应该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