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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我绕过桌子在空位坐下。四人面前各摆着一份学校餐厅的餐点,没有人是便当派。一副烦死人热恋表现的一宫虽有可能为宗田亲手做便当,不过我记得……曾听他炫耀自己的女友……『哎呀,河名的手指很漂亮嘛,所以我不想看到那美丽的手指受伤。不管菜刀、热油、还是平底锅,都可能在她手上留下痕迹啊——』所以才每天用学校餐厅的今日定食上演「来,啊~」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喉咙突然哽住。其实是枇杷岛出招掐我的咽喉:
「学长带便当啊?虽说这应该是理所当然。不过那就是妈妈做给心肝宝贝的那种吧?」
枇杷岛将棘刺扔了过来。就像海老原喜欢捉弄枇杷岛:枇杷岛也喜欢用恶作剧对我挑衅。她应该不是出于暗恋我才这么做,我想多半是因为她不知从哪里感受到我很好欺负的氛围吧。啊,说到这个,好像缺了一个人啊。
「海老原呢?你们没一起吃饭吗?」「啊,那家伙说她要去体育馆。」体育馆?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有人在那里等她吗?还是只是单纯一个人去打篮球呢?
算了,反正不干我的事。我打开包着便当的包巾,途中,某件事让我的手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是伏见。她孤伶伶地吃着染上类似咖哩颜色的乌龙面。
「…………………………………………」
「……………………………………。」她的眼睛湿润到感觉都快大哭了。
在这个已经酝酿着微妙氛围的一角,再插进一个无关的角色,会不会出问题啊?
不过这个也算了。我轻易地接受了现实。这是我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
我向伏见招手。在那瞬间,我看见一条蓬松的尾巴降临在伏见背后的幻觉,而且那条尾巴还啪畦啪畦地摇个不停。用双手捧起面碗,伏见摇摇晃晃像只企鹅似地走来,我则神游天外发呆看着她。她一一让路给在桌子间往来的其他学生,过了很久仍然无法横渡这条人河。
如果想让她度过激烈动荡的人生,大概得在第一天就把她漂流到无人岛吧。
精疲力竭,连面条的热气都已经四散而去之后,伏见总算抵达我坐的地方。
「午…午安~」「嗯,午安。」
伏见四处张望,寻找自己的椅子。啊啊,因为是玩大风吹,所以椅子缺一张吧。先不管这个玩笑,我旁边只有一张空气椅子。
然而也不能喊:「金子,去找张椅子来~」摆这种学长架子来解决问题,因为我身上找不到那种威严。再说,金子也不是那种像哆啦A梦那么方便好用的人,不过也不是大雄或小夫。而我也和他处于一样的位置。像我们这种人,究竟要怎么归类才好呢?
没办法,只好两人共坐一张椅子。这样感觉很像小时候爱玩的那种,两个人屁股挤来挤去企图扩张自己领土的游戏,不过我们当然没那么做。反倒是伏见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她也到这种因为和别人不同而感到难为情的年纪了吗——有这种事吗?
「妳今天不是带便当啊?」伏见平常都带妈妈做的爱心便当上学。
『妈妈』『睡过头』「了。」她有点失落的样子。唉,这种事偶尔也是会发生的嘛。
我继续进行方才中断的开启便当仪式。便当盒有两层,下面那层是一片白色的米饭:上面那层则是兔子的栖息地……只有兔子。搞什么啊,只有柿子嘛,而且还全都削成了兔柿子。
吸着乌龙面条,伏见兴致勃勃地盯着我的便当,开始呢喃:
「兔子」『先生』。对其他人都不加尊称,对动物却用先生称呼?该不会是因为担任饲育轮值的时候,曾经被兔子、鸭子和小鸡骂「高额头混蛋(注:影射漫画《阿基拉》,金田斥责铁雄的台词——「给我加上敬称啦,高额头混蛋!」)」吧?
不过,米饭和柿子,该怎么搭配来吃呢?分开吃?混在一起当作炊饭吃?可是老实说,我是那么喜欢柿子啊。之所以不喜欢的原因,主要是现在面临的这个窘境。
「要吃吗?」我询问伏见的意愿。她用力点头,边吃着咖哩乌龙面,在空档间啃柿子。
金子等人对我的小小悲剧则是漠不关心,只顾着做自己有兴趣的事。
观察一下之后发现,枇杷岛的视线追着宗田;金子的目光则盯着枇杷岛。嗯~低年级生们似乎也在流行恋爱喜剧啊。和现场气氛不搭的两人猛嚼柿子,发表感想——「年轻真好啊~」不过话说回来,伏见也是高一生。但是硬要说的话,我应该算国一,只限精神层面的话。
另一头虽然有位子空出来了,不过伏见不为所动,还是努力地将臀部维持在椅子边上。
而我也是,因为被入围绕实在太可贵,所以不打算让出座位。
和别人一起吃饭,饭会变得更好吃,真是一点也没错。
所以,味觉是由心负责的,这应该也没错吧。
没多久又到了放学时间。超认真地(幸好我参加的是会发出这种声音的社团(注:bishibashi意指全力以赴去做一件事),这样就不用说谎了)挥舞竹剑进行练习,把一切都交给直觉不断向对手挥剑,在这样的锻炼结束之后,正座进行冥想,今天的社团活动就结束了:同时也彦吐着十天的校园生活完结。顾问老师也已离开道场,将护具收进被分配的柜子,我前往更衣室。
踏出道场前,得注意不踩到门坎,然后在入口处停下脚步行礼完毕才能离开。所以有着微妙的混乱。社员们早上还用「给我破吧,墙壁!」那种毫不留情的气势不正当地使用道场,现在要离开时却都不会忘记这个规炬。我想大家基本上都是好孩子吧。啊,不过就算把道场用来做别的事,应该也不会有人拿来做坏事啦,毕竟学生会会长也在这个社团嘛,哈哈。接着轮到我——「告退了~」毫无诚意的道别。
走出道场以后是个广场般的场所,更衣室在右手边:左手边则是厕所,而从正面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在进行社团活动的其他学生。
更衣室像蚁巢的一角般坐落于广场,而男生和女生的更衣室之间,被一道厚实(过了头)、不透明的墙壁所阻隔。离道场较近的是女更衣室,男更衣室则在最里头。要是在此依依不舍,可能会搞到一条小命变成过眼烟云,所以男女双方都自然地在更衣室前分道扬镳。
而更衣室里面,一句话,就是臭。不过这也没办法,剑道服与汗水;参杂梅雨季节产生的霉菌;再加上盐分的结晶,结果就是产生氯气般的臭味。女生那里是不是也这么臭呢——我曾和金子讨论过这个会破坏梦想的想象。
各自将竹剑插在倒置的啤酒箱上以后,大家打开自己的置物柜。因为社团里缺乏二年级和三年级生,所以空出了很多置物柜,一个人使用两个已经变成了常态。里面多半杂乱地塞着漫画、手腕沙袋、用途不明的布类的道具,勇者(巡逻的老师)要是造访这里,应该会翻箱倒柜地把这些宝物一扫而空吧。
「唉,今天也好无聊啊……上学真是麻烦死了~」
金子在置物柜里宪寒宁宁地翻找东西,以倦怠的语调抱怨。被他的声音所吸引,我的视线转向他,四目相对之后,被认定为同一等级的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学长,请问你觉得学校开心吗?」
金子毕恭毕敬地和我说话,让我产生了点微妙的不协调厩,这是为什么呢?唔,无解。
「就是因为每天都这么无聊,才能享受这种和平的时光喔,对吧?」
我转头向一旁正想脱下身上剑道服的菅原寻求认同。「嗄?」目光一瞬间望向远方之后,菅原摇了摇头。
「这个嘛,我倒是很想挑战一下这个无聊呢。」
脸上扬起万夫莫敌般的表情,菅原以暗藏讽刺的言语提出反论。我和金子对看一眼,仅仅如此便已经心意相通,脸上浮起渗着感想的苦笑。
「……怎么,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啊?刚刚那样子讲要帅过头了吗?」
「不,没有啦。怎么,你也会感到无聊吗?」
「因为有小麻在,所以倒还不至于。不过,生活有更多变化不是比较有趣吗?而要悬可以的话;这些变化由自己来制造会更有趣,这我可以肯定。」
菅原一派轻松地吐出的主张,渗出他是那种可以解决更多变化的人类所产生的傲慢,而且他本人也不自觉地向四周夸耀。身为凡人的我们,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