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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tooe不断丢来疑问。
「滨名同学老是问『为什么』,自己想一下嘛。」这样比较轻松喔——主要是对我而言。
「回~答~我~啦!」
变成闹别扭的小孩了。再这样下去她搞不好会哭出来,这么一来欺负与被欺负的关系可就要逆转了。
虽然早已知道,不过我现在才第一次产生tooe年纪比我小的实感。
「妳问我为什么?因为这个地方还没噗哗哇哗噗啊喂!」
突然产生脖子后面被装了火箭推进器的错觉。
受到如此冲势的袭击,我沉到了水里,然后头——多半是用感觉的——被某人的手压在水底嘎吱作响:还被人踩来踩去。是不是误把我当成芝麻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了呢?
和研磨棒相差十万八千里;感觉很像会罹患香港脚的一只腿对我施加重力,踢到我的额头。
耳朵饱尝口中吐出泡沫的声响,但是因为一口气送上太多消化不完,因此把这种不适感也分给别的身体器官享用。挣扎的手开始失控,乱抓起自己的耳朵。
泡泡的咕嘟咕嘟虽然光着脚了逃跑了;但是咯吱咯吱随即补上,所以状况没有改变。
眼角逐渐混入因为过于明亮而令人什么也看不见的光线。
当这道光几乎覆盖我一半身体以上时,脚从我的头上移开了。
我想,他们应该没有考虑到氧气存量的问题。毕竟不是他们在水底嘛。
我感觉自己就像上头没放文镇的习字纸,在无法靠自己移动身体任何部分的这一点上,我们是相同的。
睁开眼是一片白色的黑暗,我在其中等自己浮上水面。数分钟后的未来,我或许已经变成水鬼了吧。仿佛是要把我的玩笑和忧虑赶跑似地,身体又被踹了一脚,然后被拉上了水面。
头发被揪成一束拉住,脸则被当成水球玩耍。
身体感觉比平常重了好几倍。得呼吸氧气才行。啊啊,水、头上流出来的血,真碍事。
水珠不断从头发上滴落,让我看不清楚前方。揉了眼睛几次之后总算好转。
然后,我知道了。
是赤池。还有,周遭是其他,喜欢,tooe的,同学。
啊啊,这也难怪,被体型差了两级左右的,赤池,一撞,又被踩来踩去,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因为缺氧,的关系,脑袋一片昏沉。
现在,能感到大脑,好像,分成了两半。
头发,被拉得,更用力了,好痛。还有,还有。赤池他——
将我的伤,很开心似地,展示给tooe看。
「妳看,这个伤超恶心的吧!这一定是大脑被人乱搞过。要不然这家伙不会这么恶心!滨名妳也这么想对吧?妳也是因为对这好奇,所以和他一起玩吧?妳干嘛从刚刚就一直想阻止我啊?明明一开始是妳先带头开始欺负他的不是吗!滨名妳也很奇怪喔!妳该不会也被这家伙的妈妈还是谁把大脑乱搞了一通吧?所以才会对这种家伙有兴趣,没错,一定就是这样!太好了,还好妳要转学了!要不然妳八成会和这家伙一起变成杀人犯吧!还有!……!………………………………!」
喋喋不休、喋喋不休。继续说个没完。
……我说啊。
你啊——
把自己的指纹在我的心上面沾得过头了啦,你这混账!
我骗你的精神伤痕累累骗你的因为是只工蚁骗你的因为是昆虫骗你的一路走来看的净是人的尸体骗你的所以制造方法骗你的已经看惯了骗你的只要得到命令的话骗你的很简单就可以制造出来骗你的而这一次是骗你的我自己给自己下命令骗你的——
把去掉了骗你的之后的文字去掉,只留下骗你的在口中吟唱。
踢啊打啊敲啊削啊挖啊揉啊闹啊,大的给~我~下~去~在上面的时间已结~束~了~给我回到你本~来~该~在~的~位~置~
哗碰———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嘿~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好~脚下~喔唷,正下方的你也一起来~
脚下的泡泡演奏着——
咕~嘟嘟~~咕~~咕~嘟嘟嘟嘟嘟~咕~嘟~咕咕~嘟~咕~嘟嘟~咕~嘟嘟~咕~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咕咕~~噗~咳咳~噗噗~咳咳咳~…………………………………………嗯~?(侧耳倾听)声音太小了~听不到喔~?大家~跟我一起来吧~~办不到~?可是我还是要继续喔~管你呼吸困难到什么程度~准备好了吗?来——#—##——#—######—#—#—##—#—#—##—#—##—#—########—##——嗯~?
好像有点呼吸困难呢?咳咳?咳咳、咳咳呸哎呀。
转转转,眼球由白转黑,拚命将蜿蜒的黏滑液体从身体里排出,不舒服到了极点,但是意识的跳床终于破裂,我的脚构到了地面。
不过,要命的呼吸困难状况仍然持续。
这也难怪,因为tooe从我背后用自己的头发勒住了我的脖子。因为头发是湿的,因此和脖子是贾航特费特【just fit】。而我就是因此而回复了意、意……要死了。「投降——」我以太阳穴都几乎要炸开的力道拚命从喉咙挤出这个发音,tooe察觉自己做得太过头,连忙解开了那个头发还是什么的结,接着后退了两步。
离开了。保持了距离。于是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到期了。
也好啦,无所谓。
「啊~啊~啊~?」
从前额滴落的血液,在泳池里制造出红色的波纹,被那所吸引,我看向下方。
然后在脚下发现似乎是被我沉到池底,并非宝物;而是像肉丸的赤池。
如果那里是陆地的话就好了,不过因为这里是游泳池,所以他是在水底。
耳鸣声和蝉鸣声鼓噪着,还夹杂周围发现赤池的人的惨叫声。
赤池卡在泳池的排水沟,没有浮上来。
是不是因为怕我而不上来呢?我如此判断,于是决定和他拉开距离逃走。
但是我的右脚无法踩水。
我因为动不了而努力挣扎。溅起无数水花,但是我还是离岸边很远。
被人摘下后浮在水上的泳帽,也离我的手愈来愈远。
怎么回事啊?我朝天空、四周、扩音器、还有心里寻找原因。
啊,找到了。
是因为赤池死命地抓着我的脚,不让我离开。
不过他不是拉着,而只是握住不放。
是否还残留着意志也很可疑。
明明是在冷水里,手却还是热得要死。
……啊,放开了。
老师慌张地跳进泳池,把我一把推开,潜到池底把赤池拉上来。
然后在此刻,我终于、总算、再次取回了自觉。
我之所以会想在精神医院生活的自觉。
视线和站在远处不动的菅原道真对上。
泳池的水,从我的鼻子、嘴巴、眼睛里,汨汨流下。
赤池被送到医院,我则被带到因为放暑假而得到解放的小学校舍里。
走过冷清的走廊,来到办公室旁的会客室。那是一个又窄又小的房间,还飘着直缠着人的鼻子不散的皮革臭味。我发现味道的来源是自己坐着的沙发,托它的稻,我没那么想睡了。
就连脑中部留着游完泳池一圈似的倦怠与疲劳感,每当一眨眼,就想就这么闭上眼睛算了。
眼皮好重。一低下头,微温的水珠就从我的浏海滴下。
「你有没有在听啊!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你这死小孩是不是一点也没在反省啊!」
听到这番直接;不像大人会说的话,我拾起头,光把轮廓变得模糊,每个人看起来都好美。
赤池的母亲和级任老师坐在一起吱吱喳喳地说着话,而刚才对我说话的就是赤池的母亲(以下简称赤母)。级任老师表面上安抚着赤母,遣词用字却不停拐弯;还夹杂着诱导。
编一个只有我一个人就读的年级——赤母向级任老师提出强人所难的要求。大致上就是请把我这颗腐烂的橘子像现在和老师面对面的空间这样和其他人隔离开来。
我独自一人。监护人不在现场。
姑丈和姑姑都从事人命关天的工作,所以现在无法到场。
无法前来的姑姑他们也被赤母当作责备对象。例如我是多愚蠢;对她家的少爷来说,我是对教育有害的存在一类的。看来她觉得光从当事人身上并无法说明事件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