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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脱线。
啊啊,在仓库里双手被反绑在柱子后头的,就是目前绝赞监禁中的久屋白太喔。
而这就是眼前最大的问题。真是伤脑筋呢。
绑架犯当然就是麻由子。因为我从头到尾目击了一部分的现场。就在我住的公寓附近,深夜在外徘徊的麻由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毫无前兆地攻击了拿着鹤里先生的右手,意气风发地要去向同伴报告的久屋小弟。对于伤害他人之行为毫无踌躇的行动,不禁让我想起我们家的长男。她就像腹肌异常发达的巨蛇在地面高速爬行袭向人类,然后轻易地让猎物断气,那种行动方式让她的肉体看起来相当缺乏身为人类的要素呢。
揍了五拳左右,拖走,带到这里。
迅速利落地以仓库里的绳子进行即席监禁。废弃的仓库在一夜之间成为故事的舞台,而久屋小弟因为大意而落败,被麻由子丢在现场的右手则被我给回收。
然后舞台回到今晚。
久屋小弟低着头像睡着了似的,但是在听到脚步声以后就抬起了头。他的嘴里咬着口塞,因此能够大肆表示抗议的只有双腿。他的脚跟敲打着地面,强硬地向麻由子提出自己的主张。
不过我个人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安分一点比较好。这是我多心了吗?
因为,有哪个绑架犯会帮助被自己绑架来的人呢?嗯,大概是真的。
麻由子只是冷漠地在放置资材的箱子上准备着他的食物。
打开包装取出一个面包,在走近久屋小弟以后硬拉开他嘴里口塞的瞬间一把塞了进去。久屋小弟就连进行抱怨、质疑、痛哭任何一种动作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因为呼吸困难而泪眼盈眶。他的双脚不停挣扎,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也努力尝试想破坏柱子。
不过似乎是有点战斗力不足,他的行为完全没有产生效果,反而还差点把自己的肩膀关节搞得脱臼。大概吧。如果久屋小弟的想法是「在这种地方能干的娱乐也只有讨皮肉痛了吧」,那我可得对他的胆量重新评价了,不过看来这只是他普通的性癖好。
强塞完面包以后接若是水攻。将装在宝特瓶里的水——恐怕是自来水——咕嘟咕嘟地猛灌进久屋小弟的嘴里。他的眼睛已经不是黑白两色而是充血的红白,都凸了出来。不过其实他是死是活我都无所谓啦,自来水日文汉字写做水道水,正念反念都没问题呢……啊,我忘了帮久屋小弟遭受水攻而痛苦的情形配音。骗你的。
宝特瓶一离开他的嘴,久屋小弟便立即表演起了喷水的技艺,也不管自己的浏海正被抓在麻由子手中,就激烈地甩着头把嘴里剩下的水吐了出来。
水喷向站在正面的麻由子的浴衣,但是当事者本人并没有刻意闪躲,只是将身体向前倾。看他噎着的水都咳完了以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将口塞堵了回去。
……进行着那么愉快的欺凌,都没有什么感想要发表吗?真失礼呢。
不过,真亏她能把人绑架到这种地方,这是什么样的兴趣啊?
麻由子左顾右盼地转着头。现在的动作——不是警戒而是寻求着什么东西。她的肌肉真柔软啊。那个……是不是有什么意义呢?
那个是……目的?……还是在期盼正义的使者出现?不管是在我前面还是后面的你,你怎么想?正确答案请等待一百六十页后揭晓。
收拾好面包和宝特瓶,麻由子一句话也没对久屋小弟说就转身走了出去。从她毫不留恋以及欠缺人情味的行动来看,一点也感觉不到有任何情感存在。看来这个城镇除了『那个』之外,还有别的昆虫人类存在啊。
如果那个是「蚂蚁」;我是蟋蟀,麻由子就是螳螂吧。而人类是寄生虫呀——是虱子呀——!该从地球上消失呀——!……失敬,我又失控了。要说我疯了也行。嗯,这样真讨厌。
在暗处目送麻由子离开废弃仓库,接着换我溜了进去。久屋小弟对与我第二次来访的邂逅并没有感到特别吃惊。
「晚安,你心情好吗?」
他以不欢迎的视线仰头看向我。虽然因为嘴巴被堵起来而有点难判断,不过看来是心情不太好吧。毕竟昨天晚上对他「为什么不救我!」的控诉充耳不闻的女人连续两天出现,用猜的也知道现在在他心里交织的是哪一种情感。
昨天晚上也是像这样跟踪麻由子而遇到了久屋小弟,然后问出了「游戏」的内容。条件是我妥善保管鹤里先生的右手。不过几乎是半强制啦。
不过我在翌日就让这个约定失效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就是了,你说是吧?
和昨晚不同,今天一接近他就闻到一股恶臭……啊啊,是下半身的关系吧,这样子坐起来应该挺不舒服的,不过我可没兴趣当他的看护。
「我今天是来救你的喔。」
微微屈身,用比甜酒酿还要来得醉不倒人的表面的亲切看着他。
……呜啊?啊啊啊?
啊啊,糟了,现世报来了。
一时大意,让状况变得太像了。
过去露出了獠牙。
我来救你了。救你?救什么?我,没有做错事。也没有不满。什么都没有。
不要碰钢琴。
骗人、骗人、骗人。
骗人、骗人、骗人——————————噫——————————!
「呜、咕叽、啾叽、噫……」
过去虫从记忆的尸骸内部开始啃食。蹲下。因为痛楚而跪地。呃呜呃呸喔呜呜实在是「啊呜呜呕啦,但是却呜呜叽嘎——」嘎、嘎、嘎、叽。
咬得太用力,不知道是哪颗牙齿崩掉了,碎片像小石头般在我的舌头上跳舞。向刚才的久屋小弟看齐把碎片一口吐了出去以后,擦擦嘴角,解除身体的蜷缩状态,复活。
久屋小弟也忘了眼前是什么状况,挣扎着想远离我。
见此,我投以微笑——别名「皮笑肉不笑」。这已经是我能做到最大的程度了。
「失礼了,对着钢管发狂实在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呢。」
其实应该不用区分到这么细,对人类来说也是不合宜的行为吧。
「啊,还有就是,刚才的是骗你的。为了我方便起见,还得请你在这里待一阵子。救你出来会是很久以后的事喔。」
久屋小弟的眼睛在黑夜中死盯着我。呀,真害羞。只不过那视线中夹带的是憎恨。但也是因为这样才更有趣嘛。
毕竟我是个超级S。嗯,真的。
「我现在只是来报告现况,其它三人也把鹤里先生切成小块各自持有了。这样子下去,游戏或许就会在你缺席的状况下开始进行呢。」
我又补了一发坏心眼。强烈的焦躁感让久屋小弟的表皮失去了平衡。
这表情真不错呢。原本是一张活像泡在水里太久使得味道和口感都糟糕透顶的土司一般的容貌,现在却因为猛烈的歪斜而产生了愉悦。
老实说,我还想继续用各种残酷言语不断攻击他。
不过,茜还在家里等着我,也是时候结束玩耍回家去了。
……算是,家吗?那栋公寓?在我的认知中?哦。
「在那之后,你的家人似乎并没有因为你的失踪而有什么太大的骚动,你们这群人还真是个欢乐的集团呢。」
简短的报告后切换到评价,谈话结束。因为恶臭不停传来,实在不想再待在这里,便将久屋小弟的抗议当作马耳东风(参考了麻由子的做法)迅速离去。到今天都还没打算拿掉他的口塞,我对他的无礼态度自然是更上一层楼了呢。
走到马路以后来了一次深呼吸,打起伞试着杜撰歌曲:
「稀哩稀哩哗啦哗啦——……骗你的——」因为没有自由操纵天气的能力,所以我立刻配合现下的情况改变歌曲。「……比例补热摸宁桑(believethemorningsun)~☆(注:电玩游戏「MOTHER」的BGM,「POLLYANNA(IBELIEVEYOU)」)……哼哼哼哼哼哼——☆」
这是因为我只记得一小节的歌词,不是途中改用哼的含糊带过喔。
嗯,真的是骗你的。
高昂的好心情带来莫名的满足感,我被这感觉驱使而仰望天空。
……不过,究竟是为什么?
麻由于为什么要绑架久屋白太呢?
「啊,汤女哥哥早安——」
快活的,这世界上的男性诸君都会感到欢喜的清晨问候.不过,被道早安的对象却在一日之始就额头发青、一头鸟窝似的乱发。
「早安,我今天好像有点睡过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