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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地说是演奏不了乐曲,因为我根本就没学过钢琴嘛。
只不过是我的老家有一部积了许多灰尘的钢琴,而那就被当作我的玩具罢了。第一次摸到键盘时,因为是那女人的所有物所以更令人难以置信,它发出了如此美妙的声音,让我感动到热泪盈眶。不过其实并没有。因为那个时候我早就已经哭出来了。真是不欢乐。
「真是个没意思的地方啊——」
没有霓虹灯;没有叫卖的喇叭声;也没有警笛这些驱动人类五感的物品,只有一间又一间已经打烊的店家。
虽然常有人把这种地方称为鬼城,但我看就连幽灵也因为没有人可以吓而缺乏存在价值,全都搬走了吧。
「杳无人烟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冷清到就算走在车道正中央也不会被骂。
不知不觉得意忘形了起来,「啊哈——嗯哼——」地扭动起身体……当然是骗你的啊。嗯,真的。骗你的。我才没有因为很热就把浴衣褪到肩头啦,真的。
不过这个地方的治安,深夜在外游荡发生危险的机会似乎比柳树下出现幽灵还值得期待。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喔——菜种和妈妈都这么评价。但是和她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反而更危险吧?事实上我就差点饿死,都快要能看见奈何桥了耶。
啊啊,当然,我在晚上还是一样穿浴衣。这是我的原则,每天都要像参加祭典一样。
「咦?你问我为何半夜还打和式纸伞?因为我被教导,买来的装备不能摆着不用啊——」
我以盛大的说明口吻将自己的穿著打扮传达给不明的某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我所看不见的次元喔。而我与那个地方之间的关联,就只有「传达」而已,而究竟有没有传到或什么的,就没办法期待那里给我响应了。哎呀呀,我这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东西呢?
不过,除了现在是晚上之外,或许也和我视力的低落有关系,眼前都是一片朦胧。这都要怪我自己在大江家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时总是不点灯……唔,看的是漫画就是了。但是,总是和掌上型游戏机切磋琢磨的茜,现在视力却仍是二点二以上。
近视只不过是眼球为了将身边的东西看得更清楚而做出的适应——妈妈是这么解释的。而这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解释为是为了让人失去探索周围环境的余力呢。
不管是父亲和妈妈;菜种与贵弘,都一样在那个被封闭的家里过着与墙壁对望的生活。
「……呵,真是贫乏呢——」回想起来,自己竟然只有两个家族。
算了,故事的主角不要流连于过去而是要放眼未来……所以这倒也刚刚好吧。而主角偶尔还得拚命从逆袭而来的过去手中逃亡就是了。
转换心情,将不知何时低下的头重新抬起。紫色的和式纸伞在夜中看起来也变得污浊,嘲笑着本地工匠的技术水准。
在从公寓发现目的物为止,我都只选择固定的散步路线。因为若是在开发新路线上投注心血结果却迷了路,那可是本末倒置。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说我是责任感很强的人喔。嗯,真的。所以我得继续观察「那孩子」才行。
走上一条道路,上头挂有两个汽车图案像是向前看齐整队的小学生一般的标示牌(注:快速道路),开始远离住宅区向田园地区而去。继续前进,一整列与人烟稀少相呼应的租赁仓库以及弃置着废材的废弃仓库在沿路扩展开来。
再直走下去似乎有一间棒球练习场,我在散步时偷看了一下,应该是已经倒了。根据某人自传的第二集,那个某人似乎在这里有些回忆。啊啊,我的嘴又擅自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我是不是有灵媒的才能啊?还是舌头限定的精神分裂症?大家都说我有两条舌头(注:日文中的二枚舌意指说谎),是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也差不多该到了。」因为没有带表,所以就交给生理时钟……哎呀,来了来了。毕竟每次的路线和时间带都一样,所以很好找。而且,要前往什么场所也早就知道了。
若是位于对方夜晚的视野所不及的范围,就算不躲躲藏藏也能轻松地跟踪。我收起纸伞,擦了擦稍带湿气的掌心,眼睛盯着对方的背影。
那是个走路摇来摇去;怱左怱右,在街道上彷徨的女孩。无谓的动作真的有够多。
她走路的速度慢到若要配合她的移动反而会累死自己。就像蝴蝶或蛾拍打翅膀飞行,画着除了对当事人之外只是无谓的轨道前进着,这样也能跟丢的话就该去看眼科了。
长到几乎接近腰部的头发没节操地甩着屁股,活像根扫帚,而褐色系的发色也对此提供了贡献。她的上半身一动,长长的衣服下襬就摇来摇去——没错,简直就和我一样——只限打扮部分的话就活像是我的素描呢。嗯,真的,那当然。
总觉得那孩子穿的衣服似曾相识呢。一定是的。那是处处混着洗不干净血迹的——一件淡紫色的浴衣。
「只要她不是专偷衣服的窃盗犯或是把剥光别人衣服当兴趣的山贼,答案就只有一个。」
记得她的名字是ㄩㄩㄢㄇㄚ屺住S笤猜橛勺樱刻斓紫掠姓庵中彰穑咳说拿趾苣言诩且渲辛粝驴毯郏坏┬枰叵肫鹄吹氖焙蜃苁腔嵴也坏较咚髂亍6以谖彝吹谋朔剑夂汀耗歉觥缓孟裼钟惺裁垂亓V霸谀嵌罢诶锵械椒⒒诺氖焙蛟欢忍崞鹫飧龌疤猓侨幢凰牧讲ηЫ锿频袅恕
不过不管怎样,对我来说都是邻居未满。大概只有在去超级市场的时候,这一生大概都和嘴里哼着「啦啦啦——今天要吃肉啦啦啦,噜噜噜发薪日——」这种快乐的傻样子无缘,只能挑着乌笼面和沾面酱汁的我,才偶尔会碰上她,然后投以欣羡的眼光。看她那样子用国产和牛把购物篮塞得满满,呜!嘶!嘻!叽—!……失礼了,那超乎常理的行为让我稍微失了方寸。好想要蛋白质啊,我已经厌倦对肌肤好的日子了,尤其是茜现在正在成长期,要是不在现在把她喂养成肥鹅旰,将来八成会像我一样……算了,这个部分怎样都无所谓。好,差不多该把意识集中在麻由于身上了。
麻由子并没有特别对周遭保持警戒——不过说起来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看起来并不是很了解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立场。光是在晚上出门这一点,就多少该注意他人的视线了。她那会被大多数同性讨厌的美丽容貌以及引人注目的浴衣装扮,肯定让人印象深刻。
注意着不发出脚步声,我悠闲地看着不时会停止动作的麻由于的动向。她还是老样子,行动模式介于人与方程式之间呢。
能和耐人寻味的不愉快感这么自然地融为一体,光是这一点就值得赞叹。
例如,我走在路上的时候视线总是会飘移不定,会缓缓地变换角度,将视线转向各式各样的景色,偶尔还会确认一下自己的脚边。
但是她的行动就完全看不出有这种倾向。
瓦楞纸箱里有一只病弱的弃猫(这个城市的不良少年都在干嘛啊!),若是在道路另一头,麻由子应该会完全加以无视吧。但是即使这个纸箱和病猫就在她的行进路线上,她应该也还是会视而不见地直接踩过去,继续走她的路。
拥有这么狭窄视野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太稀有了,她总有一天会成为世界之敌……完全没有这个预定。不过人类之敌的话倒是有点像她的天职呢。
啪哒啪哒,橡胶制草鞋的声音从前方传进我的耳朵。在这个冷漠而无存在意义街道的夜晚,她是为了追寻什么而左弯右拐地迈进呢……答案将在五分钟后,要是能揭晓就好了。以她那种像是仰望星空游山玩水般的速度,实在会让人不禁想放弃继续跟下去。这种时候要是有一台电风扇在身边,或许多少还能忍受。
……中途省略。来到住宅区边缘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而路途中,麻由子大约有六次让自己右脚绊到左脚差点跌倒。
欠缺人工物点缀的田野道路,零星电线杆上的电线在夜空中更是显眼。从这里再更往前走有一间废弃仓库,那里就是麻由子和我的目的地。
我低着头走路,小心翼翼地避免因为踩到四散在仓库周围的资材而发出声音;但麻由子则是毫不在意地以脚步演奏出铿铿铿的声响。在犯罪行为中做出这种行为,真是脱线。
啊啊,在仓库里双手被反绑在柱子后头的,就是目前绝赞监禁中的久屋白太喔。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