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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我们就先从兴趣和喜欢的颜色开始聊吧。」
「兴趣啊……我想想,我最近的兴趣是一直持续喜欢着喜欢的人。喜欢的颜色则是白色。」
「我是蓝色。」
「两个合起来。」
「招供吧——」
「你和我两人一起,」
「招供吧——」(注:以上台词是影射天气预报节目「ヤソ坊ス…坊天气予报」,此节目到目前已播出五十余年)
「佐内利香妹妹,你被教育成了一位很配合气氛的女性呢。你以前是受什么样的教育呢?」
「我平针须见是个道道地地的在地人,母亲的工作是卖开运之壶,父亲则是个追求神迹的人,他们从小就很疼我。」
「唉呀,原来是本地人。你住在哪里?」
「个人资料保护法,启动。哔锵——」
「如果你不是佐内利香妹妹,那我可就头痛了。」
「我想也是。您的搭讪方式太强硬了,我要告您性骚扰。」
「不,人称工作女魔头的我不能就这样怠忽职守——我可能会因为对工作太尽责而得到胃溃疡呢,唉,真担心。」
「胃不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早上吃那么多东西呢——你这怪脸人。」
「唉呀,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这样啊,和平是最好的了。」
「唉呀,看来我的苹果茶抢先空投成功了,真令我诚惶诚恐。」
「不要光讲客套话,你的内心可以多尊敬长辈一点唷。」
「我很疑惑,有哪个十九岁的人会觉得眼前的杰可是长辈?」
「啊,我点的餐也来了,好快好快。我对这家店的闲暇与事先做好的餐点真是赞叹不已。」
「那么,我开动了。」
「我嚼我嚼。」
「我嚼我嚼。」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苹果茶是需要咀嚼的饮料呀?」
「NONO,发音是Apple,要注意喔。」
「我真想将你那美妙的舌头扭个三圈半呢,呵呵呵呵呵。」
「呵瘻瘻瘻瘻。以两片舌头(注:在日文中有「擅长说谎」之意)自豪的我本想挑战同时笑和喝饮料,但可惜失败了。咳咳,鼻子好像会长出苹果皮呢。」
「我可以说些严肃的话题吗?」
「好啊,前提是杰可小姐您要在五分钟内说完并擦掉脸上的可乐饼馅。」
「谢谢……我习惯性会对初次见面的人询问以下这句话——你幸福吗?」
「然后被问的人大部分都无言以对。」
「你说对了,真是令人叹息呀。」
「杰可小姐,您的真髓就是能够笑着说出这种话,对吧?」
「因为我相信自己从事的工作可以为人守护幸福。当然,我也想守护自己的幸福。」
「您是为了这个而笑?」
「没错。笑容是最厉害的『面无表情』,这样对方就无法猜出我的心情了。」
「前刚提是您的笑容必须无懈可击。」
「如果有人无法摆出笑脸,那么那个人绝对无法说谎。因为那孩子无法隐藏,所以内心想法显而易见。」
「一下说『那个人』,一下又说『那孩子』,您的说词改变得还真快。」
「依照惯例,我还是必须问你:佐内利香妹妹,你现在幸福吗?」
「自从有对男女来我家借住后,我在经济方面就变得没那么幸福了。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的日常生活遭到不幸取代。」
「有东西束缚住你吗?你自由吗?」
「除了不能在天空飞与不能长生不死与不是亿万富翁之外,我每天都过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很意外地,我还满中意这样的生活。」
「……是这样吗?」
「您不相信我?」
「不……我知道你没办法说谎,所以我相信你的证词。」。
「………………………………」
「可是当我看到你走在路上时,真的吃了一惊。我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人了,毕竟我只看过你几年前的照片。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在雨中、在同一条街上和你擦身而过,我本来以为你可能已经不幸丧生了呢。」
「……………………………………(本以为已经没有人认得出我的脸了,怎么最近老是被认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被抓个正着,我真想将这个女性收拾掉以确保晚上高枕无忧——我很想说上面这句是骗你的。)」
「坦白说,我必须将你以保护的名义带回署里,接着再大为公开你的生还声明才行。当然我也必须报告你的父母,让你们来个大团圆。」
「呜呜。」
「唉呀,你的表情有点尴尬喔。你不想让双亲知道这件事?」
「因为我的养父母已经死了,而我也早已忘记了亲生父母。」
「不可以说出这么过分的话。如果他们不在乎你,何必大费周章地公布你的名字,请警方以失踪及绑架案来处理这件事呢?」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不想被别人说三道四吧?」
「不过呢,不愿报出姓名的你应该不乐见我将这件事大为声张,也不想让自己被拱出来…我和你已经相识了,但我却没见过你的父母。如果要排顺序,我会觉得眼前的佐内利香妹妹比令尊令堂更重要。因此,我今天会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这样就行了吧?这样是不是可以守住佐内利香妹妹的日常生活了?」
「我的原则是行动前什么都不想,因此我很难赞同您……但也无法否定。」
「我明白了。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下次我们见面时就是阖家参观日罗。」
「您刚才是不是把『偶遇』说成了『见面』?」
「请不要被过去吞噬,幸福地活下去吧。这是我的请求,这位被我认错的陌生女孩。」
「不用您说我也知道。谢谢您,会错意的刑警小姐。」
「真是不好意思,还劳烦您买和式伞进贡给我。」
「哪里哪里。我叨扰了你数十分钟的时间,这点钱只算是钟点费罢了。」
「喔?这是人与人之间的正确相处方式……吗?这和家母的教诲略有不同呢。」
「那么,再见。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UnaNancyOwen。」
「啥?你刚刚说什么?雨声大大了,我听不清楚。」
「没什么,只是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很棒的笔名,所以便擦了擦脸上擦不完的泪水。」
「这样啊,无名女子。这本笔记本顺便送给你。」
「这是什么?难道您想要我事先将文字写在上面,用它来与人交谈?……唉呀,这幅光景真是似曾相识呢。嗯——不知为何,我脑中浮现的是鹤舞线(注:名古屋的市营地下铁路线)。」
「上面有我的住址,如果你在金钱上,心灵上以及亲情上有什么烦恼,欢迎来我床上找我。」
「这样啊……虽然才两秒我就想当你家的米虫,不过还是再见了,杰可……杰可挥了挥手,坚定地迈步离去了。这下总算解决了一件事,旁白结束。」
「……这下子,今晚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我看要取决于茜做的菜和我的睡相罗。」
第六卷 谎言的价值是真相 「我+日常生活-麻由=」
结束了?结束了?
杉田硬是被我拖到碎玻璃上,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皮肉痛倒不打紧,他似乎比较受不了那个声音及触感。
这回,声音的巨浪从音箱袭来。对于我们发出的微小声波,巨浪则宽宏地予以包容,因此只有稍微影响到我们爬梯子的注意力。
「给我爬!」我站在折叠梯下,命令杉田打头阵。杉田攀上梯子,摆出忏悔的动作,好像在说「我要开动了」一样。接着又忐忑不安地回过头来,迟迟不敢向上爬。
「喂…现在…是怎样?你在…打什么主意?」「废话少说。」「欸…我们打手机求救好不好?爬上去就无路可退…」「罗嗦。」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少在那里婆婆妈妈,快动起来啊!我忍不住出声激励他……骗你的。我稍稍使出物理性的威胁手段,用东西抵着他的背要他前进。
杉田宛如一名登山家,左摇右晃地开始向上爬,速度实在没得挑,更不用怕他会失足落下。不愧是平时就训练有素的话剧社社员,和业余广播社「走到哪茶就喝到哪,互相较劲谁的肠胃比较强」的社团活动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