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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地奔向球弹起后预计坠落的地点。
没记错的话,他是我的同学,名叫杉山……还是杉田?我好像在自传第三集中登场的小配角——稻泽的旁边看过他出没,似乎是戏剧社的人……喔!我接收到谜样的电波。
他来到体育馆的入口附近愣了一下,作势要接住开始往下掉的球,并朝预测地点滑垒冲刺。在这里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只见他把两手向内弯,准备接球,」……」却扑了个空。
这个时候,体育馆内仍充斥着笑闹声及运动鞋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除了一小部分的人之外,几乎没有半个人察觉「今天和平常不一样」。
不知何时,入口的门被打开了,有个不像是学生或老师的人站在那里。
明明是梅雨季,那个人却穿着长袖、包着头巾……从体格看来应该是男人。
肩上背着绿色包包,和他本人一样湿漉漉的。
他长得人高马大,肩膀也很宽,背宛如军人般直挺挺的,身高约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从头巾下掉出的刘海足不明显的咖啡色。
紧闭的双唇一丝不苟地拉向两旁,仿佛不用呼吸般动也不动。
我忽然想到,我认识的人当中,还满多这种类型的人。
他们通常不是被害者就是加害者,最后都从我眼前消失了。
男人的右手抓着一个细长物体。那东西被红黑色的布包得密不透风,怎么看都不像是雨伞。
他的打扮给人一种脱离校园及社会常轨的氛围。
哒、哒、哒哒哒哒哒……球在地面小幅度弹跳。
头巾似乎阻隔了四周的喧闹,男子藏身在阴影之下。
随着雨点滴落,男子忽然有了动作。
他打开那块布并丢到一旁。「……!」包在里面的东西竟然是——
是个细长的物体。
我一时之间愣住了。
我注视着他并拉高警戒,眼珠差点没向上翻。
男子的手中拿着一把打猎用的来福枪。
他在地上来回踏了两步,寻找适当的立足点。
就在这时,球落地了——
男子的嘴依然呈现一字型。
他晃了脑袋一下,甩去头发上的水珠。
接着把枪口指向他身旁浑然不觉的某人。
怵目惊心地开了第一枪。
聚集在入口的女学生中,其中一人右脚中弹了,还来不及尖叫就失去平衡转了一圈。她宛如一颗旋转失败的陀螺,跌跌撞撞地自转一周,没做防护动作便应声倒下。至此,静止的空气才终于再次流动——
紧接着是一声尖叫……不,是惨叫。女子伸直双腿一看,流血了。
在听到惨叫声之前,某样东西高速落地又弹起的声响早一步传入我耳底,清晰地回响在舞台内。接着,呆立在女学生旁的杉田,立刻用他在戏剧社训练出来的超高音波,扭曲了全场的空气。
躲在体育办公室里打混的老师冲了出来,又立刻踩了煞车噤声不语。啊,抱歉,我的情报慢了一步,老师的左脚中弹了,正痛苦地发出惨叫。
描写出被害者心境的歌声,这下成了二重奏。
绝大部分的学生依然被囚禁在静止的世界里,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我的视线所及范围内,只见站在死角而没目睹一切的麻由歪着头「唔呣?」了一声,以及长濑比其他石化的学生早一步恢复,坐倒在地上。看来她对抗「异常状态」的耐力不错,适应力比一般人强……奇怪,我怎么又转移注意力了。
身为主谋的男子没有丝毫的踌躇和犹豫,再次开枪射击,逼得在地面翻了个筋斗的女学生必须减得更瘦。
构成女学生的部分物质轻易地被子弹掏挖成肉片,在体外单飞出道。和男子的惨叫相去不远的金属摩擦音在体育馆内响起,仿佛在否定现状。那样的剧痛……是我所难以形容的,因为我不曾有过子弹贯穿身体的经验。
于是,时间又动了起来。
大家总算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接连融入这个空间之中。
短短一瞬间,被动与主动的人纷纷被归类,画上了红白或黑白色的分界线。
有人双腿僵直,有人试着挪动脚步。
有人愣在当场,有人试着逃离这里。
可想而知,前者的数量较多,因此占少数的行派动也显得格外抢眼。
宛如遭到巨型蚂蚁攻击一般,人们纷纷从巢穴中落荒而逃。
虫与人的立场为之反转,这是一场质大于量的逃亡。
我仅在两秒间犹豫着是否要仿效业余无线电社一样,躲在暗处「唔…唔叽——」地大叫,又立刻自我警惕。
不是我要说,那种逃亡方式没什么好得意的。
既然无法直奔出口,那就只能自己制造活路了。
想必每个人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
虽然体育馆共有四道大门,但其中的三道平时没在使用,只是摆好看的。
剩下的主要出入口又被手持来福枪的男子占据,没有人能突破重围。
我们因此错失了获胜的良机。
从侧边楼梯走上二楼有一排窗户,此外,墙面下还有一列小窗。
然而底下的小窗为了防止的球飞进来因而装了长竿,除了小动物以外无人能通过。
这座体育馆并不大。
不管谁想去哪里,都是一目了然。
再加上大家没有余力像动物一样左弯右拐,全都呈一直线前进。
敌人要狙击目标简直易如反掌。
有人试图拉开距离,却反遭男子冷静地锁定目标。他依然只瞄准手或脚,枪口一概不指向身体或头部等致命部位……嗯。
男子看上去老神在在,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开枪杀人。
假设那把来福枪是打猎用的猎枪,也要先考取散弹枪证照,经过十年的认证才能取得……大概吧。这是我从书上学来的知识,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照这样看来,那把枪的持有者八成不是他,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行为是违法携带枪械并且开枪……等等,话说回来,在日本只要对人开枪就会触法。
又不是在狩猎人类。嗯,我想对方应该做好了相当的觉悟,知道自己在犯罪吧。
不过人家也有可能不认为自己的行为犯法……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坏到骨子里去了。
他保持一贯的沉默,不知开枪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每当有人中枪,传来的惨叫声就越发凄厉;同样地,不致人于死地的血腥味也逐渐转浓。
男子尽情扫射逃向休息室及洗手间的学生,暂告一段落后稍稍喘口气,然后将左手探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串钥匙,将它抛给被枪口锁定而一脸不知所措的男同学……是杉田没错。接着,男子盯着休息室及洗手间,抬了拾下巴向他示意。咦……难道那是体育馆内所有房间的钥匙?
杉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慢吞吞地听从男人的指示,率先打开了体育办公室的门,又顺道闭了放置跳箱和软垫的体育器材室。多亏那里积满灰尘,我才没有选它作为跷课的据点,真庆幸白己没做出错误的判断。
除了冲上二楼阶梯的笨蛋之外,还有其他逃向另外三个入口的迷糊学生,这几扇门平时就没开放,现在更是不可能突然打开。然而他们却没留意到这点,逃到了门前做困兽之斗,拚了命地上下摇晃铁门,却只有撬门发出的噪音听来颇具胆识。
要是光凭人类的腕力就能把门打开,钥匙便失去它的存在意义了,凶手一定会做些事前准备。既然他带着钥匙,就代表这起犯罪是计划性的。
而且,他那从容不迫的态度,也显示出一切都照着他的计划走。
我一边温柔地吻住怀中麻由的唇瓣,一边调整坐在软垫上的角度与位置,这么做是为了完全消除守在门口的男子看到我们的可能性。
「嗯!嗯!」麻由手舞足蹈地出声抗议,我努力压住她,叹了口气后致力于消音上。
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某件事将直接左右我们的命运,我得尽全力阻止才行。我们刚好藏在后台的暗幕下,人家一定会当我们没有戏份,正因如此,我们才要藉此机会大显身手。
……话说回来,我们是不是被诅咒了啊?
我感觉到平凡的日常生活,被调换成风风雨雨的日子。
枪声持续不断,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并没有不小心跑去偷看。
直到体育馆回归宁静前,我和麻由都在卿卿我我。
我想,即使被杀也没有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