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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小麻本人啊。」
我用童话中大野狼口味随口敷衍过去。
……虽然基本上多少有些问题,但相处状况还算安稳。
度过那样的一天之后,现在的我正待在这里。
今日依然晴空万里,如果可以把床单晾一晾,午睡中的小麻心情应该会很好。
彩页二
「你怎么会从那里冒出来啊?」
汤女踏着依旧缺乏安定感的脚步,漫不经心地走到我面前开口:
「因为我察觉有人接近这里,所以才躲起来。为什么你要噘嘴?有什么意见吗?」
汤女伸指触摸我的嘴唇,在我耳边低声呢喃。
她这举动吓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让我几乎脱皮。
身上的肉只剩下一点点了,我并不想连这点肉都流失掉……骗你的。
「说明起来太复杂了,想知道就自己回去翻我和她的同居日记第二集。」
「哎呀,你的私生活可真大众化呢。」
「就是啊,个人情报保护法根本就没保护到人民嘛。」
这席扭曲次元的大人对谈根本没有重点,真难继续。
「……………………………………」我无言以对。
「……。……。……。……。……」汤女也用了无言的相似物回应。
「真无聊。你那拿手的三寸不烂之舌呢?」
「太无聊了,我想不到梗。」
面对这俨然是争论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对话,汤女夸张地点了个头。
「是吗?我也很无聊。你们白天都如何打发时间?」
「嗯……玩单人大风吹之类的。」
「这在社会上叫做『入座』吧?」
这个没上过学的十八岁少女,怎么会用这么通俗的方式吐槽?
「像我们两个的人种还真不错,虽然平常闲得发慌,但即使身处在恐怖中也毫不在意。」
「如果我没有察觉到处理问题的方法,或许会更加手忙脚乱一点。」
尤其是我已经过滤了对这块土地的怨恨,现在它们已沉淀在底层了。
我将目光从汤女身上转向景子太太……抱歉,是尸体的方向。它现在正温暖地腐烂着。
「茜在干嘛?」我的眼神避开汤女。
「她老是泡在桃花房里,真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
「是在思念往生者吧?」这句话明显缺乏经验和思考。
汤女从我旁边窥向窗户,也俯视景子太太——应该不是蔑视才对。
「你来这里干嘛?」
「我想藉着观赏比我们更早脱掉臭皮囊的妈妈来打发时间。」
「……你恨景子太太吗?」
「哪可能?我很感谢她,所以才要善用她的尸体呀。」
摘录「两片拼图」
首先,开头是由麻由主导的。最近我的行动,大致上都起因于此。
三月下旬,春假正朝着全年无休而努力,麻由的意识在这时以相当麻烦的形式陷入混乱。
我原本打算将焦点集中在那里,把自己那扭曲的立场与心情深深烙印在七十行以上的情感、情景、原委中,但还是简约成了肝肠寸断的一行。事实上呢,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就算把我的肠子从体内割断,也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我才能表现得一派轻松……在前情提要就骗人,我真想问问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
言归正传。
四月一日。为了让麻由恢复正常,我只身前往社会大众普遍认定「绑架犯曾使用过」的宅第。主观来说,其实就是我的老家。途中,在年幼的上司——伏见柚柚的陪伴之下,我俩敲了案发后在那里定居的「大江家」大门。
在大江家等待着我们的,是夸张得吓人的铁窗和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热烈欢迎。
我继续往错误的方向迈进,并且由于血缘上的因素而受到大江家的夫人——景子太太款待。为了得到屋内的搜索许可,我们答应共进晚餐。交易成立。
之后我们依约出席晚餐餐会,并在目光熠熠的景子太太邀约之下留宿一晚。
隔天,大江景子太太在后院一个难以确认她有无回应的位置,成了一具死尸。
不只如此,由于玄关的门被牢牢深锁,因此脱逃便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被剪断的电话线、泡在水里的手机。被家里蹲一族害得连带受困于密室的我们。浮出台面的疑点、握在手里的凶器、妨碍脱逃的铁窗。
而这个密闭空间,又衍生了新的问题。
除了果腹之外还能维持生命的生存必需品——食物,已经逐渐减少了。
在这一片混乱中,隔天长男大江贵弘也死了。
而更加引人(以下略)……身为外人的我和伏见,被家长大江耕造当成了可疑人物。
我们在三餐不济、求助无门的情况下过了一天又一天。
至于夜晚,则是跟伏见同床共枕(这句话有些语病)。
第四天,大江家的小女儿桃花失踪,生死末卜。
剩下七个人。
是「有」七个人存活下来呢?还是「再」七个人就……?这点就先不讨论。
第三章黑暗中「杀意扩散的夜晚」
我和妻子已经相识十几年了。
我封于终身受雇于大江家这点感到有些不安。嗯嗯,唉呀。
我不像妻子一样那么习于现在的生活。嗯嗯,多少嘛。
全年无休的主仆关系让我觉得喘不过气。嗯嗯,真受不了。
我有时会想要在这栋宅邸以外的地方建立家庭。嗯嗯,是啊。
到时,我想要直接请他们把女儿还给我。嗯嗯,我不会逃的。
是的,我是坂菜种——大江家的家事都是由我一手打理的。
尤其呢,我最自豪的就是能以烹饪手艺换取薪资了。
因为太太只会做奶油炖菜,而桃花小姐又只会煎荷包蛋嘛——
这个家的每个人,都是吃我做的菜度日的唷。这么一想,就让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洁先生他也说过我做的菜是最好吃的呢。
对于介绍这份工作给我的太太,我真不知该如何惑谢她才好。
……呃,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吗?
我和伏见一同从桃花房间单飞独立。骗你的。
「又没做什么事,你应该觉得很无聊吧?」
伏见摇头,让血液流通稍微好转的脸颊泛起笑容。
「看着你,我会不知不觉变开心。」
「……你把我当药啊?」
国中的导师曾说过,一口气吃八颗头痛药,世界会变轻盈。
『问题』。
伏见舞动她的记事本,当我「什么?」地询问内容后,她的喉咙发出声音。
咕、咕、咕地好似在脖子上累积氦气般,隔了一会儿才挤出问题。
「毕业旅行的土产」『好吃』「吗?」
又提过去的事。那是上一集的事了吧?是人生中的另一个阶段。
「很甜喔,谢谢。」『好吃』「吗!?」
「噢噢!」头被她剧烈摇晃。很甜和好吃不是意义类似的词吗?
接着,她强迫我表达对味道的感想。与其说我是言论自由的人,还不如说我很会因过度自由发表言论而招人反感。既然她强制我回答「很好吃」,那我当然要乖乖当个服从社会的小齿轮。真是瞎扯。
『解决一件事了』——满足的伏见放开了我。
『接下来』『怎么办』「呢?」
「这个嘛……就来当当大家出乎意料的侦探吧!」
就在进行交谈时,我们正好抵达二楼楼梯附近。当我鼓起干劲要来扮演侦探的那瞬间——「嗯?」
黑影突然包围住所有世界,我的视觉被漆黑占据,害我做出无谓的行为。
「停电?」
全身有如被急雨淋湿,被紧张感搞得又湿又滑。
接着,突然听到有人踩着地毯跑来的声音,音量真的十分微弱。
一开始我还以为就像进鬼屋一样,是伏见扑过来抱我。
但冲击却从头顶落下。
「呜!」漆黑中散落的不是火花,而是鲜血。我的后脑勺被某种东西奋力殴打,脖子遭到连番敲打,连呻吟的时间都没有;双腿失去力量,连脸都埋进地毯里。虽然被爱出风头的痛觉阻挠,但心灵仍有办法继续运作。不过身体就没什么出息,已变成连抹创伤药也恢复不了的状态。
混帐,利用地毯消除脚步声!这房子的设计有够差劲。
察觉异状的伏见出声喊叫,但我已不在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