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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以右手哄着不放开我的伏见,边走近窗户,见识窗外的风景和窗户。
窗户整个敞开,被调整为换气的态势,但现在让外界空气进来真的是好对策吗?我不是大江家的人,评判对错的意见就让我保留吧。
由看到的景色位置来看……是后院吗?窗上铁栏杆的某部分,有熔化般的刮刨痕迹。
在院子里,一位女性面朝下,趴倒在明明没开花却部分被染上鲜红的草丛中。
……老实说,从这里根本无法判定她到底死了没。
杂草群委身于微风,以团体塑造出一道波浪。
杂草根部只能窥看到小部分的红褐色土壤。
还有,为了遮掩内部而高筑的围墙,将尸体融入它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为什么大家不到外面,在更近的距离下确定那东西的生死呢?我是被汤女带来这里的吗?疑问突然从我头上降临,但依现在的状况,可不能以单独行动或不加思索的发雷搅乱现场。疑问就先保留吧。
算了,就先当作是尸体吧。
如果这里聚集了九人,那么用消去法,剩下的一个人就是被选上的死者。
那个人正如同汤女所报告的,就是大江景子。
「…………………」
那位可能会被恶意跟踪的孩子,应该不在这里才对。
又有人死在我眼前了。
听到像是桃花的声音低喃着说:「这不是真的吧?」我突然理解了适个状况。
对了,愚人节在昨天就结束了。
搬到这块土地已有八年。
从天而降的幸运终于来到我身上。
大概是因为过去的人生想要什么都垂手可得,因此这次让我感觉很新鲜。
我即使踏入家庭也稳定不下来的热情,现在被添木柴,正在猛烈地燃烧着。
所以,煮奶油炖菜如何,叶种?
……嗯嗯,马铃薯煮得跟石头一样硬呢。
没关系,就把它当作是大年夜吃的跨年面吧!
今天可是祭典之日,全家总动员的庆祝,可不准有人不识趣。
第四卷 羁绊的支柱是欲望 第二章「死于刀下」
是何种因果循环,让我娶了这么一位地道的千金小姐当太太,过着着充满波折的生活?
才会有今天,才会有家庭。
对我来说,这是个舒适的家庭环境。
虽然对外封锁,但外在的敌人也因此无法靠近。
但是,就这样甘于现状,接受靠老婆的钱过日子遇太早了。
心中所描绘父亲该有的模样,正从脚底开始崩毁。此刻,正是我该奋起努力的时候。
总之,先想办法找到一个能让我展现父亲成严的新工作吧!
我们很自然地围坐在餐桌前。
距离发现景子太太的尸体(存疑)还没经过一个小时。这时间朝阳虽然还在通勤途中,但气温已变得微温。这虽是件好事,不过看来室内没有适合传达这想法的对象。丈夫耕造先生的嘴角和眼睛紧绷,贯彻不发一语的态度:坐在他身旁的贵弘环抱双臂闭上眼睛,而和耕造先生相隔一个空位的洁先生则探查着众人的脸色,让人不舒适的空间令他蹙眉。洁先生的左侧,是低头瞪着桌面木纹的桃花,紧临着她而坐的茜则看似感到无聊地晃动着双脚,偶尔和我对上视线时会天真烂漫地对我咧嘴一笑,好似在清楚展示排列整齐的牙齿。菜种小姐说要去厨房准备饮料,所以她的位置是空的。
而坐在对面的汤女和隔壁的伏见正看着我,一个露出无用的微笑,另一个则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我用左眼让伏见安心,用右眼和汤女爆发激烈对抗,导致费尽心力。
骗你的。
虽然尝试过这么做,但神经因此抽筋,只好乖乖地交互和她们两位对望。
「」
由于发生预料之外的事态而被禁止外出,让人不禁想咋舌,不过这时由厨房传来玻璃摔落的效果音。八人的视线集中到厨房,但却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开座位,接着视线又马上回到各自的定点位置。
只不过是发现尸体,没必要围着圆桌搞得好像在开家庭会议,日本又不是没警察,而且这里也不是远海孤岛或雪山民宿。
但是,宛如藉景子太太死亡这个机会一个个接连冒出的问题,也许正强迫我们去面对。至少我、汤女、茜,以及贵弘之外的人,与危机感面对面的紧张心情都明显得引人注目。
由于餐桌上唯一的娱乐只有时钟的声音,老实说我也和茜一样无聊得要命。不过这种时机点对伏见提议去庭院打羽毛球并不是个好对策,因为茜也会表明要参加,为了改善三人这种不上不下的人数,又会强行劝诱他人参加,把现场空气中的氧气全都给抢走。我这个人就只会说谎吗?
那还用说。
再说,我也正因不能去那个庭院应该说是那具尸体旁而感到烦恼。
总之,现在还不是大量购入他人对我的反感的时机。
因为我得暂时继续在这里生活。
厨房的门开了。菜种小姐端了一个很适合拿来放煎饼和绿茶的柿子色和风盘子回来,上面摆着杯子。
「对不起,我摔破了一个杯子,所以花了点时间打扫」
「什么俺的吗?」茜用几乎可改变现场气氛、开朗至极的语气,向菜种小姐确认。菜种小姐先回头朝厨房内看了一眼
「我看看应该是桃花小姐的,不好意思。」
说完便对桃花低头。桃花则不发一语连头也不抬。
「嗯那没关系。」
「哪里没关系」桃花虽然对姊姊做出小小的反应,但茜却不加以理会。
菜种小姐先在耕造先生面前铺上杯垫,再摆上加了水的玻璃杯。
菜种小姐挂着僵硬的笑容绕行餐桌一圈,一个个摆上九人份的冰水。摆到我面前时,虽然发现她的手微微带着颤抖,但我只向她点个头。
拿起杯子,将水含入口,用舌头翻转冰水这是成分中不包含柠檬和能量的自来水。井水还比较美味咧!只有这点可以夸耀的乡下人,在紧要关头嘴角几乎差点透露出优越感。不过,这是骗你的啦。老实说,自来水和井水没什么两样。
把杯子放回桌面,不经意往周围看,发现喝水的只有我和茜,耕造先生或桃花只是斜瞪着我和茜,手动都没动。那视线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把我们当试毒的白老鼠,窥看我们的反应。对于毫无警戒就将水喝下的我,不知他们是讶异还是吃惊,总之两人绝对不是以正面的态度观察着我。洁先生虽然没怀疑自己的妻子,但雇主大江家的主人对妻子送上的水抱持怀疑,这点他不可能不在乎吧。他的眼睛一点也不焦急地进行左右反复的运动。
贵弘依旧陷于暝想中,至于汤女,她脸上维持着几乎要说出「我只喝苹果茶」却没说出口的笑容。这种佯装悠闲的登场人物,成为第二位牺牲者的机率很高(感觉)。只要渡过那个难关,生存到最后的可能性应该会飞跃性上升,不努力也无所谓,所以我没声援她。因为恐怕她对我也抱持着相同的第二印象明明就和自己半斤八两,还老是没完没了地做些想要胜出对方的行为,真没意义。
哎呀,与貌似自己的人工生魂面对面,根本就是要找自己的碴嘛。
我突然想到,这个和我面貌相似的生灵,过上了我,代表她的死期也近了吧。
对伏见来说,现在似乎不是喝水的时候。她露出「不见了不见了」,随即浮现快哭的脆弱表情。她的泪腺也几乎快因某种原因崩坏。
「那个要不要我全部试喝看看?」坐回洁先生旁边的位置,唤起在座注意的菜种小姐如此提案。「不,不用。」耕造先生伸手制止她,隔了几秒后拿起杯子,倾斜着杯子喝掉约一半的份量,接着露出抽搐的僵硬笑容。
「别不开心。」耕造先生拒绝菜种小姐的提议。
「此刻在座的人之中,某人是杀人犯的可能性极高,所以就算变得有点神经质也不无道理。」
几个人的视线集中在耕造先生身上,而我则只让反应停留在耳朵和脑部,嘴巴尤其自重。
「怎么会杀人犯?咦咦就在我们之中?咦咦」
洁先生发狂的声音带着结巴,透露出希望这个推论错误的愿望。
刚才怀疑家人问是否有人下毒,就是基于这个理由。
不过刚才耕造先生的发言,听起来彷佛他自己不在神经质的框架中似的。用轻描淡写的口吻提及严肃的内容,可透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