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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吗,嗯——……」
虽然她不是我的亲人,不过我强烈相信自己不是那种熟人变成碎肉还被做成汉堡,却一点也不吃惊的无机物。那么义人呢?伏见的表皮状况挺好的,是个可以被说成丰收之神的女孩,所以如果你的长相会引起世间的骚动,又是个上半身毫无收成的妇女,结果被犯人做成韩式辣牛肉,然后还责备我笑你,那就有点搞错对象而且会让我觉得很头大。
重点是——让我担心,伏见很开心吗?
……嗯哼。
「我从以前就在想这个问题,伏见,你不怕我吗?」
我是害机材坏掉的原因,她却一句话也没向我抱怨,就像戏剧社的家伙一样。
「眼睛不会发亮这一点让我有点害怕。」
她直截了当地举出具体之处,不过我可不能在眼皮下装小灯泡。
「但是我肯定那一点。」
「啊?」
我很想把伏见的脸拉到我眼前,不过我的身体无法动作。
「我讨厌自己的声音。」「嗯,啊啊。」
「所以用记事本说话。」啊,是这个意思啊?
伏见挪动她的身体,以我为中心盯着看。
「这一点就算对不会笑的你也一样,不过不论被讨厌或被笑我都不喜欢。」
伏见垂下视线,不过她还是继续面对正前方。
「可是你不会笑我的声音,我不会问这是为什么,不过我很看重,并感谢这个结果。所以我允许这件事。我接受,并肯定你的恐怖。」
她用沙哑的声音这么说。
这句话在我脑中奔驰。
迅速让我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好像突然消失一样,变得轻飘飘的。
功能恢复了。
「哇啊……」
这种爽快感是什么?如果对我说这是灵魂出窍即将升天的前一刻,那现在的我搞不好会接受这种说法。
「所以,那个……我希望你永远认同我的声音。」
连鼻子都变红的伏见,边用手指擦拭汗水边提议。
「嗯……我才要请你继续指教。」
因为我平常就不怎么去注意你的声音,这点小事很简单。
……不过,原来是这样啊?
我忘记了。我忘记为了维持生命,我是需要水分和那个的。
我得到甚至觉得言语表达很无礼又让人气愤的允许和妥协。
打从住院之后,我就没有和医生在医院讲话,所以一直没有补充到。
难怪我的干劲越来越少。
我现在才深切感受到和医生说话多么有意义。
因为唯有这个,是麻由无法给我的。
「怎么了?」伏看窥看我的脸。
「我觉得柚柚属于治愈系。」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又出现排斥反应了。啊,记事本上要被「呦」给填满了,有趣的是她要写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呢?啊,在差点写到姆指之前停下来了。
「对:对了。」
伏见用兴奋的声音,想和我聊某个话题。
她因为深呼吸太多次,脸都变得红通通的。
「之前的咻的发音,其实是想讲苏美吗?」
「?……呃,嗯。」
那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吧。就算搞错,也不可能是我衣锦还乡的故乡。
伏见好像翻桌一样举起双手,应该说是摇晃着胸部,让埋首社团运动的田径社男社员们几乎窒息。慌张一阵子之后,伏见又开始挑战。
「校…校外教学,你没去参加吧?」
「……没去。」
因为我不是菊池也不是相原,不会为个人原因参加校外教学。
「那么那么,这个……」
伏见从书包拿出一个白色长方型的盒子,递到我的眼睛和鼻尖,应该说好痛,因为被盒子的角刺到所有以点痛,总之我先收下了。
「这是什么?」「校…校外教学的伴手礼。」
「啊,谢谢……为什么是现在送?」
如果要用小说的方式形容过了多少时间,那这大概是两集之前的事了吧?虽然我本人没办法理解,不过现在我终于知道她之前说的「咻」后面是要说什么了。
伏见学螃蟹往校舍横向逃亡,真是个灵活的家伙。
「嗯——」
就算我把东西带回家,也不过是被我的未婚妻丢掉,所以就在这里打开吧。我打开包装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个颜色像生锈十圆铜板的甜点。
「……巧克力。」
我和九州是不是很有缘分啊?是不是只有那个家伙搭错飞机一个人跑到比利时去了呢?还是说九州那里流行把巧克力当成挑战书使用?送这样的东西的确会让收到的对方感到畏惧,尤其是在二月十四日这一天。
「唔,算了……」
总比明太子来得接近我的喜好。
我咬了一角,甜到两颊发直,而且还粉粉的,吃完还觉得有东西黏在喉咙里。
……嗯?她之前写的明智,该不会指的是这个吧?因为是巧克力,所以应该是明治,而不是明智。如果是这样,那么那张纸条就不是要我来参加社团活动的意思罗?
「虽然现在已经解读出来,但解读后无法理解内容的暗号也实在是……」
下次再问伏见吧。
我把巧克力吃完后,把包装放进口袋里,取而代之地拿出手机。
……电话,构成比我还要复杂许多,不过充其量也只是个道具。
很简单就可以破坏,很快就可以恢复机能。
「……是吗?」
原来如此。喔喔,我好像顿悟了。
因为我没办法变复杂。
我内心有复数种类的情感,但我却无法管理。
枇杷岛所说我内心欠缺的部分,很羞愧的是,我到了这个岁数才终于了解是什么。
「原来如此。」
因为没办法拿备用零件补充,所以没办法修理。
恋日医师应该不是江湖郎中……医生吗?
我让这种感伤化做吹向他处的微风,下一个换身体,当然连声带也要。
「好吧。」
今天距离我在阳台上打瞌睡差点冻死的那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手机萤幕上显示的日期是礼拜五。
根据我的独断和偏见,今天是决战日。
回家后,在等待晚餐时。
因为有事,所以我拨打了那个可以说不熟悉的电话号码。
不过嘟嘟嘟响了六声之后,对方竟然接起电话,这让我感到很吃惊。
「……啊,喂喂。」「……………………………………」「嗯——好久不见,因为你说别在你面前出现,所以我想打个电话应该可以。」「……你还是喜欢强词夺理呢。」「是啊,我不厌其烦地扭曲事实。谢谢你上个月送的义理巧克力。」「……巧克力?啊,我知道了。现在都三月了,今年二月有情人节吗?」「……老师,你知不知道刚刚的发言挺惊人啊?」「一直关在家里会对日期失去敏感度。怎样,你想要巧克力?对了,那个赝品是谁给你的?」「嗯——杰罗尼莫。」「啊——是超人还是人类给的?总之我不知道这件事,要是遇到那个杰罗尼莫,我得念念她竟用我的名字招摇撞骗。」「……啊,我知道了,说不定杰罗尼莫是个好人喔。」「哪里好。用冒名的罪名逮捕奈月就好了。对了,找我什么事?」「嗯。其实我突然想听医生的黄色笑话。」「你啊,把我过去说的话当什么了,没想到你竟然把我当作单口相声艺人。」「不,您的高见或说法,什么都可以,我只是偶尔想听到那种东西。」「是喔?不过你今天好像挺开心的?」「有吗?情绪果然是会泄漏出来的。」「嗯,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今天收到校外教学的礼物。」「……我记得你没去,同学应该是秋天去的吧?」「是啊。」「我就直接问吧,那个人是傻子吗?」「不,是害羞。」「是不是害羞过头,脑袋的东西都坏掉了?对了,那你是想要我说什么?」「嗯。」「突然要我说我也说不出来,主题是……嗯,得想个题目才行。」「嗯,我等很久了。」「就举你不受欢迎当作题目吧。」「举这伤人的题目是什么意思啊?」「我都说是举例了。而且实际上你只受——嗯,杰罗尼莫欢迎而已吧?毕竟她还送巧克力给你。」「……医生,虽然我只是稍微有这种感觉啦,不过你是不是沉溺于超任?」「啊,你知道喔?真厉害耶。我从我弟房间的纸箱里挖出来的,挺好玩的耶。害我拇指都脱皮了。」「……没其他事可以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