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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关注的,另有其人。
“皇子妃,殿下……可好?”碍于礼法,不敢越距。站的远,秦宜看不清男子的状况,不免焦急万千。
眼里看的,耳边听到的,皆是杂乱,脑子里嗡的一声,云七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都慌什么?!”
立时,带着内力的声音迅速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至此一声,盖过室内的所有声响!谁也不想一向软弱好欺的云七夜竟有如此的爆发力,不由一滞,众人纷纷看着一身火红的女子,久久不语。那红衣似火,烈的惊人,却好似又透出一股燃烧过后,灰烬般的寥落凄艳。
万籁俱寂……
眼尾扫过众人,云七夜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的抗拒,“每个人都给我个就其位,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再有乱跑胡叫者,杖责三十!”
恩威并施,那股不输于男子的霸,不落于女子的厉,却叫惊惶的众人安静了下来,未敢有异议。
“陈管家,你去召太医。其余的女婢,听候管家和太医的差遣。”
“秦护卫,你带几名好手守护四周,不得擅自退离!”
“诶!老奴知晓!”
“卑职遵命。”
……
将一切安排好后,几近子时,夜色如墨汁般浓黑。廊道里,喜灯被晚风吹得摇晃,照得一人,形单影只。夜风吹来,衣袂展扬,艳红的衣色几乎被黑暗吞噬。
血痂早已凝固的左臂颓然的垂落身侧,云七夜走在廊下,脸上有掩不住的痛和倦。低头,她看了看左臂上的衣料,于别处的大红不一样,但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什么。那里的颜色更为暗沉,好大一处的斑斑驳驳——那是她的血,黏黏稠稠的,几乎要和衣衫粘在一起。每走一步,晃动的左臂仿佛连着心头,无比的痛。不远不近的西房,她走了好久,久到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撑不下去了。
师傅,为何喜欢穿红衣?
因为血染上去,旁人看不出来。
可是自己的血呢?就算看不见,也会很疼。
蓦地想起很多年前,凤起问她的话,她今天突然知晓该怎样回答他了——会疼,可疼到了极点,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好不容易回到西房,正厅里,桂圆躺在偏角的床上,早已沉睡多时,西房的偏僻冷清,叫她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一脸的稚气,她全然沉浸在香甜的梦中。
不曾惊醒熟睡的她,云七夜缓步进了内室。黑漆漆的,她咬牙摸了许久才摸到一只火折子,点燃了几只蜡烛。苍白的脸呈现在突来的光明中,她忍痛缓缓走到床前,蹲身从床下摸出一只药箱。
坐在桌前,她从药箱里找出一枚匕首,而后将连在血肉上的衣衫割开,动作已经轻之又轻,却还是痛得她险些昏死过去。额上立时滴滴汗水,她深深的呼了几口气,面色一狠,朝嘴里塞了一只手帕,继续动手……
待处理了个七七八八的时候,她手上的动作蓦地一滞。转头,她望着如风般出现的男子,费力挤出了一丝无谓的笑。
“我不疼。”
对面,男子面具下的容颜隐在黑暗中,看不出面上的表情。“我没有问你疼不疼。”沉声说着,凤起缓步走到了女子跟前,坐在了咫尺。冷然的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左臂,隐约还能看出那根断骨……静默了半响,他兀自拿过云七夜手里的两只夹板,低头利落地为她夹制断臂,力道之大——
“嗯!!”咬着那团手帕,云七夜额上的汗水顺着滑落,痛的她闭上了眼。
“忍着点,要是固不紧,这条胳膊可就真废了。”
“嗯!!!”
低头,凤起快速的将圆弧状的夹板夹制,而后缠上了数条绷带。“江震那两人的尸体我已经处理好了。你的左手……不该动手的。”
吐出嘴里的帕子,云七夜干涩的唇上苍白的毫无血色,痛得有些不成声,“我……我一时没……忍住,要不是他们……要杀宁止。”而她,不想欠人情。
——云七夜,不要……乱跑,会挡住……我的视线。
那男人,她明明站在他的身后,谈何挡住他的视线?那一刻,那样的动作,他分明是想保护她。
她是为了宁止出手?低头缠绕着绷带,凤起一瞬的停滞,眸光渐渐转为冷鸷,隐隐带着股阴郁。“师父会不会怪我?”
“怪你什么?”
抬眼,凤起望着她,“每次,我都来迟。”
——每次。
“不会。”摇头说着,云七夜顿觉一阵渴意,颤抖着拿起茶杯,忙不迭喝了好几口,“这次……还……还比较准时,最起码……帮我处理了……江震。”
他不是说这个……眸光一暗,遽沉下来,看着云七夜,男子欲言又止,最后却又低头处理起了伤口,再也不言语。
漫长的静默,两人任由时光飞逝,蜡烛渐渐短小。
许久后,看着包扎完毕的左臂,云七夜的神色稍微缓了些,凤起为她上了些麻药,不似方才那么痛了。从小到大,都是他帮她处理伤口,想着,她抬头看了看男子,不禁问道:“小凤儿,你会陪我多久?”
回视女子,凤起静默了半响,看着云七夜一字一顿道:“我会陪师父你很久。”
“有多久?是不是娶了娘子就离开我?”
一怔,男子墨色的眸炯炯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低沉的嗓音吐出一生的誓言。“会很久,和我的生命,一样久。“
和他的生命,一样的久。一字不落的听着,云七夜看着凤起,蓦地笑出了弧度,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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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女人
“轻点……”
“别动那里……”
“诶,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啊!疼!”
……
屋里,那时不时溢出的难耐低吟,不由使人全身酥麻,燥热不堪。
烛光摇曳中,但见床上的男子闭眼趴在床榻上,衣衫半解,微露香肩,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一抹酡红,任由骑在他腰上的少年折腾……
闭眼咬着枕巾,男子额上渗出滴滴汗水,顺着脸颊的弧线慢慢滑落,隐没在健壮的胸肌下,古铜色的肌肤此刻有着一层诱人的酡红,身子随着少年的动作时不时抽搐几下。
“少主……你的肉又白嫩了不少。”
“废话少说,嗯!赶紧办事!”
“诶……”
骑在男子腰上,小童熟练地为赫连雪处理伤口,半响后,撅嘴埋怨道:“少主,你又晃点我,这次又没叫我一起进去。”
翻了个白眼,赫连雪没有回答,不晃点他,难不成一起去喂暗器?这倒霉孩子!明知道他天生阴险,说谎生性,偏偏向来又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不晃他晃谁!
“少主,幸亏这毒不厉害,你说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咋那么不小心呢?”
扭头,赫连雪干脆把头埋进枕头里装死。
见状,小童无奈的耸肩,拧开一旁的药盒,小心翼翼的涂抹到了赫连雪的伤口上,那枚害他家少主阴沟翻船的小铁锥已除,就剩下止血除毒了。“少主,你是遭报应了不成?平常,你拉屎撒尿的时候都不忘暗算人,这次怎么被人暗算了?”
“……”
“少主,哪个王八蛋暗算的你啊?你告诉我……我会记下的,等十年后,我长大些,给你报仇雪恨!”
“……”
少年自顾自说了许久,赫连雪一言不发,兀自闷在枕头里。心疼的看着死样活气的男子,小童不禁出口,“少主,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握拳,赫连雪不语,一想到秦宜,他整个人犹如掉进冰窖般,心寒万千,恨得自愧不如,羞窘难耐,生无可恋……阴沟里翻船了……
不知道谁放出的消息,说流凰在宁止府上,他也知道消息不会太真,可又按捺不住那股骚动,本想看看宁止长得到底多漂亮,没想到居然碰见秦宜了。想着,他不禁低声在唇边咕哝,“宁止的别院里,哪个都邪门。”
没听见他的话,小童自顾自道:“少主啊,你跑去九殿下的别院干什么?他虽然很好看,可有什么可看的呢?再好看,不就是个人么?想少主你美得冒泡,拜倒到你的石榴裤下的男……女人多的数不清……”切入正题了,“咱们还是回北齐吧,夫人派人捎信来了,说小波和小菜姐已经到了,众位世伯也来了,说老爷生前托孤,定要给您找个少夫人。”
少夫人?眉毛一抽,赫连雪转头望着小童,一副无语凝噎,欲说还休,看得小童心生恻隐。他家少主生性喜自由,怎会乐意被婚姻束缚?
然,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赫连雪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