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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的路径。秦宜将手里的火把安插到一旁,待到确定四周安全后,他旋即飞身闪离,徒留树下的男子和那处孤攻。
这样新的坟墓,总感觉是刚落葬,可其实已有三年有余。脚下的青石板上全是青苔,而墓碑字迹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
蹲下身去。男子伸手缓缓摸索着冰凉的墓碑,字字在心——妻,云氏七夜。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块土地,甚至每一棵草,所以当他蓦地触到异样的时候,他蹙眉,是什么?
身子微躬,他趋向前去看,这一看之下,他瞪眼,只觉眼睛奇痛,脸色刷的变成了苍白,连拳头都握捏不紧。
便是在最不起眼的墓碑角落里,赫然刻着“有一只孤鬼呀,到此一游”
……这字迹,分明是云七夜的!
仿佛噩梦醒来一样心悸,他死死地看着那些小字,体内最深处抽搐着剧痛,疼得他蓦地起身。几乎是气急败坏地瞪着眼前的墓碑。
——一只孤鬼,一个人
一刹,他蓦地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似乎听到过类似的告知。
……殿下。那处坟地里。埋着一个很可怜的人呢。一只……可怜的孤鬼。
“秦宜!”
闻声,不远处的男人立时现身。他诧异宁止突然的恼怒。“殿下?”
看着男人,宁止的声音低沉,隐隐还透着股阴戾,“乾阳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摇头,秦宜道,“一切安好。”
那就是没有。不死心。宁止又问,“那可有什么异常的人出现?或者,流凰公子重现江湖?”
一愣,秦宜道,“流凰公子已经失踪了三年了。此间未曾有任何消息。
“是么?”扭头,宁止良久地看着墓碑上的小字,身形始终不曾有寸步的挪移。蓦地,他突然又道,“秦宜。你知道我最喜欢玩什么游戏么?”
“不知道。”
“我最喜欢玩的游戏,便是…捉迷藏。”
一愣,秦宜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止。诧异不药言笑的他居然会说这种话。
那样的角度,他恰巧看到月光落在男子俊削邪美的脸上,一抹诱人犯罪的笑靥在月下绽放,“秦宜,速速通知下去,此一月内,封锁乾阳各大城门,过往住宿之人尽数盘查登记,一只鱼儿也不能漏网!”
“是!”
翌日。
三年后的万佛寺,香火仍是那般鼎盛,无数的善男信女前来烧香叩拜,当然也有烧香还愿的。于她,倒是有些特殊了,她是来完成凤起的最后的夙愿,要他可以安心的睡去……
缓步朝山上走去,她的神情沉静。一双红瞳却是异常的妖冶。这条很久前走过的山道台阶。而今仍是那时的模样。宛若记忆里,粉色的合欢花一阵疾风似的落下,她每走一步,便会有好几朵落在她的头上肩头。
——大师且等等,我还想再求一个平安符。
—一送给……我相公,他身子不是很好。
——这个,真的可以佑他一生平安么?
——呵,真好。
伸夏的和风一过,轿辇里,宁止微微颔首将那一丝吹乱的发丝挑开。于是没有闲暇去看那些美丽的合欢花。不期然。轿外的紫袍少年缓步走过,宛若一阵清凉的风,待到男子抬眼之际,早已没有了踪影。
随着人群而上。云七夜不由笑了笑。方才那轿辇的主人倒是奢华雍容。
定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呢。漫不经心的想着,她微微加大了双臂间的力道。抱着怀里的坛子朝山上而去。
而那只轿辇里,宁止蓦地失声高喝,“停轿!!”
不明所以,几名轿夫被他突如其来的喝令惊得不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仍是抬着轿辇前行。“殿下?您……”
“我说停轿!”眼见如此。宁止蹙眉。旋即径自跃下了轿辇,大步朝山上奔去。身后。秦宜慌得紧追男子,“殿…公子,您等等我啊!”
“啊呀!没看见老娘有孩子吗?!你还挤!”
面上一红,秦宜正欲道歉。不想那妇人说的是旁边的汉子。冷哼,那汉子掐腰,“有孩子就了不起啊!又不是老子的。关我屁事!”
“你!无耻!……”
如此的耽搁,待到秦宜扭头,哪里还有宁止的踪影?望不见尽头的人群,宁止一路急奔而上,他排细着寻找了很久很久,像是想翻出个什么奇迹来。那样多的女子,每一个他看着都会心惊肉跳,可是一个也不是。
不甘心!
方才,他分明闻到了她身上的好闻的气息!
—— 云七夜!
山后,女子蹲身,良久后终是将怀里的骨灰坛缓缓放进了早已挖好的冢内,小凤儿,如你所愿,我将你葬在这里。往后,你便可以好好的睡去了…
“施主,逝者已矣,生者当坚强自勉。您放心,凤施主的灵魂定会得以安歇,没有痛苦地去往来生。”
听着,云七夜起身朝僧人一礼,“有劳住持大师了,素闻您佛法高深,那可否… 透露一些,有关于我兄长来生的归宿?”
……她要第一个,遇见他。
闻言,住持不由有了些羞愧,“说来惭愧,贫僧的佛法谈何称得上高深?当年… 哎,我算准了九殿下活不过三年前的冬日,可谁想,他仍是安在,倒是九皇子妃先行去了…如此,我倒是阴差阳错,算准了他的妻子不姓云。”
是不姓云,可似乎也不姓沧澜。许是,人生往往如此,最后陪在身边的。不一定是最爱的,但也许是最适合的。
为凤起上香,云七夜良久后道。“其实大师不必太过挂怀。连圣人也会犯错,何况您呢?更何况,与同门相较而言,您的佛理造诣已是高深。百尺竿头,不若当成佛祖对您的考验吧。”
竟是被她的话说得豁然开朗,僧人冲女子双手十合,“施主所言甚是,是贫僧执念了,竟是没能参透出如此简单的道理,惭愧……惭愧。”
“大师言重了。”说着。云七夜又望了望家里的骨灰坛,神色渐进有些低沉,“大师,我日后许是会漂游不定,万一哪一年我不能如期赶回。我兄长的贡品法事,便要劳您操办了。”
“那是自然。”晓得眼前的少年捐赠了许多的香火钱,僧人好心道,“施主,不若抽根签吧?幸运些的话。日后万事大吉。不幸的话,若是贫僧有能力,也可帮施主你化解了去。”
不是很在意。云七夜礼节性地笑了笑,已经有一名小沙弥将签简递了过来,她旋即随手抽出了一根签……
——是好,是坏?
待到她晓得签的意思,她微微眯眼,唇色有些苍白。罢了,反正怎么过,都是一生。
——她已经,习惯了。
出了后山,待到她和住持告别后,她旋即顺着来时的路朝山下走去,却不想有好些官府模样的侍卫一路拦截搜查,“各位莫怕,最近世事有些不安。我们是奉九殿下之命检查过往人群的,以防贼子混入其中作乱。”
搜查?
身子一僵,云七夜不着痕迹地朝后退了退。她想要退回后山另辟蹊径。
却不想蓦地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在地。身后。始作俑者眯眼,戏谑的声音乍起。“见本殿的人马搜查,小公子你心慌了不成?”
宁止!
身子刹那僵硬。云七夜只觉肩上的伤比哪次都痛,连带着她的声音也有些憋闷,“…没有。殿下您多心了。”
“是么?那你转过头来。也好叫本殿看看你的神色。可否如你的心跳,那般的慌乱。”
于是,那一刻。她只想着如何…逃避。
113 包生孩子
身后,眼见云七夜半响也不转过头来,宁止眯眼,“莫不是你心虚,乃至不敢面对本殿?”
岂止是心虚?她根本就是全身上下都在发虚!背对着宁止,云七夜答得中肯,“殿下多心了,因我自幼生得奇丑无比,时常会吓到好多人呢。故而我怕我这一转身,会吓到您呢。”
——他巴不得。
挑眉,宁止忍不住朝云七夜靠去,极为自然地停在了她的耳垂处,吐气如兰,“我有没有多心,我自己最清楚。倒是你,呵…生得丑?能有多丑?本殿自问见识了不少的珍奇稀有,乃至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任何的人事可以叫我吃惊了。你的容貌……”
意味深长,宁止挑衅似的吹了吹云七夜的脖颈,不期然激得她的汗毛直竖,“你到底生得多丑?呵…我现在突然又有那么点…好奇了。”
明摆着在戏弄她!蹙眉,云七夜却又是强忍着不动,任由宁止越靠越近,几乎是要贴上她的后背了,“殿下,我…… ”
不容她说完,宁止便叫她毫无转圜的余地,字字逼人,“本殿的耐性有限,而且猜疑心很重,重到几乎叫我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