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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妳受伤了啊!」镯子还在,可是因为凝烟硬扯,手腕红肿还流血了。
护卫押凝烟往屋宅拖去,唐婉婉不顾手腕疼痛,喝道:「慢!送去我那边客房。」
护卫们神情为难,唐婉婉口气严厉地斥道:「都聋了?!还不照办!」
※ ※ ※
趁夫君与父亲上朝禀事,唐婉婉请来大夫替凝烟诊脉。大夫说她是气血虚,身子弱,唐婉婉即刻嚷下人熬补汤来,又把大夫开的药方给下人去煎药,扰攘间,凝烟转醒,她缄默着瞅着唐婉婉瞧。
送走大夫,唐婉婉又斥退下人,关门,回床沿坐下,急着想知道她的身分。
「姑娘,妳受了什么委屈?叫什么名字?为何被关住了?」
凝烟不吭声。
房门推开,丫鬟捧汤药进来。「夫人,补汤来了。」
唐婉婉接来。「妳下去。」她吹吹药汤,用汤匙舀一口,亲自喂她。凝烟撇开脸,不让她喂。
婉婉叹息,把碗搁在桌上,温柔道:「妳不说话,我怎么帮妳?」
「哼。」凝烟冷笑,荒谬!
「愿意告诉我妳是谁吗?」
凝烟瞥她一眼。「去问邵赐方。」
「他关住妳?还是我父亲?妳的手腕为什么都是伤?」方才大夫诊病,唐婉婉见她左腕布满伤痕。
凝烟瞅着她,她恨这女人,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唐婉婉和她想象中抢走她情郎的女子不同。
她不美,长相普通。看起来也不聪明,圆滚滚的脸,眼色单纯无辜。说话口气很真挚,脸上流露的关心也不像骗人。
她……什么也不知道?邵赐方没跟她说?
「姑娘?」唐婉婉见她表情恍惚,再问了一次。「妳的手?是谁伤的?」
凝烟冷笑还是那句。「去问邵赐方,他不是妳夫君吗?怎么?他什么都不告诉妳?」
唐婉婉脸红。「我夫君说我什么都不懂,他什么事都瞒我呢!他说,很多事让我知道只是白操心,不过——」唐婉婉摸住凝烟受伤的手腕。「他很听我的话,妳受了委屈,跟我说,我帮妳作主。」
听,听她说的!被她握住的地方瞬间似火烧烫。
「是吗?」凝烟恨红了双眼,抽开被握住的手。
唐婉婉的关怀,只是更突显自己的不堪。看她提起邵赐方,无意间流露的幸福表情,多刺眼啊!
凝烟恨道:「妳真幸福。」当唐婉婉跟邵赐方浓情蜜意时,她呢?独自在大理,紧守褪色的誓约。
「姑娘……」唐婉婉从怀里掏出刚才解下的镯子,搁在她身上。「这镯子,对妳有什么特别意义?」为什么一见镯子就抢?
凝烟猛地惊住,她摸住镯子,抓起来,看了看,泪又翻腾,颤抖地问:「他送妳的?」
「嗯,是我夫君送的。他不知去哪买的,这镯子很特别,上头雕双尾龙,听说可以衔住梦,它是……」
「衔梦镯。」凝烟说着,镯子往地上一砸,铿然脆响,碎了。
唐婉婉骇得跳起。「妳?妳干什么?!」
凝烟直视她,高声道:「我是大理凝烟公主。」
大理公主?唐婉婉惊愕。
「我与邵赐方有婚约。」
唐婉婉听了骇退一步。
「妳夫君不只骗我,还把我抓了,逼我献出还魂丹。」凝烟将受伤的手腕伸向她,展露恶心丑陋的伤口。「他用刀割我,他用我的血,养妳父亲的夺魂花。」又指向地上碎裂的镯子。「他把我送他的定情物转赠给妳……」
唐婉婉这时已惊得说不出话来,凝烟挑眉,冷冷问:「现在,妳还要帮我作主吗?」
唐婉婉眼神惊恐,身子后退,再退,直退到背抵上门了。
「很好——」凝烟瞅着她。「退的越远越好,因为我很想杀妳。」
唐婉婉摀住嘴转身,砰地推开门,跑了。
※ ※ ※
邵赐方刚回府邸就被夫人找去。
厅里,唐婉婉已等候好几个时辰,眼睛都哭肿了,她仿徨无助,老想着凝烟那双恨眸,心惊胆战,不信凝烟口中的无情男子,与心爱的夫君是同一人。
一见到夫婿,唐婉婉即刻追问不休。
邵赐方微蹙眉头,不想提。「那些……都过去了。」
「你和人家是不是有婚约?」
「是她缠住我。」邵赐方答得冷静。
她盯着他。「你送我的衔梦镯,是她的吧?是你们的定情物,是不是?」
「她这样说吗?」邵赐方冷笑,又看向妻子手腕,目光一凛。「镯子呢?」
「碎了。」唐婉婉伤心地说。「她砸碎了,碎了也好,我也不要人家的东西!啊!」她的手腕忽地被揪住。
邵赐方口气冰冷,一字一字道:「我亲手给的,怎么会是她的东西?」
唐婉婉吼:「那是她给你的,是你们的定情物!你怎么可以——」
「给我的,就是我的。我爱妳,转赠给妳,哪错了?」
他真不懂?!唐婉婉惊讶,这对另一个女人是多大伤害?已经失去爱情,还要亲眼见到自己送的定情物被新欢带着,难怪凝烟要疯狂!
唐婉婉质问夫君:「我不在乎你过去的事,但你怎么能对她那样残忍?关住她,还用她的血养花?!嗄?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她也是你爱过的人啊!」
凝烟的遭遇,令唐婉婉看不过去。她替凝烟说话。「我找大夫为她诊病,她身弱气虚,再不调养很可能会死,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把人家害得好惨,她……」唐婉婉啜泣。
「她真的很苦,人家再怎样也是大理公主,怎禁得起这样的折磨?」婉婉拉住夫婿。「你放了她!立、刻!」
「我和妳父亲还需要她的还魂丹。」
「你已经不爱她,还要拿她的东西邀功?」
「圣王的小女儿需要丹药救命,人命关天,我这是为大局着想。」
「你不放她?」唐婉婉转身就走。「我自己跟爹说!你们太过分了!」一只手将她揽回,困在怀中。
「婉婉……」邵赐方承诺。「好,听妳的,我放她走,行了吧?」
「真的?」她缓了脸色。「唉,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不要造成别人的痛苦。今天看到凝烟,她那模样……我真的……很难受!」
「好,我即刻差人放她走,还命人护她返大理。别哭了?」
唐婉婉放心了。「她被安置在客房,刚刚吃了药,应该睡了。明天吧,明天她要是身体好些,能下床了,就派人送她回大理。好么?」
「好。」邵赐方抚着爱妻长发,温言答应,眼神却冷着。
第六章
夜色凄迷,乌云掩去月光,芦苇乱舞,四顾茫茫。
她急急奔走,找不到出路,忙拨开芦苇丛,筋疲力竭,只想找地方安歇。忽地被东西绊倒,扑倒在一堵宽厚胸膛上。
「雷魈?!」她认出身下躺着的男子。
听见呼唤,他睁眼,与她相望,四目相对,恍如隔世。他张臂紧抱住她。
凝烟喜极而泣。「你没死……」
他空出一只手,去碰触她的眼眉。凝烟坠下泪,一滴两滴,滴落他的脸庞,滴落在那一痕疤上。
凝烟心力交瘁,俯身拥住他。忽然哪儿都不想去了,在他身旁,她觉得安心。
她哽咽地说:「雷魈,他们要拿我害你,你要逃啊——」
猝然一道光照来,是谁提灯来?!那光亮得她好刺眼。她喝叱:「谁?走开、走开!」
这一叫,凝烟从梦里惊醒。眯着眼,她看见床边立着个人,那人提灯照着她。
再往上看,便看见邵赐方那张冷峻的脸。他也正俯瞪她,一双寒眸令她心惊。
「你来这做什么——唔……」旁边有人蒙住她的嘴。这才惊觉,小小斗室,聚集数名侍卫,围在床边,等候差遣。一名蒙住她嘴,一名将她从床上揪起。
邵赐方走近,一把抓了凝烟受伤的左腕,她痛得缩肩喘气。
邵赐方冷道:「妳厉害,连我的妻子都替妳说话。」
「唔……」凝烟挣扎。
他紧扣住她满布伤痕的手腕,毫不心软,无视她痛得面色惨白。
「妳把衔梦镯砸了?看来,被关那么多天了,妳还是一样倔强。」
凝烟放弃挣扎,喘气。稍一使力,就虚弱得头昏目眩。昏眩中,耳朵嗡嗡响,嗡嗡声中夹杂他的话语,模模糊糊。此刻她情愿真耳聋了,眼盲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爱妳?」邵赐方捏住她下巴,强逼她直视他。「就这张脸!就这骄傲表情!我受够妳尊贵的身分、尊贵的父王,妳高贵的一切都令我反胃!」
他神情不屑地道:「谁说爱一个人就要天长地久?不能只是玩玩?既使妳贵为公主,我邵赐方还是可以不要妳。没想到妳就这么无耻,追我追到中原——」
凝烟紧咬下唇,她不哭,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