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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的手悄然放下,顾琉璃狼狈的靠着门板滑了下来。
都说长跑后千万不要坐下火躺下,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
微垂的眼角湿润了,因为委屈,因为今晚那一桩接一桩的意外。
呼吸还在那里急促的喘息着,身体绵软无力,脑子也是轰轰的乱叫,心更别说刺痛加快速的跳跃,还有浑身的汗水蔫搭搭的,任何一样都让她难受不已,可就是敲不下去门。
难受的闭着眼,靠着门板,就在顾琉璃觉得自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门突然就那么被人从里面打开,而一时不察的她就那么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跌了个狗啃屎。
就算再美丽的女人,经历了这么多现在也好看不起来。
发丝凌乱,汗水也没擦拭掉,手上还各拿着一只鞋子,脚因为长时间接触地面被烫出了泡,也因为快速的跑动磨破了,传来的刺痛也让她紧皱着眉。衣服还算干净却是臭烘烘的……总之她是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拖鞋,顾琉璃干脆就那么趴着不动,垂着的眼睛始终开着一条缝,注意着那脚的主人是不是离开了。
她不说话,那脚的主人也不说话。
一时,房间内出现极其诡异的一幕。
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趴在房门口,一个如诗如画,清隽高贵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诱之情 第七十八章 一直都会在
就等不到他开口,顾琉璃索性装死的躺在那不动,最后更是干脆闭上了眼,只是脚底的刺痛在安静中也显得分外明显。
不时的蜷缩下脚趾,却是强忍着不吭一声。
有时候她真的很固执。
姬月珩站在那,没有看到脚底的伤,只是她此刻的狼狈还有刚才经历的一切他都清楚,他以为她进了小区,上了楼来到他的房门前会敲门,可惜这个女人有时候倔强得你恨不得揍她一顿。
可是现在的狼狈又让人如何狠心揍她,所以他主动打开了房门。但是,他远小瞧了她的狠劲,就算是遮掩她都还不愿对自己开口。
顿时有些恼怒的转身就要回去。
可裤管就那么被抓住,姬月珩不动,紧抿的嘴角却是松了松,可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站那,也不回身。
“我疼。”嗓音很低,因为跑步刺激到了喉咙,这才开口,顾琉璃就猛的咳嗽了起来,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蜷缩。
听着那声绵软沙哑的疼,姬月珩就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想要不理,可那咳嗽又像是长藤一下下鞭打在自己的身上。
“疼不知道去医院吗?”
听着那漫不经心的声音,顾琉璃也不恼,这会倒是比昨天平静了许多,揪着裤腿的手松开了,像个爬行动物一样,爬到一边的墙壁上靠坐着,将那双伤痕累累的脚对着姬月珩,蹙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唇也松开了,也没什么表情,好像刚才那个叫疼的不是她。
她的狼狈本就让姬月珩心疼不已,如今猝不及防的看到那遍布伤口的脚板,面色一变。
脚后跟和脚前板起泡磨破,有些的皮还在上面,有些则磨掉了,上面还占着一些细碎的小石子,因为用力奔跑,那些小石子劈开rou缝嵌了进去,单是看着都觉得疼入骨髓。
蹲下身子,看得比站着时更清楚,也更能看到那石子如果不赶快清理出来等结痂后怕是又要疼上一次。
轻柔的握着那脚,姬月珩面无表情的道:“怎么伤的?”
白虎只说她被人跟踪,然后就往这边逃,他只是命他跟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暴露。
而白虎也并未说她受伤,他也猜出了她的狼狈,却不想是这样的伤痕累累。
“逃命弄的。”顾琉璃也不隐瞒,四个字算是解释刚才经历的一切。
这不算是逃命吗?
听着那恍若旁人的语气,姬月珩有些恼恨的眯了眯眼,“你不知道停在那里,自然会有人去帮你。”
她还真不知道。
如果刚才不是他主动开门,不是他看到自己后没有半丝的惊讶,她才在那短短的时间内想透原来他一直派人跟在自己身后保护着。
他不说她又怎么知道?她又不是神仙。
有人跟着自己,而且还来势汹汹,傻子才不会逃命。
“你又没说你的人在我身后跟着。”哑着反驳,看着他被噎得无话可说,顾琉璃顿时很是解气。
叫你不说,叫你不说!疼死你,虽然她也快疼死了。
“谁叫你明知道沈少春将我接走,也不让你的人在沈家直接接我过来,还让我被人跟踪。”明明有他的人在后面护着,她还让自己这么拼命的逃。
丫的!大学赛跑她都没跑这么快。
“你就不知道动脑子想想,你遇袭一次,我还会放任你一个人出去,而且还是大半夜的?”按捺着心底的怒火,姬月珩咬牙怒视。
无辜的眨巴着眼睛,顾琉璃声音浅淡,“你不是说要好好想想我们是否要继续吗?既然都这样了我哪里知道你还会派人保护着我。”
姬月珩胸口一哽,第一次两人斗嘴他被反驳得无话可说,遂不再开口,恼怒却又心疼的瞪着她。
往日的淡然尔雅此刻就是那天边的浮云早不知道去哪里休息了。
忽然,一把将她抱起用脚带上门,就朝着里边走去。
顾琉璃也不抗拒,这会还很乖顺的立刻圈住他的脖子,由着他将自己抱到他房间的浴室。
因为只有那间浴室有地方给她坐着。
将她放到那座椅上,用盆子舀来温水,又拿来新毛巾,这才小心的将她脏兮兮的腿放到自己白赞赞的膝盖上,一然后温柔而小心的擦拭着伤处四周的脏污,一只擦完换另一只,整个过程都没有碰到她的脚。
嘴角禁不住扬了扬,顾琉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的洁癖比她还重,那些时候出去吃饭都自备东西完全不是他刻意如此,而是心理上真的无法接受,就如同她无法忍受别人睡她的床喝她的茶杯一样,不是嫌弃而是心理上的一种病。
所以她更是了解那种感觉。
可如今这样一个人竟然完全无视她浑身臭烘烘,还有清洗的污水低落到了他的白色裤子上,看着看着冷漠的眸光渐渐暖和了。
清洗完脚上的脏东西,姬月珩又出其不意的一把伸手就去解顾琉璃的纽扣。
因为太过突然和迅速,顾琉璃阻止的时候他已经解开了两颗,露出里面蕾丝边缘和那白皙的高耸。
温润的凤眸立刻暗沉了下来,手却是要挣脱开顾琉璃,继续去解。
“你干什么?”顾琉璃知道自己问得很蠢,可这会他面无表情的,而且话也不说就一个劲的解她衣服她还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姬月珩懒得回答,或者说是他现在压根就不想跟她说话,扒拉开她的手,又要继续。
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两粒扣子,洁白莹润的肌肤就那么暴露在他眼前,顾琉璃再无所谓这会也红了双颊,有些恼怒的再次去抓他的手,恶狠狠的道:“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耍流氓,耍流氓。”刻意强调那耍流氓三个字,望着他隐隐跳动着的眸光,顾琉璃又要去扣纽扣,却被他更快一步的扯住。
“你真要臭死?你要臭死也出去臭死,别熏了我满屋子。”
闻言,顾琉璃嘴角抽了抽。
她都这样,他竟然还敢嫌弃。
忽然,她也顾不上自己衣裳不整,整个人就扑向了他,身上还有着汗水没有完全干透,这样一贴上去算是也将那汗臭味给黏在了他身上,手也在他白色上衣上蹭来蹭去,嘴里嘟囔着,“臭死你,臭死你……”
说着,说着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更甚至她讨厌哭泣,她觉得那是弱者才有的行为,所以以前不论张若梅和姚倩谊如何的虐待她,就算咬破了嘴皮子她也不让那丝哽咽泄露出。
可是抱着这个男人,想着今天的种种,她就觉得心口一阵阵难受,不宣泄出来她会被活活憋死。
嘴角的嫌恶快速敛去,并没有真的去推开她,而是缓缓抱住,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乖啊!没事了,没事了。”声音异常的温柔,如诗如画的俊颜此刻也是柔软犹如天上的云朵。
她哭并非是因为之后的被人跟踪,而是先前与他的别扭之后沈少春所说的一切。
她感觉自己之前的信念似乎在顷刻间全都被粉碎了。
“乖,你当我小孩子吗?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跟我吵,不就是一顿饭,反正也不能是烛光晚餐了,少一个人不少多一个人不多,多了她又怎么样?你却跟我耍脾气,你竟然还要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你非要将我气走。你知不知道我出去之后就遇到了沈少春,你知不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我比之前还要乱?你知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