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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乔弥生小姐……」
「在这里!」姗芭抓了弥生手高举。
花店服务员将花束捧给弥生,弥生瞪著一大坨红玫瑰,觉得晕眩。
「天啊~~喔天啊~~谁这么大手笔啊?」姗芭抢下卡片,花店员工请弥生签字。
「我看这么大坨要拿水桶装。」谨臧说。
姗芭骂他。「笨,这么漂亮,要摆弥生桌上。」她跟谨臧将花束夹在桌子跟矮墙间。
弥生摊开卡片,是陈祖伟送的。
姗芭抢去看。「陈老板喔,我就知道,他对弥生好好,他爱你喔……」姗芭笑嘻嘻。「哇噻,这么慷慨,弥生,你很爽喔!」她看著弥生,弥生望著玫瑰,竟叹气了。
另一侧,老板办公室里——
「气死我啦!」金绍棠用力踹椅子,又捶桌子一记,走到落地窗前,唰地拉开窗帘,阳光太刺眼,他一下子不适应,伸手遮挡,半晌才慢慢放手,唉,好沮丧!
昨天整晚他都在想——弥生,有多爱陈祖伟?
***
锦棠造型陷入一股诡异的气氛中,中午老板金绍棠出来叫谨臧去买面线。一出自己办公室的门,他便看见,大索玫瑰几乎淹没了弥生的座位。拜托~~他露出不屑的眼神,谁那么俗气?一堆玫瑰绑在一起丑死了!
弥生注意到他不屑的眼神,她站起来,摸著玫瑰露出陶醉的表情。
姗芭看见笑道:「哇,你很高兴嘛?」
「哼!」金绍棠掉头回自己办公室。
哼什么哼?弥生也哼一声坐下。
谨臧冲进来,将午餐送进去给老板,不久,金绍棠臭骂他,声音大得外边都听得见。
「你去哪买的?我不吃大肠,你不知道?我不吃蚵仔你不知道?这什么?香菜?我最讨厌香菜!我不吃,你拿去吃!」
噗!弥生窃笑。活该!
谨臧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什么嘛,心情不好找我出气,真是!以前都叫大姊买,我怎么知道他的口味?」他碎碎念。
下午两点,金绍棠走出来透气,又看见那一坨红玫瑰。他臭著脸瞪了玫瑰一眼,哼了一声;弥生也斜眼瞪他,她脸色也很难看。
他去书柜前拿了三本时街杂志回办公室,过了半小时又走出来,脸色比刚刚更难看了,他情绪恶劣,又看见那一坨玫瑰,真的很丑ㄟ!他受不了了,他的公司有这么一坨俗气的玫瑰教他怎么做事?
他停在玫瑰前,口气严厉。「弥生!」
同事们全抬起头来了,哇,老板脸色好难看啊!弥生惨啦,要被骂了?他们看弥生将抽屉关上,抬头望住他。
「什么事?」弥生口气冶冰冰。
「那个花——」他还没骂,就见弥生脸一沈。
「花怎样?」
她僵硬的表情顿时令他气势消去大半,口气变得吞吞吐吐。「你……你不觉得这花……很……」
「很怎么样?」他敢罗唆就试试看,她现在可是超不爽的。
怎么这么凶啊?!绍棠揉揉脖子。「呃……花……花很漂亮……」妈的,反了反了,他竟要这么窝囊地跟秘书说话?可悲啊~~金绍棠。
「是。」弥生板起面孔。「有事吗?」
「喔,没有。」她一定要这么冷漠吗?他试图打破僵局,闲聊道:「谁送的啊?」他微笑,但那笑容非常僵硬。
厚?!姗芭瞪大眼睛,老大第一次这样。
老大怪怪的喔!谨臧眯起眼睛。
弥生低头。「不关你的事。」
啊咂~~气死啦!金绍棠猛地转身回办公室踹椅子去。
「你们吵架了喔!」姗芭语气肯定地。
谨臧附和。「对啊,老大难得这么低声下气,大姊,你有老大把柄?他干么一副很怕你的样子?」太诡异了。
嗟!弥生懒得解释,低头办事。办公室好不容易恢复宁静,结果,不到十分钟,金绍棠又出来了。他受不了,天啊~~他要疯啦!他没法忍受啦!假使不打破这个僵局,他根本无心工作。
他对弥生嚷:「你进来!」
同事们暗叫不妙,为弥生捏把冷汗。
乔弥生跟著金绍棠进办公室。望著他的背影,想起昨晚他说的话,嗟,她好呕!她这些年到底中什么邪?竟会爱这么可恶的男人,真是疯了!
一进办公室,弥生朝他深深鞠躬。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嗄?他愕然,她现在是怎样,要气死他是不是?他坐下。「把门关上!」
「是。」弥生恭敬道,转身将门掩上。
他即刻嚷。「弥生,你要让我气死是不是?」
弥生又深深一鞠躬。「老板,我只是您小小的一名职员,怎敢气您呢?」
「你还说不是气我?我们之间几时分得这么清楚?什么老板老板,你是在糟蹋我!」
弥生冷觑他。「老板,是不是我工作不专心让您生气了?您说出来,我立刻改进。」气死他,气死他!敢说她影响工作,很好,她现在就认真表现给他看!
「你、你、你……」金绍棠揉著额际。「天啊,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弥生,你要把我气疯了。」
弥生懒洋洋地问:「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去办公了,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不过您放心,要是做不完我会自动加班,绝不会跑去约会影响工作进度。」
「弥生,」他投降,耐心道。「我们一直是好朋友,你别这样,干么一直叫我老板老板?我们不是一直很好,无话不说的?」
「是。」她口气冰冷。「过去是我太不懂分寸,往後我会注意,我会更努力工作,老板放心。」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他咆哮。
她猛地瞪住他。闹?他说她闹?是,她以前没脾气,现在她一生气他就受不了?一向是谁高兴就打电话,高兴就嚷她陪?是谁在闹谁?
她愤怒的眼神令他心紧,他沮丧地说:「别这样,你过来坐下,我有话跟你说,好不好?」
弥生心悸。怎么了?金绍棠望著她的目光好悲哀,他的神情很哀伤,他没睡好吗?她注意到他眼下的暗影。他没刮胡子吗?她注意到那新生的胡髭,他看来很沮丧,她又心软了。
他将椅子拉开,拍拍椅子。「弥生,过来。」
那温柔的口气害她差点就掉下眼泪,她走过去坐下,猝然巨响,椅脚断裂,弥生惊呼,绍棠伸手抓她却来不及,她已摔倒在地。
他赶紧蹲下来,紧张地问:「怎么了?摔到哪?」
弥生按著脚踝。「好痛……」
他要抱她,但弥生只是抓著他手臂,试著自己站起来。「我可以走。」
他骂道:「开什么玩笑?」大手一揽,将她结结实实抱进怀里,奔出办公室。
「公司交给你们,我带她去看医生。」他抛下一句,抱著弥生走了,留下惊愕的员工们。
「怎么回事?」谨臧纳罕。「他打大姊?」
「笨!老大怎么可能打人?」姗芭眯起眼睛。「我觉得他们真的怪怪的。」
***
大利国术馆,治跌打损伤的师父理著小平头,人好壮皮肤很黑,流氓模样。金绍棠看他帮中年男子整手肘,患者鬼哭神号得简直像被人断手断脚。
他瞧得惊心动魄,赶紧拍拍身边的弥生。「弥生,弥生?」
「嗄?」弥生打量著肿起的脚踝。
「你……真的不去医院?你看他那么粗鲁,我们去医院啦!」
「这家很有名,放心。」
这下换大婶飙泪。「唉呦~~痛~~痛啊!」
「忍耐。」师父抓住她的肩膀忽地喀喀两声,她唉得屋顶快掀了。
金绍棠看得魂飞魄散,不行,弥生给那师父看了还得了?他抓了弥生就走。「走吧。」
「嗄?」
「喂,你没听他们唉那么大声?你不怕痛吗?我们去看西医吧。」
不会吧?瞧他紧张的模样,弥生噗地笑了。「喂,你坐下,痛的是我,你那么紧张干么?放心,这师父很厉害的,痛一下就好。」
「可是——」
「乔弥生!」师父嚷。
天啊,来不及了!金绍棠汗毛奋起,拽著弥生瞪住师父,还想著逃生路线。
弥生掐他手臂命令道:「还不扶我过去?」他不肯,弥生催促。「快啊!」
唉,只好将弥生扶了过去。
「坐下。」师父瞄她脚踝。「脚痛?」
「是,摔伤了。」弥生坐好,将腿搁到凳上,师父伸手检查。
一看那巨大手掌伸向弥生纤瘦的脚踝,金绍棠即刻靠过去监督。他已经够紧张了,外头忽然还打起雷,轰地电闪雷劈。
看见师父扣住她脚踝,金绍棠紧张地嚷:「师父——你小心点,她肿得很厉害……」
「唔。」师父瞥他一眼,开始按压弥生脚踝,因为疼痛,弥生不禁抽气。
金绍棠听了又叫道:「师父,你轻点,轻点啊!」
「嗟!」师父瞠目。「我在看病还是你在看?」
弥生瞪著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