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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让我来改一下吧!”
明快地宣言后,泰水轻巧地操作起计算机。想说她会乐得哼起歌来,没想到真的在哼,而且有点耳熟。原来那是春日在去年校庆当轻音社临时歌手时唱的曲子。现为新生的泰水那时当然是国中生,大概是碰巧看了那场秀吧。
唉,我的确无法否认春日那天实在很耀眼,不过那也让她对玩乐团萌生兴趣,害我们吃了一堆大可不必的苦,真是失算。
手拿第二杯茶的春日坐镇泰水后头,全身散发满意气息,心情飘得像个对部下优异表现满心欢喜的上司。想将各种杂事繁工就此推给泰水的心意,如菌孢般不断从她脸上洒出。
我虽对终能卸下杂役的未来抱有美丽憧憬,可惜那全系在下决定蛮横度不落人后的春日身上,也许光是待遇不比泰水差就该偷笑了吧。头一天就被学妹骑到头上,往后我的存在意义应该会一天比一天稀薄。我一点都不难过喔。
我和古泉的象棋对战来到决胜关头,泰水奉上的茶杯也在这时空了。最后我照例让古泉称臣,但是还没玩习惯,也没什么赢的感觉,使我有点倦了。
“再来一盘如何?”
我无视古泉上诉之邀,大打呵欠,不经意地看着眼前的瓦楞纸箱发楞。一直搁在柜子上的纸箱里塞满了SOS团战利品,可说是我们的百宝箱。
凸出箱子的,就是去年草地棒球用过的球棒跟手套。
首度有学妹加入的异物感、对新团员渡桥泰水的浅薄戒心——还有那通让人放心不下的电话——就是让我稍微紧绷的元凶吧。才回过神,我已经——
“古泉啊,来扔个球怎么样?”
我也不懂为何会如此堤议。
“喔?”
古泉和我四目相视,约一秒后展颜而笑:
“不错呀。筋骨不活动就会变钝,适度运动对健康和灵感也很有帮助呢。”
古泉心意一定便立刻动作,没挺什么腰就拿下柜子上的纸箱,掏出两个破烂手套和网球。不愧是古泉,虽然里头应该软硬球兼备,但他已确实看穿我的心思。
五人SOS团已运作了将近一年,第一位后进渡桥泰水,才在我们晋级后溜进空出的一年级字段。虽对她没什么不满,不过我们已在各种超自然的科学性事件中五人一体奔走多时,使我分析出心中有种五角形要变成六角形的怪异不安定感正在扎根。
简而言之,我还是会不自觉地将突然闯进这安定的社团教室的泰水视为异物。无论此后泰水在团里有何作为,或是春日认为维持现状即可,我还是无法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泰水在我洗澡时打来的电话也很有问题。就算那是入团心切而冲过了头,又为何要特地打给我?即使打给其它人也没意义,他们三个都还背着特别的幕后工作,然而打给我也不会多有用啊,更别提她连自我介绍都没做好就挂断了咧。真是的,这个学妹的脑袋和春日一样难懂。
所以,我就是想消极地逃离有泰水存在的房间,而那个响叮当的借口,就是我向古泉提出的传接球。只有这个不是室内运动啊。
“那么——”
我对着观望泰水操作计算机的春日、开始探究新茶的朝比奈学姐、专心啃书的长门如是说:
“我们出去一下。反正我和古泉也没什么好教的,待在这里反而碍事。教育新人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们啦。”
古泉也拎着两人份的棒球手套,挤出不特定对谁的微笑。
“说得也是。像这时如果只有女生在,就能玩得更无后顾之忧了呢。讨厌的男性们就下台一鞠躬啰。”
这位副团长就只有帮腔工夫算是天下第一。
春日珠针般的眼神对我扫来。
“那就去呀。对了,干脆就把阿虚至今所有的团员活动对泰水介绍一遍吧。听好啰,泰水,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个男的为什么是我们唯一的普通团员——因为他真的虚到不能再虚,受不了。你就把他当负面教材吧,我们团采的是完全贡献制,像阿虚那种货色就赶快践踏过去。”
是是是,如果你不会改变这种看法,我也能继续安心下去。希望你别推给我什么怪工作,让我平平安安地迎接毕业典礼就好。
我向古泉使了个眼色,古泉也正确读出我的意思,将烂手套扔了过来。
“那就先失陪啰,大概会玩到累了才回来。”
古泉重重一眨眼,差点没啪恰地敲出声来,之后将手搭上我的背。
“快来享受我们难得的男性时间吧。”
步出门前回头一看,长门仍持续着她的埋头读书术,朝比奈学姐喃喃念着“这种茶是不是跟其它的混着泡比较好啊”之类的认真阅茶,春日则是在灵活运用计算机的泰水身后摆出不懂装懂的微妙复杂表情,半张着嘴傻望屏幕。
不管是我们之间还是这房间的气氛,都在新生加入后变了不少嘛。
我和古泉离开社团大楼,在中庭传起球来。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只是两个闲得发慌的男学生扔球杀时间的画面而已。
铺满草皮的中庭就位在校舍和社团大楼中间,能从三楼文艺社教室敞开的窗子一览无遗。相对的,我们拾起头来也能看到社团教室,那距离是只要有人探头,一眼就能看出是谁。
“多了一个女生就热闹多了呢。”
古泉投出的球画出平缓的抛物线。
“怎么,你希望是男的啊?”
古泉接住了我以上肩投法扔回的网球说:
“是为了平衡。男生只有我们两个,现在女生又变成四个,怎么算都是劣势吧?我们的发言权已经小得可以了呢。”
难堪归难堪,但还是事实。正确说来,问题就出在春日那响到可比贝斯音箱的发言力吧。
“看来那个女孩也不能用常理论之喔。”
古泉的投球力道微幅增加。
“泰水有什么怪异背景吗?”
我的手套砰地一声咬下了荧光色的球。
“没有。”
古泉诡谲地浅笑。
“请放心,她是单纯的个人,背后没有任何组织。不属于任何一方,也不会受他人指使,只是一个有意识的人——所以才耐人寻味啊。”
我瞪着握在手里、像个鲜摘柠檬的网球说:
“你真的很爱兜圈子耶,古泉,知道什么就快点说啦。渡桥泰水为什么要潜入SOS团啊?”
“目的不明。”
古泉摆出投降的手势。
“我所知道,或者说能推测出来的,只有一件事。”
我高举双臂投出的球被古泉轻松接下。快让我听听你那唯一的推测吧。
“那是凉宫同学的愿望。”
又来啦?
“凉宫同学是经过希望、挑选,最后才决定一定要让渡桥泰水成为SOS团成员的。她是相信这个新团员是必要人才才录用的吧,恐怕又是在无意识下操控了现实呢。话说回来——”
古泉将视线抛向我。
“为什么会突然想传接球呢?像这样邀我做些什么,根本没发生过几次吧?”
我哪知啊,只是有有种现在非得用这些球具不可的厌觉而已。我可不是怕冷落它们太久害它们变付丧神(注:日本遭神灵附身的老旧用具总称)喔。
“这样啊。”
古泉似乎接受了我的说法。
“如果社团教室的器物产生意识,那就代表整个空间异化的开端。不过我之所以能赞同你的感受,是因为我也突然想玩传接球。喔不,是被不做不可的怪异强制感拘束了。”
古泉投来的球在眼前突然下坠,我顺势捞起。
“那是为什么啊?”
“我也不清楚,然而那可能是必然的行为。也许我们有义务要来这里传接球吧,就像未来人说的那样,也就是所谓的既定事项。”
搞不懂。这么说来朝比奈(大)应该又会大费周章送点讯息过来啊,可是的确没有。说起来,和你在这里扔球又会变成什么未来伏笔?
“我虽想问问朝比奈学姐……”
古泉仰望三楼的社团教室,轻声一叹。
“可是看那样子,恐怕她什么也不知道,这又是我们自发性的举动,单纯是我们疑心病作祟的可能性相当高。如果这样就要疑神疑鬼,往后就更容易被未来人牵着鼻子走。身为一个过去人,我并不想输给未来人的计谋。这和超能力或,机关。无关,是我活在当下的个人自尊。”
这和他平常的话相比颇有直心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