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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下为自己定义的存在意义。在下要将心里浮现的原创言语或概念具体化,不受任何干涉或影响,所以九曜小姐和藤原先生反而是种阻碍。至于橘小姐……在下应该能和她成为无所不聊的好朋友吧,她是在下唯一能指望的呢。”
我好像从没和佐佐木在一个话题上聊这么久过,也没听过她说过这样的心声。好吧,我也向她坦承一句。
“佐佐木,要是你能自由使用春日那种力量,说不定就能实现愿望了呢。”
“是吗,阿虚。可是在下还是个身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也是会有想象谁谁谁死有余辜的时候。若在下的一个小念头就能夺走一条人命,一定会大受打击并原谅不了自己,非得让自己连想都不能乱想不可,所以在下当不了凉宫同学。如果她实现愿望的能力和神一样全能,那么她能在这世上保持平常心还真是种奇迹。也就是说,能在凉宫同学和奇迹之间画上等号。”
佐佐木像平常那样讽刺地拉起唇角,直直凝视着我。
“在下原本就否定神的存在,就算存在也不在这世界上,更不会有没自觉自己是神这种事。你想想看,你会因为喜欢自己的金鱼缸就跳进去吗?会特地从外头闯进水族馆玻璃或动物园栅栏之中,和热带鱼或驯化的野生动物为伍吗?”
总有种被打迷糊仗的感觉,和脑袋好的人一对一交谈就是这点不好,让我有点期待古泉的救援。
“换句话说,就是高等生命并不会跳进低等世界,无论是人是神都一样。我就是这么想的。”
佐佐木夸张地小手一挥,半开玩笑地说:
“看来凉宫同学是个等同于神的人,而且有人认为在下也是。受到在下和她两个神般的人关爱的你,绝不会只有看戏的份。没错,你就是真正负责操刀的人,为旧故事收场、为新剧情开幕就是你的使命,快睁大眼睛看清自己吧,阿虚。你就是关键人物,手握能开启任何一扇门的万能钥匙啊。”
虽然我是春日消失时的关键人物,不过这次我没什么自信。
“这件事将会在你的手中解决,这就是在下现在能做的小小预言喔。”
佐佐木发出清晨鸽子般的笑声。
“你是在下最信赖的人了,因为你是在下无可取代的亲爱挚友啊。”
尽管经过多少物理操作,她的表情仍没有一刻不是微笑。
“你一定可以的。在下甚至觉得只有你才办得到,所以你更应该放手去做。假如神级的凉宫同学、外星人长门同学、超能力者古泉同学都办不到,那就只能赌在普通人代表的你身上了。那是你的特性,也是优势。阿虚,你会和他们或我们相遇不是没有理由的,你一定有自己该扮演的角色。就算要在下拿从小就爱不释手的猫咪玩偶当赌注也行喔。”
像是句点似的,佐佐木环视我的房间一周后,站起身来微笑说了句“该告辞了”,又接着说:
“不必送在下回去了,你已经给了在下一段愉快的时光。替在下向你那率直的妹妹和令人羡慕的猫咪问候一下吧,在下还想在下次拜访时陪她们多玩一会儿呢。”
之后是一段微妙的空白。
佐佐木站着不动,只是端详我的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我也站得像个棒槌,毫无反应,却见到佐佐木露出前所未见的迟疑语气:
“阿虚,其实在下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不怎么重要,也和藤原先生、橘小姐和九曜小姐都无关,只是想针对在下的学生生活和你谈谈……”
我不认为自己是个能为佐佐木的学生生活提供意见的好学生,也解答不出足以困扰佐佐木的问题,不过看来她也这么想。
“还是别问好了,能和你聊这么多就已经让在下舒坦了不少。在下很明白,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才是正道。唉,早知道就不提了,在下就是这点不好。想找你谈那种谈了也没用的事,实在是太自私了,在下先向你道歉。”
这种自己提出又喊卡的行为,在我眼中就像空白试卷到手后又被马上收回一样。既然我也无力即席回答佐佐木上门求诊的病状,我的自尊也算是得救了吧?
“可是——”
佐佐木勾出提起一边唇角的特有笑容。
“能和你当面聊聊实在太好了,让在下的心意更坚决了呢。”
抱着三味线的老妹跟着我到玄阅送行。她抱得并不稳,让三味线像是中了锁喉功的摔角手般,难受全写在脸上。
“再来玩喔——!”老妹一脸开心地大喊。
佐佐木笑着挥别两人一猫,便头也不回,行止得宜地离去。
我在玄关一直待到她消失在转角,但她还是一次也没回头。她到底想另外和我谈些什么呢——
那不带一点云彩的完美退场,的确很有佐佐木的架势。
等到我开始思考她来访的真正意义,已是月升东山、人泡浴缸的事了。
我看着老妹拿进浴室的塔空戈(注:超人力霸王中的石油怪兽)塑料玩偶载浮载沉,同时细细思索。尽管浸了那么久血液循环想必十分顺畅,但答案仍不愿跳出天灵盖外。最后只知道她没出口的话题并非主要,不过就这样算了实在教人郁闷。
而且,我总觉得和她对话当中,有个字眼被我一个不留神就忽略到现在,那到底是什么啊?这段记忆就像输入错误指令而不小心格式化了的硬盘般干净溜溜,看来我的脑髓内存已经有过载的征兆,需要加装高性能散热片冷却一番。话虽如此,因泡澡而气血通畅的身体根本冷不下来。日日不忘泡澡刷牙是我的习惯之一,我也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尽管我没有洁癖,但一天不那么做就会全身难受。哎,反正这种人又不只我一个,对不对?
另外我必须坦承,今天佐佐木的来访实在让我松了一大口气。和她聊过,让我再次体认到她的确值得信赖。纵然论调和思考方式稍微异于常人,但仍是个普通女高中生,和国中时期一个样。要是佐佐木进的不是明星高中而是北高,那又会如何呢?说不定古泉和橘京子会同时转学进来,让我的高一时光过得更加混沌。只是这些if的事想再多也没用,现在还有别的事要考虑。
“可是——”我叹息参半地自言自语:“说是这么说……”
话声在浴室墙面敲出回音。老实说,我真的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的自己很没用。
“既然这样,也只能早点上床请仙人报梦了。”
我将几乎能以盼望一词盖之的寄托性梦境观测喃喃挂在嘴边,跨出浴缸后拉开折叠式的门。在踏垫上恭候已久的三味线迫不及待地冲进浴室,狂饮洗脸盆里的水,小舌滋滋地响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拾起头——
“哔喵~”
大概是这样叫的吧。那就像一句纠正我错误想法的警告猫语,但我还来不及问,它已用猫爪喀喀敲着地板飞快消失在楼梯顶,目的地八成是我的床。
下次就带三味线去见九曜好了,说不定被封在它脑里的什么什么生命体能派上那么一点点用场。
但是——
“还是算了。”
我已经放弃让别人替我如愿的教义了。现在,我只能独自硬干到底。先把究竞能做什么之类的问题摆在一边,放手去做就对了。佐佐木都这么劝我了,对一个阴错阳差来到地球附在狗身上的阿呆精神生命体有所期待,也是蠢事一桩,就让我证明太阳系居民占的地利,比什么仙女座病菌(注:‘The Andromeda Strain’中译天外病菌,由侏罗纪公园编剧麦可。克莱顿于1969年所著之小说)更凶更猛吧。
很好,该是让九曜或藤原见识见识现代地球人不可小颅的时候了。本来这是件必须请托地位、名声和IQ都比我高N级的大人物来做的事,但是事到如今,我又怎么能把围绕凉宫春日的超自然包袱随便扔给一个路人呢?对方一定会赏我白眼,我也不想那么做。这是一场针对SOS团的随堂考,解题者自然非我们不可。
而且在不知不觉中,我已成为一个必须东奔西跑四处斡旋的中心人物。听见卧病在床的长门心声的只有我一个,虽不知那是不是无意识的产物,但她仍找上了我。要是连SOS团这样一个微小组织的成员都救不了,我又能做些什么?顶多是帮老妹做作业或制止老妈将三味线剃光头罢了。与其一直这么傻傻地随波逐流,倒不如偶尔像条归乡的香鱼逆流而上更来得有声有色。
再说,我的终极目标也只是让长门痊愈这么简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