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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春日的我专用课后复习终将明日再续,我也只能得到几秒钟的安详。在我们并肩而走的阴暗社团教室走廊最终目的地上,还有些绝不能忘记的问题。尽管它们弄得我晕头转向,但春日一点儿也不介意。
虽不知在春日心目中我的及格考卷和团员考试哪个重要,但她迈向社团教室的脚步仍像踢踏舞般轻快,看来她的确乐在其中。在她眼中,恐怕那些准新团员们都是第101只黄金鼠。
我期盼那些个准新团员都身怀啮齿动物的机敏,和猫科动物的从容。与其成为春日的无用心理学实验动物,倒不如看清自己,时而悠然游走时而蜷缩防御,还更能成为远景看好的人物,对春日摇尾誓忠的人有古泉一个就够了。虽然他们只要让自己成为脑袋好像总是放空的陆鬣蜥,就能快速融入这间社团教室,不过依我看来希望相当渺茫。
搞不好他们脑袋构造都和春日差不多。对SOS团和前途仍看好的新生而言,一次决胜负应该比接二连三地板过拖拖拉拉的入团考试还要好吧。
该说是预料中事吗,社团教室里的黄金鼠兼准新团员们果然又少了些,剩下三男两女共五人的full house。尽管较昨天少了一人,但就我的观点来看已经算多的了。我真想来个一对一对谈,问问他们到底对SOS团是哪点执着,可惜那是春日的职责,而这位握有本团所有统管、决定权的最高权力者一踏进社团教室,就高声宣布:
“SOS团入团考试最后阶段现在开始!”
已在教室内待命的朝比奈学姐停下注茶的动作,两只眼眨啊眨地。独自端详着动物棋盘面的古泉两手一摊,长门在角落贯彻沉默主义一页页翻着旧书。不到十秒的寂静后,我终于开口:
“已经到最后啦?”
“是啊。”
春日跩得二五八万地说:
“拖太久也只是给大家添麻烦而已,再说我资料也搜集够了,之后要看的只剩毅力,友情努力胜利都不需要。他们和我们相处的时间应该还不够发展出友情,努力也只是缴不出成绩单的人的借口。至于胜利嘛,要的也不是赢过什么,赢过人才是最最重要的。像这种时候,如果赢不了我就等于零分啰。”
春日睥睨的视线在五名新生间巡了一圈,点点头说:
“不错嘛,都有按照我的吩咐带体育服来了,那就赶快换吧。”
在相应人数的钢管椅上正襟危坐的一年级们各个面面相觑,没有动作。这也难怪了,突然下令换衣,是要人上哪儿换啊?话说回来,春日是何时传话要他们准备道具的呢,竞然全都把装体育服的束袋带来了,真是值得嘉奖。这是个事事都很新鲜陌生的时期,虽不知体育服和这个与运动社团八竿子打不着的社团活动有何关联,但今年的新生们仍遵从了暴虐团长的命令。
“啊、好。”
“知道了。”
各自如此低声说道,拿着体育服挺身站起。
但也只是站起而已。看来他们的羞耻心仍维持在极为健全的状态,不会在换衣时对共处一室的异性要求男女平等。
不知怎地,古泉、长门和朝比奈学姐都没有回避的意思,“别客气请换”彷佛写在脸上。古泉保持微笑(这家伙该不会是个闷声色狼吧),朝比奈学姐顺着行程动手寻找合人份的茶杯,长门仍在教室角落看她的旧书,脸也不抬一下。
看来向这群满面问号的新生伸出援手的任务自然是落到我头上了,于是我深吸口气,牙关一咬——
“来,现任团员都到教室外面,有希也要!书到外面也能看吧。”
这时,春日发挥她平时少见的领导力。
“女生先换,男生在走廊上等女生换完也跟着进去换。虽然我相信价值观在男女之间应该要一视同仁,不过身体上的区别就不能马虎了。来,快出去快出去。”
看不出她以前在一年五班教室里,还是个在男生眼前大方宽衣的女高中生。不提了,那大概只是我的错觉,也可能是被春日的笑容弄迷糊的缘故。
话虽如此,我还是得问个明白。
“你到底想要他们做什么啊?”
看起来像是体能方面的测验就是了。
“我没说过吗?马拉松大赛啊。”
春日两手抱胸,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考那些慢吞吞的试的确不太适合我,像这样干脆一点反而导出好结果的例子也不少喔。毕竞社团体验期就快结束了,为想加入第二志愿的落选者考虑一下也是应该的。于是我想到了这个,也就是最后要用体力决胜负。活力是最重要的,所以最合适的就是马拉松啦。”
我开始回想SOS团至今是否有过任何耐久测试。
“喂喂喂,先等一下。”
尽管还是别说的好,不过这斗室中会对春日的暴走出声抗议的也只有我一个。
“那你之前考的又怎么办啊?该不会到头来还是只用马拉松决胜负吧,那么一开始这样做不就好了?”
“啧、啧、啧啧啧。”
春日像个早料得会有此问的主考官一派轻松地咋舌摇指,对只听了点皮毛的小沙弥用高僧开示般的语气说:
“你头脑也太简单了吧,阿虚。之前的面谈和考试当然不会没用啊,我可是很有看人的眼光喔。说到我的眼力和注意力啊,大概和发现小老鼠躲在地面岩块阴影下的老鹰一样好吧。”
只是再不用多久,那只可怜小老鼠应该会被你带回巢里装盘上桌吧。
“我之所以会考试考试说个不停嘛,就像是……像是悬疑片里的麦高芬那样啦!(注:MacGuffin,电影用语,指能使剧情发展的对象、人或目标等,例如众人争抢的物品)”
“像这种时候应该是熏鲱鱼吧(注:red herring,另指混淆、转移他人注意力的事物)。”
古泉冷静地吐槽,但我却因全然不知糕和鱼(注:麦高芬原文音似麦当劳早餐的MacMuffin)有何关联而选择闭嘴,只是春日自己也不是很懂的样子。
“没差啦,重点就是这是场名为考试的适合度测试。嗯嗯嗯,简单来说我其实一直都在观察、试探你们,考试内容根本不重要。那些问题的解答,不过是用来筛选这些能够留到现在的新人的过程而已,所以呢——”
春日伸出食指,当着新生五人组的鼻尖画弧。
“恭喜你们成功突破重重关卡,并得到了挑战最终试炼的权利。快趁现在大肆庆祝一下吧,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考验呢。先警告你们,最后一关比之前都难上好几百倍,需要体力、毅力、精力、勇气,然后是身为人类最重要的能力——也就是永不放弃的决心,方能取得在破关后等待你们的最终胜利!”
总觉得那只是些笼统的场面话,但也挺符合现况,应该不是纯粹说好听的。春日就是这么一个想到什么做什么的人,如果这次不是这样,那她能和这世上哪里的谁商量啊?
我不住微微苦笑,正因为春日是这种人,才会让我有时……
我死命踏烂了刚钻出心头的小苗,好险好险。即使那只是在脑中成形的字句,也只有自己才听得见,但是也因为听见了所以更不能置之不理。
语言是一种认知,一旦有了那种认知,在我盼望尽可能长长久久的人生中,我就很可能不得不对某种生死交关的判断做一套深层剖析。也许只是无用的挣扎,但现在的我仍不想被任何意识型态或原则拘束。
最后,思考紧急煞车的我,开始遥想其它愉快的事。例如鹤屋学姐家的八重樱观览记,或是对我热爱的游戏将发售新作的期许……
“…………”
也许是看穿了我的心正在掩饰些什么,长门流顺地拾起脸,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翻书。
“啊……”
不要紧。被谁发现都好,只要不让春日知道就天下太平。不过呢,让她知道一点点也无所谓吧……对不起,这瞬间闪过的果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啦。
唉……最需要像这样找借口骗自己的,就只有一些不管时隔几年,想起来都会打算一头撞死的悲惨回忆吧。人类的脑真不是普通的糟糕,会突然想起的净是些想早早忘掉的事。哪位仁兄快来实现人类猫化计划啊,猫的脑袋里应该没有半点远大的野心或是对未来的不安。
上更衣室应该也曾是春日的选项之一,只是被视为浪费时间而打了回票吧。
更衣行动在春日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