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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虚,你是我无条件录取的团员,要心怀感激。”
春日盘坐在椅子上。
“要是再这么混下去,小心一个不注意就被新来的追过去喔,因为能通过我最终试炼的一定是个超优秀人才。不过我是想把面试摆最后啦。”
春日手拿红铅笔检视试卷并不时加笔。
“要不要现在就来试试看团长面试啊?如果答得好也能考虑替你升级喔,还可以当作工作面试预演呢。”
再怎样也不会和正常公司行号的面试扯上边吧。就算春日当老板亲自面试新人,一般的问答也绝对不会是录取标准。要是在这家伙的仪式上被钉得满头包而让人生留下阴影,那也太惨不忍睹了。
“恕不奉陪。”
“是喔?”
春日的情绪丝毫不受影响,喜孜孜地转向她的试卷。老实说那看起来还真的挺有趣的,于是我问:
“春日,也分我看一下嘛,我对那群小鬼写的东西很感兴趣耶。”
“那可不行。”
春日不假思索地说。
“这会违反我的保密义务。上面还有个人资料,当然不能随便给人看。反正团员是由我决定的,你看了也没用。”
那双品亮双眸白了我一眼。
“尤其是不能给好奇心本位的人看,挑选团员是团长个人的工作。”
我只好压下刚抬起的屁股。唉唉唉,看来团长独揽新团员生杀大权,完全不打算采纳我们任何意见。除了几乎随见随收的我和长门,朝比奈学姐和古泉的确是春日钦点入社的。
话说回来,今天的六人中又有多少能撑到春日口中的最终试炼呢?
“嗯?”
我看着学姐将热水注入陶壶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这六个都在昨天那十一个里头吗,该不会有没来过的吧?既然想入社的不一定会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出现,那么淘汰率其实不只五成啰?
联想挖起了深埋的记忆。
对了,那个女生也在吗?就是昨天那个似曾相识,唯一吸引我目光的女学生。要不是一来就被春日赶出社团教室,我应该有时间慢慢欣赏荣获笔试机会的六张脸。
真令人在意。
古泉拿出UNO开始洗牌,用膝盖想也知道看他发牌解不了我的惑。待朝比奈学姐将香气丰醇的现泡茶端上桌后,我们闲者三人众便开始牌局,但我脑袋有点莫名地重。这种考试还有三十秒就要结束,却想不出某个超简单答案的感觉是怎样?
我下意识望向长门。
不停看书的文艺社社长对椅子一公厘也不离不弃地纹风不动,不难猜想她在考试中也把自己当作铜像。不过既然长门没动也没出声,即代表世界仍然和平,至少希望入社的新生中,没有像天盖领域的九曜那样命名格调令人不敢恭维的人物。
“…………”
八分休止符的间隔后,翻着页的长门如同发现误植处似的停下手指,以公厘为单位拾起眼来。
湿拭石板般的眼看了我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落回书页间。
仅仅如此就能使我安心。只要长门还在社团教室里啃书,世界就不会被扔进曼陀罗草提炼的毒汁里。春日仍埋首于批阅试卷,我、古泉和朝比奈学姐也只好让自己忙着玩牌打发时间。
虽然对想入团的新生有些抱歉,不过无论你们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先替我陪春日好好玩玩吧。
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能来三个。若考虑到衰减率,这人数应尚称合理,不过一次刷掉太多只会让春日提早发闷。新生哟,至少要撑过这周末啊。
β—8
隔天,星期二。
人脑构造真的很精巧。就算在床上翻了老半天才总算睡着,我的身体还是不允许自己在被窝里浪费时间。多亏眼皮在闹钟发威前自动扒开,我才能在校门前的杀人坡上牛步,不过我的心情可没那么悠哉。和一个个认真爬坡的新生错身而过、与了无新意的通学景致融为一体的我,踏着比平时稍快的脚步穿过了校园大门。
再这样下去,我的心情只会越来越沉重,赶紧释压才是上策。因此,我的第一步就是向春日吐苦水。
到了教室,却发现春日的座位只有空气,看来我真的来得太早。尽管想说的多如繁星,说得出口的却少得可怜,这已经不是字汇贫乏的问题了。我现在完全能体会朝比奈学姐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事物到底要怎么说明?用肢体语言还是画图?
两边都是NO,说明不了的搁着不管即可。简而言之,只要长门回到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就天下太平了。那天的到来当然是越早越好,因为长门发烧越久,春日的疑心也会堆得越高。为了替长门治病,会发生什么春日性灾难也不为过。
就我而言,即便一切倒回一年级开学典礼那天我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我根本不想在爬山喘得像条牛时被送回起点。我没自信能因此度过一个完美的高一生活,而且总归来说,我喜欢现在我们这伙人。好不容易都经营到这地步了,怎能让这一年付诸流水,我一定要和大家携手冲破终点线。
“啊,原来是这样。”
我坐上硬梆梆的课椅,脑袋就立刻翻出答案。虽然我无意地发现自己异常焦躁,又因为分析出自己有此发现而佩服自己,但一言以蔽之,我只是害怕一个身边亲近的人会就此消失。回想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春日消失那次会慌得我手忙脚乱,是因为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所以先不追究。朝比奈学姐在我眼前遭到绑架、长门无法上学,在在都让我煞费苦心。这点绝对不假,无须举证历历。
应能说同理可证吧。假如时间倒回一年前,我得再听一次春日那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自我介绍,而我的善变又在那时因年轻气盛发作,那么我会想搭讪春日的机率只有五成,至于付诸行动也不过是偶然的产物。若连带地让我和笨凉宫春日跟谷口等孽缘人毫无交集地在一年五班悠悠度日,我就不会被掐着脖子拖进文艺社教室。我不会和长门接触、不会看到没戴眼镜的长门、不会看到朝比奈学姐自绑匪手中返回、古泉不会转校过来,所有人都无缘参与孤岛凶杀剧或拍摄那部蠢电影,在悠悠的时间中随波逐流。一无所为、毫无起伏,一味索求宁静与怠惰,变成一个普通的高二生。
讲了那么多,也不过是种“可能”,在结果一翻两瞪眼的现在毫无意义,机率等同于零。已经拍板的事实,怎么翻怎么看也不会从无变有。
现在请别问我想怎么选,我可没有为了找个明确答案而犹豫的美国时间。
这么一来,我就得扛起责任了。舍我其谁的绝不假他人之手,办不到的就找个能人贤上分担,我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以后也会如此。就算不仰赖能言善道的古泉,这点盘算我还是做得来的。
去年,长门在鹤屋家的滑雪场昏倒时,古泉的脑袋发挥了绝大效用,但如今他也力有未逮吧。他若有能力阻碍突然现身的异常外星生命体九曜,那么他早就动手了。
至于长门,也因为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敕令,陷入了让我和春日都开心不起来的事态。能打破现状的除春日外,只有我一个。
到目前为止我也欠了长门不少人情,要是不趁现在还个几成,地球人的面子该往哪里摆?休想要我向刀不离手的朝仓和神出鬼没的喜绿学姐低头啊。况且,我国中以来的挚友佐佐木也名列其中。尽管挚友是自称,春日和我都觉得她有点怪,却远比其它相关人物还正常。我和她共处了一段足以信赖彼此的时光,相信何种谗言也说不动她的耳根子。我俩之间根本没什么好分男女的,我在她身上并未感受到任何生物学上的差异,佐佐木也是这么看待我,始终如一。
幸好我寄了贺年卡给她,她仍想在今年同学会上与我笑容以对吧。凭她的演技,和我像个国中同学般对话绝对易如反掌,这点我比谁都相信。
到现在我才深深感到佐佐木确实是我的挚友,即便是十年后偶遇,她仍会轻松地给我一声“嗨,阿虚”并开口闲聊。她就是这么珍贵的一个人,也是不会受橘京子或藤原的诱惑蒙骗,双脚稳踏地球的正常人。
就算橘京子、藤原、九曜各与古泉、朝比奈学姐和长门针锋相对,佐佐木也不是我的敌人。她是我的旧识、国中同学,没有别的。橘京子、藤原和九曜,你们真是挑错对象了,我所认识的佐佐木可不是几句好话就能笼络的老实地球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