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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音乐社和自由报名的乐团演奏大会。”
嗯.这蛮常见的。虽然参予盛会的乐团大多演奏时下流行歌手耳热能详的乐曲,偶尔听听现场演出的音乐也不错。他们所投入的热情和努力大概有我投入电影制作的百倍之多,我就去验收一下成果吧。一边听他们的音乐,一边神游物外。起码那段期间,我一定可以将自己经手的独立制作电影完全抛诸脑后。
“独处的时间也是必要的。”
也就是这样,我才完全想像不到我悠哉悠哉听音乐的想法会被打得支离破碎,而且措手不及。
我实在太嫩了,老以为这世上有所谓的限度。明知有人可以无视设限的存在轻易跳脱,我还是不自觉会忘记。也就是这样,我前些日子才会落入无限的漩涡现象,这也超乎了一般人常识的界限。直到一次又一次陷入光怪陆离,我才明白自己有多肤浅。我绝对要将这个教训列入给后代子孙的教条。至于我的后代子孙有谁会将这样的教条奉为圭臬,就姑且不管了,
门户大开的礼堂以相当大的音量播放着扰人的噪音。音响效果就好比天界的风神和雷公兴之所至开起了演奏会一样。这个摇滚灵魂洋溢的演唱会场或许有些廉价,但是只要够投入,技巧就如同要不要在纳豆里面加入辛香料一样,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加下去是再好也不过。不过其实意不在辛香料,主角可是纳豆。若是一开始就要求加辛香料的话.对纳豆就太失礼了。
我环顾室内,场地非常小,摆满钢管椅的礼堂听众实质上已坐满六成,到主办单位上台宣布开演时,大概坐满八成。台上的外行人乐团卖力演奏着无编曲的耳热流行乐,虽说他们离卖力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广播社社员的混音技巧也是有待加强。
由于灯光集中打在舞台上,周围显得有点昏暗。我找到一整排都没人坐的空位,在最边边落座。
节目单有说明,这场音乐会分成轻音乐社的社团表演和一般民众自由参加两个部分。现在在台上表演的是轻音乐社不知几班的学生。钢管椅的最前排附近是站席区,里面有人随着音乐摇摆。根据我的判断。那八成是表演者的家人或是花钱请来捧场的。不管如何,这里的扩音器音量对一个想要神游物外的听众来说实在是太大声了。
就在我把双手放在头后不久,最后一曲的间奏响起,主唱随着旋律介绍该团成员时,我才知道他们是轻音乐社二年级的友好五人组,只不过这一类的情报我不用三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对音乐的造诣没有深到够格谈音乐,对演奏者也不想进一步了解,所以完全不在意。像这样的节目最适合用来解闷了。
于是,我的神经开始放松下来。
因此,当五人组挥着手在稀落的掌声中从舞台的一边退场,下一组乐团成员从另一边上台的时候——
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嗄?”
礼堂的气氛一下子就改变了。嘶唰唰唰──在场所有人员的精神状态一举下滑了十公尺的声音化为SE(注:Soundeffecs,音效),敲击我的头。
“那女人到底想干嘛!”
提高谱架,拿着麦克风架走上台的人让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就算了,竟然还穿着我很眼熟的兔女郎装,有着我很眼熟的容貌和身材,沐浴在聚光灯下。
那个戴在头上的兔耳朵微微颤动,穿着暴露站在台上的人是谁,就算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换成别人的,我还是知道她姓啥名啥。
凉宫春日。
那个春日不知为何。以非常认真的表情站在讲台中央。
可是,只有她的话倒还好。
“嗄嗄?”
这是看到迟些才现身的第二人.我肺中的空气一口气全漏光的效果音.
有时是邪恶的外星魔法使,有时又是手拿水晶球的黑衣占卜师。
“………”
哑口无言,我真的是哑口无言.
长门有希穿戴着我早就看腻的那顶黑帽子和那身黑斗蓬,肩上莫名扛着一把电吉他。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假如朝比奈学姊和古泉也跟着登场,反倒能让我安心不少。可是第三人和第四人都是看也没看过的女学生.朴实的制服打扮有着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想必是三年级的学姊。一个拿着贝斯,另一人则向单人套鼓走去。看来不会再有其他成员上来了。
为什么?春日和长门的校庆活动服装让我真想闭上眼睛。可是,为什么那两人会混在由轻音乐社成员组成的乐团中。而且春日还站在最醒目的位置,俨然是主角一般手握麦克风?
就在我和脑中不断冒出的问号格斗的期间,四人组谜样乐团的成员似乎都已就定位。在台下的听众一片哗然,我则是哑口无言地盯着她们看,贝斯手和鼓手神情紧张的开始试音;长门则是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闻风不动地把手放在吉他上预备。
接着春日在谱架放上像是总谱的纸册,慢慢环视会场一周。客席很昏暗,我想她应该看不到我。春日敲敲麦克风的头,确认电源有无开启后,又转向鼓手说了些什么.
没有寒喧、没有通知、也没有司仪的串场。当鼓棒抓到韵律开始敲打时,演奏就突然开始了。光是那个前奏就差点让我从座位上滑下去。长门的吉他技巧俨然已达到了MarkKnopfler(注:险峻海峡(DireStraits)主唱兼吉他手。)和BrianMay(注:皇后合唱团(Queen)吉他手)等级的超高水准。而且她们所演奏的是我从没听过的曲子。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宛如要乘胜追击似的.春日开口歌唱。
那是很清亮,仿佛能传到月球上的嘹亮歌声。
只不过,她是一边看着谱架上的总谱一边唱。
在第一曲演唱期间,我始终都无法恢复正常。倘若RPG游戏里有名为“哑口无言”的辅助魔法,被施了魔法的怪兽大概就是像我现在这个样子吧。
台上的春日没有任何肢体动作,站得直挺挺的,专心一意地高歌。嗯,要边看谱边唱歌的人手足舞蹈是不方便。
我还惊魂未定,第一曲就结束了。照理说,这时该是欢声雷动、拍手叫好的场合,无奈会场的听众都和我一样,嘴巴和手臂都连带石化了。
现在是怎样?春日上台已够让我惊讶的了,余惊未了之际,长门行云流水的吉他技巧又让我惊叹不已,相信其他的轻音乐社相关人员也会和我有同样的疑问。至于不认识春日的校外人士,大概只会在:主唱为何穿兔女郎装?之类的问题上打转吧。
整个会场静得像是地毯式轰炸过后的壕沟。
而我们,就像是在破船上的甲板听到海妖(注:Seiren.希腊神话中用歌声迷惑船员走入海中,使船沉没的海妖。人首鸟身。)美妙歌声的船员那般呆若木鸡。我定睛一看,弹贝斯和打鼓的女学生也以差不多的神情看着春日和长门。目瞪口呆的人似乎不只是听众。
春日一直看着前方等待,不久就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后方。慌张的鼓手连忙扬起鼓棒,开始演奏第二曲.
将会场所有人的臆测抛在脑后,神秘乐团的演奏转眼已经进入第三曲。
或许是听习惯了,我的耳朵终于有余裕来赏析歌词和曲调。这首是快节奏的R&B。虽然是第一次听却相当顺耳。我认为是一首相当不错的曲子。也可能是吉他手的弹奏太过出神入化,再加上春日可圈可点的歌声……嗯,该怎么说呢,固然平常听她大吼大叫惯了,但我不否认她的确有副过人的好歌喉.
听众也一一从刚开始的石化状态解放,注意力又渐渐被拉向舞台。
我无意间回头望了一下,发现听众比我刚到时增加许多。而且正好看到一个熟人.那小子身穿丹麦骑士服.朝着我走来。
“你好。”
可能是怕声音会被特别设置的扩音器传出的高分贝给淹没吧,他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
“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正是古泉。
不知道!我吼回去,视线落在古泉的奇装异服上。怎么连你也穿着校庆活动用的戏服走来走去?
“一件一件换下来很麻烦,干脆直接穿一整套戏服出来晃。”
为什么晃到这里来?
古泉对着正在台上高歌的春日投以温和的目光,拨了拨浏海。
“我听到了传闻。”
已经变成传闻啦?
“是的。以那样的穿着打扮上台表演,不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