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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借着火光一看,心中大吃一惊,这老者正是昙花上人!
一阵心惊肉跳,在刘秀在心头笼罩了一层不祥的阴影,只听一个提刀的武将吩咐道:“看好这些奎山叛逆,尤其是这老者,据说他可是大有来头,押到京师,重重有赏,若有差池,提头来见。”众将应了一声,这武将走进客栈,对着店小二说:“店家何在?”店小二慌忙去招呼军爷。
刘秀走到那个哎声叹息的掌柜面前,深施一礼,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塞给掌柜道:“请问掌柜,这些骑兵是从哪里来的,我本是上京寻亲,很怕遇到这些兵甲,掌柜的能否指点一二。”
掌柜的忙将银子推还刘秀,没将刘秀拉进一间无人客房,悄声道:“小客官,天下动荡,匪患四起,你有所不知,此地是河东镇,距此往西一千余里,有一座奎山,奎山上有神母吕凤儿,吕凤儿替天行道急公好义,在奎山聚集了十万之众对抗朝廷,朝廷屡次派兵征讨未遂,前两月有余,此地走过一队匈奴骑兵,浩荡无边,说是漠北单于的狼师,奉了新皇的命令,去奎山平灭叛乱,果然不出月余,就传来消息,吕凤儿败在单于手上,已被押解京师,八月十五就要斩首示众,这些人都是运送奎山余党的,今日天色已晚,过不了黄河,便在这里休息,准备明日才能过河。”
刘秀心知,掌柜的话不可全信,单于的古狩魔刀确实无人能敌,大低是奎山兵败,而吕凤儿,刘演哥哥,玉萍红绡姐却是生死未卜,他思前想后,觉得在此地动手恐怕会连累掌柜一家,就在店内安睡一夜,第二日随着这一行官兵队伍启程,他买来一顶大斗笠戴在头上,正午时分来至黄河渡口。
黄河古渡,苍野茫茫,波涛滚滚,荒芜边际。
官兵们下马,将囚笼推上一辆大船,拔锚开船。
刘秀独自租了一条小船,随着大船向河心驶去,他站在船上极目远眺,但见黄河气势狂如奔马,心中豪情溢胸,口中赋诗一首,“红日流水沙沉沉,一叶小舟卓不群,负鼎携龙身何去,剑气长啸问乾坤!”
吟诗已毕,大船渐渐行至河心,刘秀吩咐行船的老汉,“老丈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老汉四望滚滚河水,满心疑惑,忽见刘秀纵身飞起,向大船飞落。
大船上有人喊道:“此处有贼人劫船,快放箭!”
箭飞如雨!
刘秀却哈哈大笑一声,双臂一揽,将飞箭弹射回去,大船上惨呼不绝。
提刀的武将,飞身跃起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劫掠朝廷要犯?”
“燕无双!”刘秀落在船头,他真气十足,在河面上远远传去仿如霹雳!
船上的官兵一听是燕无双,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团团搂抱,慌成一团。提刀的武将硬着头皮,一刀向刘秀砍来,刘秀伸手夹住他的刀锋,随手一震,武将只觉经受不住这道真气,扑通一声从船上跌下河去,在水浪上翻了个滚,就被河水卷得无影无踪。
刘秀道:“我意在救人,与你等无干,有拦我者必死!”
船上的官兵再无人敢动,刘秀走囚笼前,咯咯几掌将十辆囚笼震碎,见昙花上人正凝视自己,伸手就去拉他的胳臂,但是昙花上人全身瘫软,浑身经脉散乱不堪,似乎被一种法力封住了全身功力,已是形同废人。一个少年说道:“冥邪单于用银针封了他的泥丸宫。”
刘秀将昙花上人的长发分开,果然有一根三寸银针插在泥丸宫上,刘秀将银针吸出,丢进河水,昙花上人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但是长时间囚在笼中手足早已僵硬,刘秀抓起他的身体,用力一掷,小船与大船相距十丈,而昙花上人却轻飘飘地落在小船上。
小船上的老汉见他劫掠朝廷重犯,吓得六神无主,又见刘秀把犯人抛到他的船上,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刘秀尽数将从囚笼中释放的少年抛在小船上,他也不想多伤无辜,转身正要离去,官兵之内蓦地飞出两件奇兵,一只三楞叉,一只豹尾鞭,快如闪电地击向刘秀的背心,刘秀故意先不闪避,背心运起若水神功,两件飞刃就被他的真气凝固在背后,然后才拔剑出鞘,反身一剑。
剑光一闪!
三楞叉与豹尾鞭被一削两断,当地坠在船头。
刘秀道:“通天四圣怎么才来了两个,你们跟随冥邪单于这样辛苦,他没教你们点新鲜功夫么?”
藏在官兵中的那两个人,果然是通天四圣中的二人,因为冥邪单于深知昙花上人功力深厚,所以派他二人乔装成官兵模样,以防不测。他们见过燕无双,看刘秀体形与燕无双不似,心中怀疑,又见刘秀神力惊人,就想在背后偷袭,刘秀一剑削断了他们的飞刃,他们两个藏在官兵的队伍里,不敢露面。
刘秀笑道:“不过我今日不杀你们,你们两个回去告诉冥邪单于,我早晚去取他的首级。”纵身飞上小船,运起若水神功,双臂一抖,河心竖起一排大浪,把大船打向对岸,几个起伏,就没了踪影。
刘秀让老汉使船回岸,他走到昙花上人面前,摘下斗笠与昙花上人见礼,“昙花爷爷,你受苦了。”
昙花上人一见刘秀,只觉悲喜交加,“小文叔,你可是长高了许多。”
刘秀道:“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昙花爷爷,神母与我的哥哥姐姐现在何处?”
昙花上人叹了口气道:“文叔,你或许还不知道,冥邪单于率着一万狼师,并朝廷二十万大军扫荡奎山,那冥邪单于的古狩魔刀无人能敌,奎山失守,吕凤儿身负重伤,被冥邪单于生擒,押往京师,你哥哥刘演,阴玉萍红绡都在乱军中走散了,我也不知他们的去向。”
十几个少年一听这刘秀乃是刘演的兄弟,忙在船上跪谢刘秀的救命之恩,刘秀以手相搀说:“诸位兄弟请起,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如有知道我哥哥与阴红二位姐姐下落者,还请如实见告。”他心中隐隐不安,想起临行前,师傅信中含义,心中闷闷不乐。
一个少年道:“启禀小将军,我看见刘演将军在乱军之内,与红绡女侠率着一只队伍,似乎是向南撤去,而阴玉萍将军却不曾见到。”再问几人,都说不曾看见过阴玉萍的踪迹。
昙花上人道:“文叔不必担忧,刘演,红绡,玉萍既然不在囚笼之中,想必是于乱军之内逃去,唯今之计,是要先救神母。”
刘秀道:“不错,我要速去长安,将神母搭救出来。”
一干少年个个踊跃而出道:“我等曾在刘演将军手下效命,若蒙不弃,我等愿随小将军同去长安,生死与共。”
刘秀见这十几人武功泛泛,心想,此去长安凶险莫测,带着他们同去,反倒碍手碍脚,客气地说道:“诸位兄弟的心意,在下心领,只是搭救神母,刻不容缓,但请诸位先回奎山,打探我兄长与阴红二位姐姐下落,若有消息,请来长安南城悦来客栈找我,我与昙花爷爷就此西去。”
刘秀就与众人在船上作别,背起昙花上人,身形一耸,钻入云霄。行船老汉大呼,“神仙,神仙。”但是刘秀已过了黄河,须臾不见。
刘秀一边背着昙花上人,一边问:“爷爷,你是如何与单于遭遇的?”
昙花上人道:“冥邪单于带兵来攻奎山,神母知他的古狩魔刀厉害,是以坚守不出,单于久攻不下,就趁着夜色偷袭后山,正与我相遇,他的古狩魔刀真是厉害,我难以抵挡,我败下阵来,却被他收了我的金针,将我擒住送往京师,后来在被押解的路上才听说,神母与单于大战,被单于打成重伤,已由他亲自送往长安。”
刘秀道:“这样说来,冥邪单于现在就在长安。”心中却欢喜地想到,冥邪单于,我们新仇旧恨,这次一并来个了断。
昙花上人却道:“文叔,冥邪单于带了一万大漠铁骑,号称狼师,只怕这次押解吕凤儿进京,没有那么简单。”
刘秀道:“昙花爷爷,你的意思是说,冥邪单于要兵犯长安么?”
昙花上人道:“冥邪单于狼子野心,他在雁门关外屯兵数十万之众,王新皇王莽要借单于之手,铲除天下群雄,其实是引狼入室,天下必然大乱而不可收拾。”
刘秀道:“那我们可要快些赶往长安,若是单于得逞,兵乱长安,他便可将大军挥军南下,来个里应外合,那时再想治他已是万难。”
昙花叹息着道:“文叔你果然已经长大,于天下形势一目了然。”
刘秀道:“匈奴南下必然荼毒黎民百姓,我大汉子民将有无数无辜性命葬送,我身为刘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