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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段话几不可闻,若不是初一耳力惊人,怕也无法听到。心中长叹一声,看向那具死不瞑目的尸身时,更多了几分愤怒。若不是这个男人,少主又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第八章 春暖临安
又是一年春。
路边的青草都怯生生的探出头来,迎接着春意烂漫的到来。江南的春总是来得要早一些,这临安城便在早春之中沐浴着第一缕晨光。
茶馆,作为人们饮茶,休息,消遣和交际的场所,一向都是个好去处。临安城作为江南重镇,附近不少乡镇都以产茶为名,城中遍布茶馆,当真是热闹非凡。若是这茶馆里再有一位能说会道的说书人,更是高朋满座。
人们习惯来茶馆饮茶吃点心,不过晨雾刚刚散去,茶馆里便已经坐了不少人了。看了看时辰,还没到每日说书的时间。闲坐着的茶客们,你一眼我一语,闲话起家常来。
二楼的窗边一隅,坐着一面穿着素白衣裳的青年。看年纪约莫二十几岁,模样甚是好看,一张清俊的容颜,剑眉星眸,樱色薄唇,此刻正捏着一只茶盏小口的啜饮。看表情,很是享受。
这样姿容的男子,若是在这城中定是为人所注目。但奇怪的是,男子身边并无旁人,周遭的座位上也不见任何茶客,倒真是奇怪的很。
这若是要说起来,便得提到半刻钟前这里发生过的一件小事。不过只是一个磕碰,但惹到的人不对了。那地痞不过被那送茶的小二碰了一下,便叫嚷着要打要杀。而那青年便坐在位置上吃茶,不小心手背上被溅到了一滴热茶。
而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当日在二楼的茶客们都好像是做梦一样。不见那青年任何动作,地痞一行人便软到在地,好像是死去了一样。最后还是茶楼的掌柜的叫人将他们抬了出去,但这二楼的茶客们可都躲得远远的,趁早结账走人了。
而此间,有不清楚这其中问题的几名年轻男子便上了二楼来,点了茶点,捡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
“昨日我祖母过寿,我便送上了那一株美人含笑,祖母很是欣喜,连带着我们二房也在族里长了面子。”说话的是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容貌普通,却穿着件烟水绿的锦袍,头戴白玉发冠,腰间的佩玉也不是凡品。
“你那茶花是从百花君手中买来的,自然不是凡品。”
青年那边正好无聊,便听着这群年轻人闲聊,对方的交谈中时常出现一位名为百花君的人物,倒是令他十分讶异。这名声,是否太过奇妙了些?
那群少年人在茶楼里待了近半个时辰,便起身离开了。
不过盏茶时间,二楼蹬蹬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发丝散乱,衣衫凌乱的男子便出现了。男子面容俊朗,衣襟微敞,露出一小片肌理分明的前胸。他眼含桃花,唇角带笑,这模样怕是刚刚从哪个女人的床上赶来的才是。
那男子一进门,便直奔青年桌边,看也不看便拿过放在桌面上的茶壶,对着嘴巴喝了几口,这才摸了摸嘴巴,长舒了一口气。“我这一路上可险些给累死了。”
青年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将男子看的背脊发寒,险些撩起袍角拔腿就跑。“你若是早一点从哪个花娘的怀里出来,怕就不会让我等这么久了。我早就告诉过你,纵欲不可取。”
“没事没事。”言无心笑着打了个哈哈。“我记得你上次来临安城还是在十年前,这时间可过得真快啊,一转眼竟然这么久了。我昨日接到你的传信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语毕,额头上一痛,让他不禁瞪圆了眼睛,紧紧捂着自己的额头。“顾念,你——”
青年轻轻吹了吹自己的手指,语气淡淡:“既然疼的话,就不是做梦。”
“你,真是……”言无心放下捂着额头的手,表情有些郁闷。自己的好友一向不按理出牌,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何以要逗他呢!“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吗?”
顾念拿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方才说道:“无事,只是随便走走罢了。”
对此,言无心冷嗤一声,道:“随便走走可是要死人的。”
顾念并未对他的话做出回应,反而问道:“那百花君是何人?是哪家的小倌不成,竟取了这么一个花名。”
“嘘——”言无心上前一把捂住顾念的嘴巴,四下看了看才说:“幸好这附近没有什么人,若是给人听到了,我以后可怎么继续在临安城混下去。”
“啧。”顾念挑眉,食指轻轻将言无心的手指移开。“怎么,在这临安城还有人给你这个怀安世子脸色看。”
“你以为那百花君是什么人?便是我父王见到他,也要给他几分薄面的。”
“哦?这倒奇怪了,这百花君到底是何人,竟能得到王爷青眼。”不想他十年未到临安,这里竟然出了这么个人物。
“这百花君可并非花名,乃是大家私下里给他的称呼。原因便出在他所居住的那间——百花楼。”
“百花楼,这城里的花楼吗?”
“败给你了。”言无心无力的扶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没准儿以为你才是那个花花公子,流连妓馆乐坊呢!殊不知,这世上若说得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便指的是你了。”
顾念俏皮的耸了耸肩,表情却不见如何的热情。“你也知道,看到你想到最多的就是这地方。”
“这百花楼乃是一座普通的小楼,可非你能想到的那些地方。这百花楼啊,是一座鲜花满楼充满花香的地方,在那里……”
暮色渐沉。
春日里,天色总是黑的早一些。
一位白衣男子独坐在窗前,好似是在侧耳细听晚风的送来的名为夜色的味道。他的双眸黝黑,犹如一面澄澈湖水般的淡定宁静,在他的眼底好似永远不会有涟漪一样。远远看去,他像一尊雕像一样,肃穆而寂寞。
小楼里遍目都是姿容艳丽的鲜花,将整座小楼装点的好似从鲜花丛中拔地而起一样。即便是这有些微凉的初春,竟然也能看到那绽放了圣洁之美的白色莲花,静静的伫立在一汪池水之中,仿若守候着那年轻的男子般。
“少主,起风了。”
第九章 追忆当年
初春的天气略带寒凉,夜间有风。
倚窗而坐的男子没有动,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他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浅淡而又温和的微笑。“莫叔,这些年劳烦您照顾了。”
“少主您说的是哪里的话。”
随着这句话,一件微凉的外衫搭在了男子的肩头,包裹了他单薄瘦削的躯体。男子漫目四望,只是目光却无焦距。“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时光虽然很快的便逝去了,但留在人们心头的记忆却永远无法磨灭。
莫乾微微一叹,看着男子沉静的面容,却只能将视线放在远处。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五年已经过去了。
五年前,端阳节。
空气中残留着的是淡淡的莲花清香,但这些都不足以掩盖那冲天刺鼻的血腥。
少年七窍奔流着鲜血,它们争相恐后的流出来,掺杂的并非是艳丽的红,而是浅浅的黑。少年手中持着一柄匕首,匕首上留有血花。地板上,一具被戳的千疮百孔的尸身惨不忍睹。
“初一,十五的匕首就先放在你这里了。”
初一抿了抿唇,手指一颤,小心的接过,将匕首送入鞘。“少主,属下带您先回去吧。”他伸出手,欲扶住少年颤抖的躯体。
少年勾唇,轻轻一笑道:“在这之前,你先去将那仕女图后面的东西取来。”
初一依照少年所言,果真在那仕女图后面发现了一个暗格,并取出了一株几乎被蚕食殆尽的血线墨莲。
“这是……”
“带我回去,用这血线墨莲救治望北。”少年的嗓音柔和,声音淡淡的,让初一竟然不敢再重复少爷已经过世的语句。
一行人回到楚家,已经是月上中天之时。
墨莲的香气清香却不浓烈,但那若有似无的香气让人无法忽略。莫乾看到那被吃掉了一半,只余下几朵花瓣的血线墨莲不由瞳孔微缩。
血线墨莲顾名思义,乃是一种莲花。只是,这莲花却一直都只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中,不想在楚家竟然有一株。通体碧翠,花瓣漆黑如墨,但花蕊处却犹如被血线染就一般,透出淡淡的红。
“莫叔,拿去给望北服下吧。”
传闻中血线墨莲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也不知道是否如此。莫乾忙不迭的接过,他太过激动,以至于并未注意到少年衣领上的血迹。
视线里模模糊糊的,只看到莫乾冲进门去,少年身形一个晃悠,忙扶住一旁的门框。但鼻子嘴巴里,又有血流了出来。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