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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帐帘忽地被人向外掀起,紧接着冲进来几个手持兵器的军士,浑身鲜血、杀气腾腾,顿时把公孙瓒吓了一跳,旁边的美女更是惊叫出声。
公孙瓒怒道:“你们胆敢擅闯进来,不要命了?”一名军官伏地便拜,气喘吁吁地说道:“主公,大事不好,袁军进城了!”
公孙瓒提着长剑走过去喝道:“这不可能,你谣言惑众是何居心?”那军官望着他手里明晃晃的长剑,结结巴巴地说道:“单将军、单将军正在带人全力抵抗,并命我前来禀告主公!”
公孙瓒兀自不信:“浑蛋,袁绍的人马难道会飞不成?你去叫单经来见我!”那军官还没答话,帐外又冲进来一伙人,领头的武将上前悲呼一声:“大哥!”
公孙瓒看清是从弟公孙范,这才惊魂未定地问道:“外面怎么这么大动静?”公孙范眼中流下两行热泪:“大哥,袁军弄倒了北面城墙,张郃已经带人杀进城中。咱们的易京,完了!”
尽管公孙瓒纵横天下多年,猛听到这个噩耗也不禁呆立当场,他张开嘴沉默了一阵,接着歇斯底里一般叫道:“不会的,我城中守军数万、积粮如山,他袁绍不可能打败我!你一定是搞错了!”
公孙范悲声说道:“大哥,张郃亲自带兵在城中往来冲杀,各处人马早已四分五裂、溃不成军!我拼命抵挡根本无济于事,单经将军也战死了,大哥,赶随我逃命去吧!”
公孙瓒怔怔地说道:“逃?往哪里逃?四面八方都是千里平原,我们逃得出袁绍的手心吗?”公孙范抓住他胳膊:“那咱们也不能等死啊大哥!下面还有千余骑兵,我保着你突出重围,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易京丢了哪里还有容身之地?没得起了。”公孙瓒看着追随自己多年的从弟,心中跟着泛起一阵酸楚:“可惜我一世英雄,最后竟落到这般田地!”
公孙范见大哥没有逃命的意思,刚要强行把他带走,一个都伯跌跌撞撞地奔进来叫道:“下面全是敌军,我们守不住了……”他身被数箭,支撑着说了两句话便倒地死去。
公孙范把心一横说道:“大哥,我尽量去截住敌人,你、快走!”说完留下两个人守在门口,拎起长刀大步出帐。
公孙瓒明知他去送死,却没有一点阻拦的想法,反而喃喃说道:“完了,全完了。袁绍绝不会放过我的,要死就一起死吧!”他霍地转过身直奔那个美人走去;美人被吓得花容失色,望着他狰狞的面孔哀求道:“将军饶命!”
公孙瓒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她,缓缓说道:“你是我的,我绝不充许袁绍把你抢走!”长剑刺出将美人透胸穿过,反手抽回之际一道血箭就势喷出,把他身上白衣溅得一片殷红。
美人晃了两晃倒地死去。公孙瓒伸手抚了抚她乌黑的长发,轻声说道:“稍等片刻,我随后即来!”
他踉跄着走到帐外,放眼望去四下里全是冲天的火光,依稀可见双方军士正到处奔走混战,纷杂的马蹄声伴着阵阵喊杀此起彼伏;低头看时无数火把已将整座土丘围住,并且正在逐渐靠拢过来,估计公孙范他们也快支持不住了。
公孙瓒神情木然地来到隔壁帐中,对着自己的一妻三妾、一儿一女说道:“袁绍大军已经入城,你们活着也要受到他的凌辱,就跟我一起去吧!”接着手起剑落,在一片惨叫声中把六个人全部杀死。
留守的两个士卒吓得转身就跑。公孙瓒把尸体一具一具拖到大帐,又在上面堆满了幔纱衣被,凝视片刻后把手里的油灯抛过去,那堆杂物立刻裹着尸体燃烧起来。
他看着渐渐蹿高的火焰,自言自语道:“袁绍,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续儿会替我报仇的!”说完从容走进火堆,抬起长剑在颈中狠狠划过。
保护土丘的公孙瓒手下被尽数杀光,陆轲出手最狠杀人最多,浑身上下如沐血浴,他腰里拴着公孙范的人头,象疯虎一般带人冲上土丘,因为陆轩叮嘱过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等陆轲抵达土丘上面的石墙,发现翻卷的火舌正在吞噬着摇摇欲坠的营垒,公孙瓒只怕已经烧死在里面了。他吐了一口混着鲜血的唾沫,向四处盯了一会,这才不甘心地转身返回。
袁军在城中结队而行,四处搜剿着残余的敌人,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这座饱经战火的城池才回归了平静。城头上绣着“公孙”二字的旗号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随风飘动的“袁”字大旆,向天下昭示着一方势力的胜出,以及另一方势力的败亡。
……
襄阳南二十里有一隆中,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渺渺兮好似人间仙府,幽幽兮直如世外桃源。
那山叫作隆山,山中有一处卧龙岗,岗上结着数间草庐,四下里环苍抱翠、清逸绝伦。这时庐内走出一老一少,简短交谈了几句便各自作别。
那个年轻人身材修长,生得丰神俊朗、仪表堂堂。他目送着飘然远去的老者,心中说道:“拜水镜先生为师之后,我自认才学见识突飞猛进,对众多英杰也知之甚详,怎么从来没听过‘陆轩’这个人,好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老师说袁军围困易京一年,直到陆轩出现才破城灭敌,主将张郃更是不遗余力向上举荐。公孙瓒属下并无能人,围城一年而不克,足见这个张郃能力平平,被他举荐的人就是才俊么?要说才俊汇集,天下哪里还能比得上这荆襄之地?想必老师爱才心切,这才听信了那些夸大的言辞。”
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一笑:“无论如何世上终归多了陆轩这个人物,以后肯定能有机会相见的。只是各路诸侯直如猛虎凶狼,究竟哪里才是我的归宿呢?”
他眺望着接连起伏的茫茫山岭,目光中满是深远之意,良久以后这才转身走进草庐,口中诵读的诗句尚伴着缕缕清风依稀传来:“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第三章 风云际会
第十七节 东州县令
陆轩又升官了。
易京一战公孙瓒三万人马伤亡过半,其余一万多人集体归降,那二百多万斛粮食也都被袁绍笑纳了,可谓极有收获。袁绍觉得对张郃有些亏欠,所以回到邺城便对他重加赏赐,还亲口许诺要拟表上奏,擢升其为“平北将军”。
平北将军是需要朝廷册封的高阶将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对这类有名无权的职位一向有求必应;这样一来张郃就会凌驾于颜良文丑之上,成为河北武将之首。
张郃明白这是袁绍在对自己进行补偿,可二人的裂痕已经成为难以逾越的鸿沟,一介虚名又怎么能够填平?再说如此一来必然成为众矢之的,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所以张郃当众坚辞不受,同时还向袁绍力荐陆轩、陆轲兄弟,因为他很清楚这块蛋糕自己无法独享,有人比自己更适合、也更需要它。
袁绍对张郃的表现不太满意,认为他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不过功臣既然提出了要求,身为主公也没有理由反对,权作一个顺水人情吧!
可有一个人却提出了反对意见,就是郭图。
易京被攻陷以后郭图再无计可施,极不情愿地履行了承诺,为张郃牵着马绕城墙转了小半天。他在万军瞩目下羞愧无地,只想把一张脸皮扒下来揣进怀里,心里对张郃更是恨得无以复加。
这时他见张郃如此看重陆氏兄弟,心中顿时犯起了嘀咕:“陆轲我见过,一介武夫而已;那个陆轩年纪轻轻却镇定自若,必然极有心计,我这次丢尽了颜面,很可能就是他帮张郃出的主意。这样的人跟张郃走到一路那还了得?嘿嘿,有我郭图在此,你休想万事大吉!”
就在陆轩兄弟上前准备接受任命时,郭图忽然跳出来横加阻挡:“主公,此二人年纪甚轻,虽有些许功劳却难以和张将军同列。依卑职之见,封他们做一个校尉足矣!”
郭图进言完毕,便用毒针一样的目光盯着陆轩;陆轩视若无睹,和陆轲恭恭敬敬地站在堂下一言不发。
张郃大怒:“主公,陆轲的本领你是见过的,郭图分明是想要怠慢有功之臣,这样下去谁还肯奋勇杀敌?他居心不良其罪当诛!”
袁绍想起徒劳无功的文丑,心中顿时一阵不快:“诈唬什么呀?你的功劳倒是不小,对我的赏赐却一点面子也不给,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公吗?再说郭图的话不无道理,他们本来就过于年轻啊!”
袁绍调整了半天才克制住情绪,面沉似水地说道:“两位的话都有道理。既然如此便任命陆轩为偏将军,陆轲为裨将军,统归张郃管辖。去吧!”
陆轩倒不太在意那一级半级,对他而言只要有个更大的平台就足够了,和陆轲拜谢之后便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