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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转战投诉的方向:“他啊,穿一身红得要死人的衣服,你见过什么正常人穿那么风骚的颜色么……对了,他还挂了块玉佩,长得……”
大脑里忽地闪了一下。
“公主好雅兴……公主这是在赏花,还是在扑蝶呢?”声音慵懒之致,倨傲无双。
记忆中的那个腊八天,他们入宫去偷折子,什样锦开得特别好。
四个“太监”撞上了一倒霉公主,中途就被这个嚣张臣子打劫了。
当时,她低着头,入眼的就只有那一片绛红,还有……那块鱼纹玉佩。
“我知道他是谁了!”苏锦凉兴奋地抬起头。
寰照此刻在心里已经完全了然苏锦凉是碰上了谁,当得起这样一番形容的人并不出几个。他只觉悸吓又欣喜,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是好。
“果真是冤家路窄啊……”苏锦凉咬牙切齿,“上次要不是他刁难了那小气公主,她何以至于找我泄愤,拖去冷宫里反复折腾!”
“锦凉,你休息一下,天亮后几个时辰你就立即回软玉楼去。”寰照想到了应对的法子,立即出声嘱咐。
“回去?!!!”苏锦凉眼睛都要瞪出来,“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回去!”
“你听我说。”寰照冷静地劝慰,“首先,我们的情报还需要你去交接,这事耽搁不得,再者,你昨日闹了这么大的阵仗突然就没影了,怎会不令人生疑?好歹也要等这事的风头过去了。”
“这我倒是可以。”苏锦凉显是还没从这镇愕中缓过劲,两手一摊,一副你看我还不够惨吗的样子,“可那对狗男女可是守着要杀我哪!”
“这个你放心。”寰照说得十分笃定,“我会替你解决。”
他见着苏锦凉的表情一片狐疑,不!不仅是狐疑,是完全的藐视!寰照立马改口,一手指着她,像是握住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你方才说了相信我的。”
苏锦凉瞪大了眼睛,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在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不仅感叹寰照空手套白狼的功夫真是高超。
她两眼一黑倒在床上,哇哇乱叫:“寰照啊!我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啊!!!”
她在床上徒劳地扭曲了几下,发现没有什么用,于是睁开眼睛郑重其事地来捞最后一勺羹:“那你要分我一笼金元包子!”
夏季,天稍稍有一丝光芒变会亮得很快。
寰照替苏锦凉又看了会伤势,催着她先休息一阵。
那一掌真是下的太重了,主要是碰上了这样一个出掌人。
寰照替苏锦凉掖了掖被子,今日拼却自己二成功力才护住她心脉,门主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
他看着苏锦凉沉沉睡去的面容,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这样重的伤当是要好好休息的,就算是配好了缓伤的药,不多加调理还是会落下病根。
不过她想走……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
寰照想着有些出神,从苏锦凉踏进这院子的那个黄昏想起,一直到现在,恍然过去好久了。
他想着平日里那些不易觉的细小,从其中觉出暖意来。
外边已经天光大亮了。
苏锦凉在鸟雀的叽喳声中困倦地睁开眼,瞧了外边,迷茫问道:“几点了?”
每早醒过来,总还是不能与这古人的生活水乳交融。
好在寰照明白,宽慰地笑着拍了拍被子:“还可以再睡会。”
苏锦凉在床上歪歪扭扭地撑了个懒腰,终于挣扎着弹起来,痛下决心道:“不睡了,长痛不如短痛,走吧!”
*
那日日光很好,明朗地要蒸出这金陵城的许多快乐的事情。
苏锦凉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寰照是一路送着她去的,觉得她身子太弱,总归不放心,送到去软玉楼的岔路口,又耐心地把那些药的吃法,服药时辰好好地跟她说了一遍。
“一定得记着,别误了吃!身子不比其他,是大事。”
苏锦凉连连点头,将他打发走了,回头望了眼雕梁画栋的软玉楼,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终于视死如归地迈开了步子。
她一边走一边捂上自己心口,这伤也疗了,药也吃了,怎么还疼得这么闹心呢?
苏锦凉走得有些吃力,撑在墙上大喘了两口气。
狗日的!呆会还要见到杜危楼和那男人,寰照怎么会突然这样有把握,打包票说没事呢?真把自己当神仙么……
她就这样一路骂骂咧咧跌跌撞撞地摔进了软玉楼的大门。
丽娘眼尖,老远就叫起来:“你这死丫头,怎么走路的?有没有规矩!”
厅内众人的目光都向这个异物扫过去,她也没工夫理会,反正脸皮是比天还厚的,继续她醉汉的步伐十步九不稳地荡进去。
腿无半分讲究地扫倒了一排凳子,“垮胯~”最后一下自己腿也被勾到了,重心不稳地向前栽去。
还未跌开两寸就被一双坚实的臂扶住了——上好的华白锦缎袖子,绦着金边。
她省心又省力,想着这是投怀送抱,干脆连站立的劲都免了,一头栽了进去。
白芷的清芬沁漫鼻息,直抵胸腔的空谷。
怀抱柔软又有力,可以埋葬一生。
“昨晚可是上哪去偷了酒?今日还没解馋?”他的气息浅浅地覆在她头顶,声音清润如水,沉静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要考计算机,我成天在鼓捣这文还只字未看~这是一个杯具。。
大家保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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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章 惜春长怕花早开(二) 。。。
“昨晚可是上哪去偷了酒?今日还没解馋?”他的气息浅浅地覆在她头顶。
苏锦凉倏地抬起头,见着眉宇若清风朗月一般的他,眸子带着沉沉笑意,柔和地望过来。
苏锦凉尴尬地直起身子,想随便说点什么搪塞过去,慌忙间,瞥见那边茶桌上,杜危楼柔媚地倚在青阳炎身边,一双凤目,正风情万种地看着她。
苏锦凉被唬了老大一跳,埋头又飞快扎进卫灼然怀里,小声道:“借一下,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声音沙哑,与平日里灵动无畏的样子极不相衬。
卫灼然听出那话音里的异样,急声扶起看她:“你怎么了?”
丽娘三寸金莲施展凌波微步飞快地飘过来,叉腰指着她,厉声骂道:“你这死丫头越发没规矩了,卫公子身上也是随便靠的?!昨晚又是和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还嫌上次没罚够?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因心里记恨着那晚苏锦凉从楼上甩下的水盆,烫伤了贵人,怎么骂都不解气,一语连珠,冒出来大串。
“她昨晚和我在一起。”卫灼然从苏锦凉额上撤下手,淡淡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因探到那骇人的温度,表情突地严肃; 一动不动地看着苏锦凉,“怎么弄的?”
“我……”
“卫公子啊……你看我,这……”丽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赔笑,一面在心内呸道:他妈的现在的公子少爷都是什么眼光,越来越难捉摸市场了。
卫灼然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拉着苏锦凉就往桌边走:“来,我替你瞧瞧。”
苏锦凉吓得立马拽着他停下来:就是看你武功高强才想赖你身边避避难的,你怎么反倒把我往贼窝里送呢?
她忙抬起头冲卫灼然道:“卫公子,没事,真没事。”
卫灼然只厉然盯着她,等她不打自招:声音都成这样了,还没事?
“好吧。”苏锦凉被这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只得垂头道;“你要真想帮我,就陪我出去走走,我这人就是欠闹腾,一热闹就什么病都好了。”
这显然是苏锦凉来不及细想,瞎胡扯出来的理由:不想现在就和杜危楼交锋也只有跑路了,自己说要走,丽娘肯定不让,只能又拉卫灼然当挡箭牌。
卫灼然低头凝了她片刻,回首朝着茶桌方向偏头示意了一下:“炎。”
青阳炎看着他,一脸你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娘的表情,笑得意味深长,连连挥手:去吧去吧。
苏锦凉见得了首肯立马拉着卫灼然往门外奔,半秒都等不得,感觉再迟了一刻杜危楼就要杀上来了。
她拉着他气喘吁吁地在大街上走了好久才停下来,因伤势颇重,气缓不及,整个身子都撑在腿上歇息,一边不住地回头望那母夜叉有没有追上来。
卫灼然扶住她的肩,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语气带着两分心疼,皱眉道:“受了伤就好好歇着,怕谁怕成这样,都躲街上来了。”
苏锦凉猛抬起头,略感尴尬,没想到自己那点小心思一下就被看穿了,却还是垂死挣扎道:“没,没……”
卫灼然见她逃避的样子,也懒得再与她纠缠,索性直接将她手拉过来,自己探那脉象。还未碰到,她就急急将手抽了回去,强打起精神,昂首挺胸,急于证明给他看自己体魄健全一般:“卫灼然,我真没事,你看!”
卫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