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娃子,这命我拼尽全力尚可替你保全,可这条手臂……”老头提起陆翌凡虚弱的右臂摇晃了两下,“毒血已入骨髓,这只手怕是要废了哟1
陆翌凡的右臂果然血色已和往常大有不同。
苏锦凉急得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怎么行!不行啊,陆翌凡一向惜剑如命,没了手他可怎么使剑啊1那眼泪争先恐后地往外涌着,“不行的……”
“不行……恩……要留着这只手。”老头若有所思地又审度了一番,伸出手在陆翌凡的骨节上敲了两下,檀放的目光也跟随着那动作移动,她歪着脑袋牵挂着陆翌凡的安危,可不能没手啊!家乡还有个可怜的姑娘等着他回去成亲呢。
快上钩了,老头想。
最后他抬起头,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
“毛丫头,打个商量吧。”老头看着伤心欲绝的苏锦凉,“在我替他疗伤的时日里,你若任我差遣,我便替你保住他这只手。”
苏锦凉用力一抱拳,几乎都没有思考便决绝得应允了,她当真是很想救陆翌凡,哪怕是赴汤蹈火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们还有那么多事要一起去做的,
16、第十四章 都忘却、旧题诗处(二) 。。。
说好以后攒够钱了就去游山玩水,若是兴致好的话就一起去当大侠,如果哪天时空一错乱又回到了现代,那她一定要牢牢地抓着他,把他一起带过去,到时候她一定给他买好多好多的烟……
师傅看着被自己弄得伤心惨淡的苏锦凉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他一挥袖子,陆翌凡的身子就稳稳当当地悬了起来,在空中也像是在床榻上一般安稳,被那股真气护着出了空坪往殿里去了。
苏锦凉追出了几步,下巴张得老大,惊讶得合不上,这可是神功呀!陆翌凡一定有救了!
她终于释然地笑了起来,抹了两把眼泪。
顾临予在白玉台上回过身,这袅云山总是十天九阴,而那天的阳光却是出奇的大,阳光底下的三人都仰着头看那空中的少年,最前面的那个姑娘,她的笑容甜甜地,盈溢了希望和满足,她目不转睛地挂着那个少年,脸上还余着清澈的泪痕,在阳光下跃着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苏锦凉和顾临予在雾气里的那一段的背景音乐:
神思者的走过花丛的男孩。
题词题词:
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
17
17、第十五章 都忘却、旧题诗处(三) 。。。
苏锦凉看着师傅进了密室,仍是不放心地跟了进去,吵吵闹闹的,死皮赖脸要留下来。
师傅奈她不何,最后唬着脸训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一会我运功可是要给那男娃脱衣服的,你如何看得1
“我如何看不得1苏锦凉正吵在势头上,一句话倒也接过去了,顺顺当当。
师傅想着这么狂野的徒媳将来有得烦,便再不客气地把她打发出去了,还好自己颇有先见之明地带来密室疗伤,正好防她这个女色狼。
“毛丫头,不要再叫我老人家,这话我可不爱听,还是叫师傅的好1语罢,石门便缓缓合上了。
门才一合上,师傅马上变了脸色,一脸苦瓜像,自己在椅上坐下,招着手:“檀儿檀儿……咳咳……”
檀放双眉若蹙,走过来抚着师傅的背,嗔怪道:“师傅方才又逞强,这会损了真气苦的还不是自己。”
师傅老泪纵横,有苦说不出,在徒弟媳妇面前要把门面撑起来啊!
“舒服舒服,檀儿再往上点……对对!就是这里1
苏锦凉在门外捶擂了一番也无半点反应,她一耸肩,总归老头答应我了的。想着唇角就勾起来了,一个心无芥蒂的笑:他功力那么高,陆翌凡一定会没事的!
和众多相同年纪的女孩一样,她总是自我安慰一番很快就能高兴起来。
苏锦凉欢腾地跳了几步,突然“呀”地怪叫了一声停了下来。
自己刚才答应了那老头什么?任他差遣?苏锦凉站在原地越想越不对劲,那老头处处都像是在绕着圈子地带自己中招。
苏锦凉狐疑地缓缓迈出步子:如果陆翌凡的命真是那么难救,怎么会自己答应任他差遣就能救了呢?
用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这句话来形容苏锦凉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一分钟后,苏锦凉终于顿悟了自己是着了那老头的套了,她开始想着“任他差遣”的可怕后果性,思维画面从身世悲苦的种田郎到了沦落风尘的卖笑女,最后想起老头慈父般为着徒弟的终身大事忧心忡忡的模样。
心下大惊,不会是想抓着自己当童养媳吧!
这话就真是高估自己了,哪有这么老的童养媳。
还好还好,苏锦凉敏锐的钻了空子,是在替陆翌凡疗伤期间,伤好了他自是留她不住的。
苏锦凉的面色稍稍宽慰了些。
“啊1随即是更凄厉的一声惨叫。
万一那老头急不可待地抓着她先把喜事办了可怎么办!
坏了坏了!苏锦凉深感人生无望地往门外走去,自己英明一世就这么被这老头给算计了。
还未走至门外,就听见了刀枪相碰的“呯嘭”声,势疾如雨,似是一场恶斗,苏锦凉心下大惊,难道是柳仲兰那几人追杀至此不给他们一条生路么!
她摸出刺快步跑向门口,望见外边的光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子。
这下她算是明白谁是孙子谁是爷了,钦佩地站在原地。
袅云顶的空坪上,四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攻势凌厉地进行着围袭,速度极快,身法诡异,忽左忽右,虚实难料,而在他们中间,那袭白衣竟是没有丝毫的狼狈,一手剑法使得行云流水,从容不迫地一一应对,被四个高手围袭却仍是不落下风。
苏锦凉楞了那么一会,用力地提起刺,纵身向前,你是爷咱也不能是那孙子!
苏锦凉用力地捂着脚,很疼,方才黑衣人砍来的那一刀狗日的怎么这么不留情,揭开一看,果然在靠着脚踝处有好大一道口子,不过经过这几天非人般的折磨,身子都麻木掉了,这会子竟也没那么疼了。
苏锦凉看着顾临予两步踏上颀长的树干,隔开了与黑衣人的距离,一记漂亮的回杀,最后一个也应声倒地了。
她在心内暗暗赞叹道:真是漂亮的剑法,干净利落,一点也不脱泥带水,速度极快。
方才他一路引着他们来这林子,借着茂密的树木错开了间隙,避免了被围袭的尴尬,然后疾如雷电地将他们一个个地解决了。
苏锦凉撑着腿站起来,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晕:“那个什么柳仲兰也太过分了,皇子我也替他杀了,令符我也给了,还不放过我们。”
顾临予并不理会她的自言自语,轻飘飘地从树上落下来,拿剑挑开黑衣人的蒙面,剑锋顺着一路往下,在腰间处碰到硬物停滞,划开衣服,将它挑了出来,掂在手里,微微皱了眉头。
事情解决了就走,顾临予把剑一收,并未多做停留。
“诶,你能走慢点么1苏锦凉因着刚才的伤,跛着步子,速度极慢,小声嘟囔道:“走那么快,赶着去上厕所么……”
能这么说,证明苏锦凉已经对他心无芥蒂了。
顾临予停下步子,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回等她。
他回过头,苏锦凉的脸惨白得有些出乎意料——很好,中毒了。
——而且还很深,说不定一条命就这么玩完了,送人来治病倒把自己的命给赔上了。
如果是在往常,碰上了这种闲事,顾临予一定是跟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继续走他的路。
就连在向她迈出步子的时候,顾临予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到了她面前,视线扫了一遍,锁在她不敢用力站的脚上。
“坐下。”永远是那种不容辩驳的语气。
苏锦凉虽是不明就理还是坐下了,以为他是要和自己促膝长谈,好好忏悔一下他不该甩张扑克脸给她瞧,现在我们来诚心做朋友。
可才刚一坐下,就被他把脚给抬了起来,还卷开了裤腿。
苏锦凉想着那句电影台词就脱口而出:“赐予你本国最高荣誉,亲吻我的右脚1话音未落,自己就“哈哈哈”弯腰笑岔了气。
那人却是未变半分颜色,仍是端着她的腿细细地看。
口子很深,恐怕还伤到了骨头,隔着模糊的伤口能隐隐看到里边森然的白,血的颜色与之一般也并无太大不同,不过略深些,可却都凝了起来。
她的腿,她的手,还有她的脸,都是如冷月一般的惨白。
顾临予再清楚不过,这是凝霜,凝霜毒。
等那一阵晕眩过去以后,便是彻骨的寒冷,直至窒息。
就算现在将她带回去,勉强保住了性命,这条腿是断不可能留住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的命运向来是入不了他眼的。
“呀1苏锦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