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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永远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你要记得有我在。”
“恩……”苏锦凉迟钝地点头,表情愣愣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回孤儿院,院门口有大榕树,邹伯伯做的阳春面,还有赵胖子……他被我反复打都还不上手。”
“我觉得……他们和我才是一类人,我该活在那样的世界里。”苏锦凉皱着眉,声音浮涌不清,闷在喉管里,好艰难才出来,“这样……好累……”
好累……
苏锦凉就在这样的呓语中睡过去了,噩梦般的一天,她被缠绕得整日都没有合上眼。
可于夏之却再也睡不着,一直侧身瞧着着她熟睡的容颜,抚摩着她柔软的鬓发,几欲落下泪来。
她这一生最在意的朋友,上一世孤零零地长大,吃尽了苦头却永远都挂着坚强的微笑,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关爱,偏偏她却承不了这份情。
她好气啊,好想代锦凉亲口问问顾临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把她摆在什么位置。
她握着苏锦凉的手用力地想:从前,是她蹦蹦跳跳地来到她身边,做了她十四年来第一个朋友,如今因为自己的一手之差,将她硬生生扯来了这个本不属于她的世界,历了这么多艰辛。
无论如何,无论是谁,从今往后她都不能让她再受这些莫名的委屈,她是那么好的姑娘,理应得到这世上最好的幸福。
于夏之靠着床棱不知坐了多久,脑海中一直想着从前与苏锦凉的点点滴滴,那些另一个世界的画面如今想起来就像做梦一般。
迷迷蒙蒙间,她听见叩门的声音。
于夏之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瞧了一眼苏锦凉熟睡的脸,把帷幔放下来,随手披了件衣服朝门口走过去。
“吱悠”,门开了,她愣住了。
是顾临予立在面前,面容清俊,神情淡然,瞧见是她微微颔首示意:“于姑娘。”
他听得里边一片安静,心知苏锦凉是在休憩,微敛了眉轻道:“我来找她……”
于夏之先前
76、70 曾经沧海难为水(三) 。。。
燎着的一把火“蹭”地旺了些,她回头瞧了一眼粉色的罗帐,苏锦凉还在里边睡得好好的,便把衣服勒紧了两寸,踏出走廊,将门轻轻合上。
适才合上门,转过身的她,顿时周身逼出两寸寒气,与平日的明淑端庄有些许出入。
于夏之瞥了顾临予一眼,起身向走廊那端走,头也不回地淡淡道:“夏之有些话要同顾公子说,烦请移驾少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终于能抽出点笔墨。。写她俩的姐妹情了。。
两个死心眼的姑娘…………
晚点会有今日第二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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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71 曾经沧海难为水(四) 。。。
苏锦凉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时分,窗外的杜鹃叫得甚欢,想是春天来了,比较亢奋。
于夏之靠着床头坐着,面上作有些发愣的形容,但一见着她醒来又马上恢复了一派自如的神色。
苏锦凉坐起来,撑地伸了个饱满的懒腰,笑眯眯地道了声响亮的“早!”
她看着她纯善的笑容,心底便暖了:这就是她认识的苏锦凉,无论前一夜是哪般伤心,一觉醒来又活泛得跟只小强似的,绝不会就此消沉。
于夏之瞧着她哼着小曲、边唱边扭穿着衣服的自在模样,不由得恶趣味横生了一把,声音淡淡,祥作无事道:“他今早来找你了。”
苏锦凉仍旧摇摆着随意“恩”了一句,忽猛然停了手里的动作,低声补问:“谁!”
果然……于夏之拍了拍被褥,将它叠起来,露出绣有兰花好看的一面:“他说他今日要回建邺了,过来接你,问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去。”
于夏之不动声色地瞟着她的反应,将叠好的被子推至床角。
苏锦凉那颗心“噗通噗通“地跳得床板都震了,人却仍旧愣愣地坐在床沿边不知该干嘛。
于夏之看不下去了,嫌弃地又拿起枕头拍了拍灰:“要不要走快点决定啊,人家在楼下等答复可从早上等到现在了。”
“腾”地一声,旁边那人飞快地就跑至窗边把窗户推开了,一眼还不信,又猛地把窗户打了个大开,完完全全把那人照入眼里才算甘心。
窗下榆树旁,一辆杏黄棚顶的马车静静伫立在长安城平常的街头,这一幕太平常,却青天白日地在她心里轰起千丈涟漪。
层层掩翳的绿影下边,他羽白的衣裳轻靠在驾车的前座,光影笼叠,侧影被这柔光衬勒得静好和满。
顾临予闻见这“呼啦”开窗的动静,抬起眼来。
有一只鹊鸟扑腾着翅膀惊飞远离。
他定定地将她望住,透过层层模糊朦胧的绿色。
是往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张脸,神色清淡又静敛,毫无保留地,将目光全落在她的身上。
苏锦凉飞快地合上窗户,心一下一下被砸得极响,像是瞥见了什么亏心事,撑在窗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在那一瞬迅速地落了滴泪,没敢叫于夏之瞧见。
是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他么……还是在逃避,不敢面对什么……
苏锦凉下意识地将指甲都抠进了木棱里,盯着那盏薄窗不敢动弹,好半天才低声问得一句:“他什么时候来的……”
“七八点吧……”于夏之说得漫不经心,余光却总忍不住要瞟她两眼,语气不痛不痒的,“在底下站了好几个小时了。”
她瞥见苏锦凉那只手,颤巍巍向窗户伸过去,还未碰到就又顿住,收了回来。
试试探探,如此反复。
“想去就去啊,我又不会笑话你。”于夏之淡淡道。
苏锦凉低着头,也瞧不出什么神色来。
好久,才像下了大决心似的抬起头,语气小而嗫嚅:“不走的话……我也不知能去哪……”
于夏之笑起来,走上前去将她按坐在座位上:“去吧去吧……来帮你好好打扮打扮,可别叫他看了昨夜的笑话去,那该好得意了。”
“夏之……”
“今日这一走,怕是又要好久才能见了吧。”她的语气禁不住玩笑,不由得也有些酸涩。
苏锦凉飞快站起来,反身抱住她:“夏之,你要好好的,我……我不过多久,就来看你。”
于夏之笑着捏她的脸:“我能出什么事啊,你该说给自己听才是……快下去吧,人家等了很久了。”
光柔日好,苏锦凉重重地点了点头便往门前跑,没迈出两步又停下来回望她:“卫灼然……”
“我替你说……”于夏之笑着瞧她,半玩笑半真的语气,“只好叫他伤心一阵了。”
苏锦凉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什么没说,点点头指着外边:“那我走了。”
走吧,也许我不该管这么多,你是风,注定是要追逐所爱之人的,只是但愿……但愿他不会叫你失望。
苏锦凉站在树下仰头向窗里的于夏之挥手告别,转过身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
“上车。”他清敛的语气。
上车,掀开帘子,发现她也在。
苏锦凉楞了一下,笑得有些尴尬地踟蹰叫她:“好久不见。”
杜危楼倒是挺自然,淡笑着颔首:“确是好久了。”
坐进去,尴尬得一路无言。
马车慢悠悠行到了城郊,顾临予在前边驾车,留着她俩面对面坐在车厢里。
走着走着,苏锦凉心里边就越觉得这气氛有些诡异,她以前和杜危楼的关系不是还不错么,怎地这会子连句话也不吭气的,未免太做贼心虚了罢……
她这样想着,便决心找写什么同杜危楼聊一聊,不然这路上的几天都要这般相对无言,自己也忒小气了一点。
况且,杜危楼说不定还不知道她喜欢顾临予的这档子事……恩,想到这一点,苏锦凉便底气十足地去擂杜危楼心扉的大门了。
如今,她得知了这事情的真相,言谈间就难免想从对方身上看出一点被他钟爱的影子来。
美丽,独立,坚强,还有和他一般的骄傲……苏锦凉窥着窥着就泄了三分底气。
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是他清淡的侧脸:“才过了城郊,寻不着客栈,先下来在这茶寮将就喝些茶水罢。”
苏锦凉应了一声,与杜危楼一同往车外走,日光掩映,她突然很好奇自己在这一行三人里扮演的角色。
不是叫做小三吧……苏锦凉颇抬举自己地想着。
这一下车,才发现不远处黑压压侯着的一长沓军队,苏锦凉一不留神脚下没站稳,哆嗦着撞上了顾临予坚硬的脊背。
她的头也不软,顾临予有些难看的面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锦凉揉着头异常尴尬地抱歉,一边凑过去小声地问:“这些人……不会全都是来杀你的吧……人太多了,有点搞不定。”
顾临予忧愁地瞧着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