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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之过,屋内一片光辉。暗暗而来的风轻拂过烛心,一燃便撩起一片光亮。
红装素裹,女子端庄的坐在床间,火红的盖头盖住了那如水墨画染般的脸庞。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小厮探门而入,小心翼翼的往内瞅了两眼,吞咽几下口水,轻捏这步子走了过来。
“如果是替你家主子传话的,大可以不必如此拘谨。”冷不丁的一声唤,那人儿吓了一跳,险些摔倒在地上。
一转头,红盖头遮掩了女子的脸庞,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让人不由松了口气。
“主子。”迟疑了一阵,那小厮还是上前走了两步立在她床边。
王风紫的身子一怔,有些吃惊。
那人轻勾嘴角,眼神半眯笑开:“呀,这么容易就看出我的装束了。在马家的院子我可是畅通无阻的。”话一说完,那人衣袖轻挥脸上的表情尽数退去,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王风紫撩起身上的红盖头,笑眯眯的回礼过去:“漓大小姐,你的装扮是越发的神奇了,竟然混作我的婢女和我一起来这里。”
女子一侧头,眼神黯然。
半晌,她垂头盯着面前的红烛,轻笑:“漓若,你也没有想到过罢,有日我会如此草草的嫁人。”
面前的人沉默不语,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恍若要把人看穿。
“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只为去寻一个人?”她讶然的问。
王风紫乖巧的点头,心沉,手指抚上了胸口的位置:“一度给我在最寒冷的时候带来温暖的人。我自小就是与冰雪为伴,却无人知道我是否真的喜欢寒冷,知道那一日他将我在生命最后一息小心翼翼的锁在怀里,我方才知道,我需要的怕是温度,温暖罢了。”
面前女子沉吟半晌,一屈身坐在了一旁的靠椅上,捻起茶杯往里添着茶水。
“你呢?你不在意你的前生今世,方且就屈就与自己一个人不似人妖不似妖的模样?”王风紫意味深长的瞅她一眼。
她垂眼,轻抿一口茶水,反问一句:“是呀,你倒是得知了你前世今生,那又能怎样,嫁给一个富家子弟,然后每日张望于他,乞求陪在他身边么?”她手指轻叩杯盏,冷冰冰的说出一句,“你的意念倒是强烈,虽万年俱死,却聚了身上的灵气,不灰飞烟灭。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王风紫一怔,露出一丝苦笑,垂头不再言语。
自打那一日被妖物攻击以后,几度认为自己已经活不下来了。倒在冰雪里这才发现身子的温暖是那么重要,由衷一次的憎恨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心死,身受,求取温暖,愿下辈子原理那冷冰冰的死物。一双温暖的手却拂过自己的脸颊,一时间身体回温,整个心脏暖暖的砰砰直跳。
出太阳了么?周身如此温暖,全身的僵硬都在融化。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看,便愣在了原地。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正奋力的裹起自己的身体,一双手抚摸过脸颊,从温暖到冰冷,他唇齿冻得青紫却丝毫不放弃,将身上的衣服裹了一层又一层,一瞥眼发觉身上的盖着厚厚的棉衣,墨蓝色的绸子,却不是自己的。
她嘴角挂着轻微的笑容,手指不由动了下,有了些温度。
那人似被惊醒,慌神一样的看她,嘴里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冻得了。
“你…你醒了?”
王风紫没有张嘴的力气,眼神含笑,微微点头。
“那…你饿不饿,我…我去寻些吃的。”好弱小的一个人,风一吹就要到了。却如此禁锢自己在怀里,如一颗珍宝,明明是丝毫不相识的人呐。瞥眼过去,发觉那人的身子有些颤抖,她有些无奈,抱着现在的自己如抱着冰柱一般,若是常人早就反射性的扔出去了,这个呆子书生却如此的坚持。
那人一瞥,脸色霎时红了起来,眼光不知放在哪里是好,怀中的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颤威着,开口:“姑娘…别介意。那。。我只是单单寻不到取暖的东西,才…才这么…”
王风紫摇摇头,不介意。这人才舒了一口气。
寻到了草木,腾腾而生的火苗温暖了整个身子。
书生立在一旁,神色黯然。王风紫抬头,讶然看他,一拍旁边的位置,轻声开口:“怎么,公子为何不来此处烤火?”
书生一怔,神色慌张的将头瞥过去:“姑娘,方才实属不好意思,不是有意唐突。”
王风紫会心一笑,摇头:“无碍。”说完抬头盯他,总觉得这人眉眼之中颇为熟悉,却一时寻不到这人的究竟在哪里见过。迟疑一阵,她开口询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莫青。”他一拱手,举手投足之间颇为礼貌。
她讶然,又问:“姓呢?”
面前人身子不可抑制的一骇,随即垂头缓缓摇了摇:“没有。”
她一侧头,好笑的问道:“难不成你对所有的女孩子都如此唐突?不怕毁了别人的名节。”她这话是说笑,却在别人面前成了千夫所指的大罪名。那人面色一白,慌张的摆手,及时解释说:“不…姑娘,我只是看你在雪地里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
那人一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认得姑娘你,我曾…咳。。关注过姑娘,想要知道姑娘是哪家哪户的小姐。”话音渐渐的小去,他一低头脸烧红。
王风紫方才了然。
半天得不得回复,莫青一慌张,忙说:“姑娘放心,我绝无半点歹心,今日唐突实属无奈之举,若姑娘要我负责,我大可八抬大轿风光的将姑娘娶入家中,若…若姑娘嫌弃于我,或是已有婚配。。”他低垂这头,简直要缩到怀中,直直的盯着自个的脚尖看。
这人说话吞吞吐吐的看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忍住心中的疑问,王风紫一挑眉,却没从记忆里寻得和莫青有什么交集。斜眼过去,却发觉那人衣衫破旧,隐隐露出几丝鲜红,整个人看起来没生气极了。
她一吓,忙问:“怎么回事?公子受伤了?”身体比心的思绪更快,她慌张的站起身拉上那人的袖子,莫青骇了一下,迟疑着把手给缩了回去。
“怎么,有人在追杀你?”王风紫皱眉,轻问道。打量面前这个柔弱无骨的书生,看似也不像是能惹上什么大事的人,难不成是偷盗了别人家的钱财,但瞅着这人衣装华贵的也不似落魄的难民。
那人迟疑一会,方才叹了口气,眼神有意无意的往山下瞟,嘴里说道:“只奈今日虎落平阳,我也不知究竟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那一夜,睡得很不安生,隐约觉得发生了些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以至于偶然之间居然忘了那个给予自己阳光般温暖的人究竟是谁,长得什么样子。
那一日,惊醒才发觉自己已经身在了一个大宅子里,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铁青,回忆什么却一点都想不起,只记得昨日被一人深深的缩在怀里,如一个宝物。
有匆匆的脚步声而过,一白发老人走来,步履蹒跚,他摸了一下那女孩的发梢,有些红了眼睛,颤威着话语让她感到了一阵怜惜。酸楚过后,她听那老人的话,他说:“孩子,你受苦了,可有伤到了哪里?”
她摇头,还是很虚弱,多半是亲情的感觉,浑身如包围阳光一般。大概就是面前的人救了自己罢,她不由这么想,就想用自己的后半余生好好的帮助这个家。
再然其后,其余的都不知道了。
血液,夜在此袭来,她恍若又回到了那一日。
突然,有人肩头拍了她一下,猛地回过神来,却看一双眸子正关切的看她。漓若开口询问:“你没事吧,刚才你的脸色很难看。”
她虚弱的一摇头,与她同坐,托起杯盏正欲一饮而尽,一双手挡在了她面前。漓若有些哭笑不得,眼神提溜着看她手中的杯盏:“新郎还未归,就算今日空守喜房也不要坏了规矩。”想了,又落井下石一般的接了一句,“别葬送人家的大好婚姻。”
王风紫苦笑一声,道:“那人与我无关,我巴不得他永远都不进来。”她睁开眼睛盯着门外的月色,凄冷,没有一丝温度。
漓若垂下头,喟叹道:“方是此时已经晚了,既然嫁为人妻莫要毁了一个人的前程,当真要恪守本责,莫要让爱你的人为难了。”
她睁眼,有些绝望:“事到如今,还有谁会关心我呢?”侧头,闭眼,靠在了冷冰冰的横梁上。
漓若看她面如土灰,直直的摇头,一抬脚正欲走出房门,门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她眼神一洌,一扫衣袖将门从内破开,衣襟的末端紧紧的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