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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房间里,找到自己的毛巾,洗洗干净,然后烧了点儿水,坐等水开。
我把毛巾在热水里搓了搓,给陈希儿拿去,她仍然躺着不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我隐隐感到恐惧,
别又一口咬在我手上,最后还是颤颤巍巍地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她出了好多的汗,那些汗倒更像是油,一滴滴地凝固在脸上,在青色的日光灯下尤显阴森吓人。
她好歹对我笑了,然后转了几圈眼珠。我以为她恢复意识了,可这快速旋转眼珠的运动又让我觉得有
些诡异。
她又闭上眼睛,随后缩紧了身子说冷。
我给她把毯子裹好,她还是直嚷嚷,我怕边上住的人听见一个女孩儿在我房里大声叫,总不是好事,
于是我脱下外衣,罩在被子上,然后钻进被窝里。她像是快淹死的人抓住救生员一样紧紧搂着我,冰凉的
第十一章:垮掉的紫醉金迷(10)
手指抠在我皮肤上,像机械触角似的,毫无活物的生命感。
她的骨节分明的瘦长手指在我身上摸索,这种反常的被抚摸感令我兴奋。
她开始吻我,用嘴,可我感觉,她简直是要把她的骨头按到我的身体里面去。
我欲望高涨,像鼓足了风的帆,高奏凯歌,挺进她的身体,里面温暖潮湿。
她的身体颤抖着,冰凉冰凉的,我简直像是在和死人拥抱,在棺材里运动。
这种凉入骨髓的寂寞啊,我几乎立刻低吼着在她体内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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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着看书,陈希儿躺在我边上,情绪极佳,嘴里哼哼着什么。她一会儿唱着些流行歌曲,翻来覆去
的每首的几句听得我烦闷,一会儿文胸就挂在一边肩膀上地站在床上对我说,快出发吧,快出发吧,喊了
几遍之后,又加上一句,天啊,我快要死啦。
我任由她疯玩儿,过会儿她似乎闹够了,又趴回我身边乖乖地说:“我玩儿够了。”
“你玩儿够了,我的手还疼呢。”我笑着抱怨了一句。
“是吗?”她低着头寻我的手,然后舔起上面已经结痂的暗红色牙印来,麻酥酥的。
我不知道陈希儿是怎么回事儿,一会儿疯颠颠的,一会儿这么温柔体贴得有些让人受不了。
我问她:“你刚才是不是吃药了啊?”
她笑吟吟地抬头说:“恩啊,你要不来点儿试试?”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即明白了,接着就见她从背来的大包里掏出一个粉红色和绿色交织的小袋子来,
似乎就是拿来作笔袋的那种。她拉开拉链,里面是几个透明塑料小袋,药片有些已经碎了:袋里蓝色的药
片最醒目,然后是浅灰色的小粒的,白色的上面有十字架的;还有一盒卷得松松垮垮的烟。
我算是彻底搞清楚了,搂着她一身骨头,我顿时不寒而栗。
我抢过她那包,把药都倒了出来,一把攥着就扔进了垃圾桶,又拿起水杯就往里面倒水。
陈希儿一开始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她像一只疯猫一样弓起身子,随后猛地一挺,就狠狠地
去抓我的手。
我试图挡住,可她太疯狂了,她的指甲甚至抓在了我的脸上,我能感觉到脸上的几道热辣辣的痛。
她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我死死搂住她,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说,“希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说话,她仍在挣扎。
“操,我找小六去!”我翻身下床。
陈希儿突然尖叫起来,她浑身发抖,像只鸟一样在风中撕裂开来。
其实吃药并不那么可怕,这其实是简单的科学道理,只是通常被搞得有些妖魔化。
若是cocaine一类的hard drug的另当别论,可MDMA,MDEA,MDA,MDOH,MBDB或2CB……各类让人
high 的药片,用量得当,想上瘾也并不很容易。
我知道把drug合法化的提案美国议会年年有,而荷兰的药店和咖啡馆也可以轻松地买到soft drug。
我在英国的同学抽大麻也没见上瘾,认识一个从新西兰回来的同学在聚会上吞起各类pill来更是毫不
含糊。
第一次我见北大心理系的程禾时,他见面第一句话问我:你抽5号还是7号?
他们之中有些人是我的好朋友,而且将来很可能一辈子都会是我的好朋友。
以上想要说明的是,我自认为对soft drug没有什么偏见。
我就像被拦腰截断,从此我的生活,分崩离析,面目全非。
第十二章:悲剧,请让我为你表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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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陈希儿经常到我住的地方来,我不知道她的意图,并且对此深感困惑和不便。可她的频繁
出现并不因为我的反感而有所收敛。
我开始明白,她是试图去证明些什么,她还想对我说些什么。
可我每每问起,她总是一概回避,同时这种回避已经由她从前的那种开朗活泼的表现,演变为一种玩
世不恭和内心的绝望。
我对这一点感到隐隐的担忧,我无数次对自己说,我也对陈希儿声明过:我有梦想,我有很多的梦想,
可那些梦想都太沉重了,以至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真的,我爱阳光,我从来不喜欢漫漫黑夜。
然而,我却是一个意志力柔弱的人,消极到一种难以去令我自己改变什么的地步,我只是一条终将被
踢出门外冻毙在大街上的无名野狗。
可陈希儿的行动,再一次验证了我先前对她的预感,她是个极端到做事不论后果和退路,甚至也要和
一条野狗纠缠不清的人。
或者,像程禾所预言的:血光之灾。
她在不断地以一种粗鲁和无望的态度彻底地介入我的生活。只要她知道我去哪儿,她就会跟到哪儿。
她试图和一切和我有所来往的人发生联系,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的亲人,这一点,我尤其无法原谅。
事情发展到有一天我上课回来,看到她就躺在我床上,睡得甚是香甜。
我几乎是毫无理由地愤怒起来,把陈希儿赶出家门。
然后我看到她又坐回我边上,她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了,她面色平静,安详满足。
我问我自己,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赤裸着身子,抱住我说:“宝贝儿,你说过你爱我的,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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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已经不打算和陈希儿再见面的,可似乎天意弄人,总是安排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让我遇见她。
我的确依旧恋着陈希儿,可又自认为无法保护她,我厌弃正在自暴自弃的她,这究竟是我的虚伪,还
是矛盾?我实在无法自圆其说。
我想,谁要是真的喜欢上我这样的一个自暴自弃的家伙,通常她的结果也就是两种:弃我而去,或者
同我一样自暴自弃。
正是基于以上的自我认识,我一般不会和那种事事较真的女孩儿过,实在太累。这并非意味着我对那
样的女孩儿怀有成见。其实,我发自内心地衷心祝愿她们找到自己的梦中情人和归宿,并且,两者还都极
其难得地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
不幸的是,陈希儿就是那种女孩儿,她以为我是她的梦中情人,甚至,她希望我也能成为她的归宿。
以上一切到目前为止导致的恶劣后果是,她开始自暴自弃,并且程度堪称惨烈。
她抽烟,酗酒,她还和小六混在一起。
抽烟,酗酒这些不良嗜好我当作是调剂,免得令生活过于沉闷,只当作是偶尔放纵。
而她,把它们当成了一种寻找希望的方式。
她在不断地自我毁灭,并希望以这种沉沦所引起的火光来激起我的爱恋。她知道,只要她一旦磕药犯
晕,我就会放下一切来照顾她对她温柔体贴,我会不顾一切地抱住她许诺说我爱她。
所以,她就磕药过度。
这逻辑既简单又残酷,她借此折磨自己,来折磨我。
而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色,她越是做给我看,我心怀我那愧疚的爱意,却反而越不会去理睬她,任
由她自生自灭去吧,我对程禾如是说。
换言之,我们简直在相互折磨,无可奈何。
我在思索,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剧场的大幕,已经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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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编方洁万大小姐的那个青春偶像剧本子进行得极为顺利,甚至令我怀疑我是否只是敲打出
第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