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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不我找个网吧通宵上网就行了,至于洗澡那就先在所谓的洗浴中心解决了吧。她看看似乎也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赞成。
最后,她执意要带我去明早我该坐车回去的车站,便又走了一站地多的样子,到了张自忠路。接着,
是我非要送她回家不可,便又走到宽街车站。
这一番相送,我嘴上不说,脚底可是真起了泡,走路便在疼着,最后她又只肯让我送她到该拐进去的
胡同口,我只得作罢。
时候大约是将近11点,我靠在墙上,同她面对面站着,双臂自然地搂上她的腰:
“今天走了有多少路啊?”我问着她,同时心里暗自叫苦。
“也就十几站地吧,这不算多的,我最多的时候一气走了18站地,中间就停下来喝了碗紫米粥。”
“天……”我感慨道,下定决心可得交底了,“我可累死了,都走不回去了,没信心,绝望了。”
“呵呵,男孩儿逛街可不行了。”
“就是,让我长跑也行啊,可走路好累的,都起泡了。”
“是嘛。”
“唔。”
“心疼哦……”她把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你能走回去吗?要不我再陪你走回去?”
“咱以后别走那么多路了?”我低声下气地说。
“呵呵……”她笑弯了腰,直起来便说,“你这样子可怜巴巴的,好可爱哇!”
“可爱,太讽刺了。”我晃着脑袋笑说,“真冤啊。”
“不,不,是好看。”
“我好看吗?”我卖乖道。
“好看。”她肯定地点头,双眼望向我。
“不觉得啊,困惑。”我笑说。
“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特坏。”
我手臂上加了点儿力道,她便依在了我肩膀上,额头顶着额头。她低下头,眼睛自下而上瞧着我,瞧
我盯着她,便又目光投向一边,楚楚动人。
我咬咬她的鼻子,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又咬我鼻子你,再咬我就生气了。”
我们,吻在一起。
同她接吻的感觉妙不可言,她的嘴唇薄薄的,又柔软得很,就如同含住了两片润滑的琼酯。她的小舌
头也探出来,还带着羞怯。
两人吻了一会儿,停下来。
“我喜欢你。”我说,堪称鼓足勇气,而且情绪古怪,似乎费劲得很。
“恩。”她不置可否,脸上的笑意却甚是撩人,“那都喜欢我什么啊?”
“北京腔,尖尖的耳朵。”
“还有呢?”
“还有……眼袋!”
“是嘛。”
“就是,颜色不能太黑,形状不能太大,细细长长的,很性感。”
“就这些?”
“最主要是跟你一块儿觉得心里头特别平静,什么别的都不用去想了……”
“恩,还有吗?”
“还有很多呢,一下子讲完了多不好,咱等以后慢慢发掘。”
“其实你也够贫的。”她似乎下了个论断。
“我说真的,就像吃巧克力,别一下子吃完了,吃一点儿,藏柜子里,我闻闻嗅嗅啊,下次再吃,细
水长流。”
“油嘴滑舌。”
“先别盖棺定论,我估摸着,咱一块儿日子还长着呢。”
总之,此等甜言蜜语,15分钟后思量一番便觉得面红耳赤无言面对,同李梦函在一起的时候,我却简
直信手拈来。
最后,我终究还是只能自己走回去找了家网吧,又饿又累,本来整天就没吃什么东西,头昏眼花,强
撑着浏览了些网页,实在困得不行便睡去。
等再醒来,全网吧的灯已经熄了,卷闸门也降了下来,偌大的空间里面只有各台电脑屏幕的如同鬼魅
的光亮。
我找了部《台北朝九晚五》来看,而说来可鄙的是,自从上了大学之后,我对所谓的艺术电影逐渐丧
失兴趣,每次都看得大倒胃口。把那片子实打实地看完后,发觉尽管商业媚俗的地方很多,可其中的某些
情绪仍然令我动容。
按照黑泽明的对他以为的电影的界定来说:只要有那么几个他觉得堪称为电影的镜头,那么这就是部
好电影。
我从《台北朝九晚五》里想起或许很久之前谁对我说过的一句的确言之成理的话语:感情的有些东西,
有了性之后就会变质。
尽管这么说似乎过于偏颇,而我的个人感觉是:我现在喜欢李梦函喜欢得要命,甚至连他妈的性都忘
记了 。
《伤城1314》第三部分
第七章:飞往上海的班机(1)
29
关于那个我尤其中意北京女孩儿的论断,陈希儿是个例外,她父亲是上海人。
而我最近得知,她在上海。
2003年十一长假的第一天,我刚迈出北京到上海飞机的机舱,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只是觉得
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湿热的霉臭。
打了车去前些天网络上预定的酒店。酒店说不上是什么高级货色,也不特别,无非随处可见的那种酒
店。进得房间,却居然是木头地板,我先拉开禁闭的窗帘,瞧出去是一片破破烂烂的上海里弄区。
我叹了口气,复把窗帘拉上,点了根烟,努力吸了几口久未开启的房间里的凉嗖嗖的空气。我把几件
随便带着来的衣服安置妥当,把笔记本电脑接上电源,先冲了个澡,开始修改即将出版的书稿的最后段落。
话说回来,其实在北京把最后定稿完事也并非无法可想,只是我希望早一天来上海罢了。
关于陈希儿的那些记忆,总是和这座我并未有好感的城市纠缠在一起。关于这一切,便涉及着那些深
深折进了大脑沟壑的痕迹。
是的,我对自己说,本该结束,却似乎从未开始。
26
在上海第二天,早上10点左右接到主编电话,说是第二遍的校对稿已经出来了,希望能把双方已经敲
定的最后几处在12点之前赶出来。可我居然四处找不着能上网的地方,无奈之下,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恩。”
我沉吟了一会儿,“听出来我是谁了罢?”末了也只能这般拙劣地问道。
“好久没联系你了。”我不无尴尬地笑了笑,却又怕电话那边的她看见我愧疚的笑容似的,赶紧咬住了
嘴唇。
那头传来她低低的齿音,稍带着惊讶,却又在那分寸之内,“你有什么事儿,说罢。”
“有个急事儿。”
“什么啊?如果我能帮得上。”她语气里的客气仿佛一层透明的玻璃,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成无穷遥远。
“我现在非得找地方上网修改书稿,可是这里的网吧,你知道,很少,而且,绑定了操作系统,恐怕
不能打开下载的文件的。 ”
“那么……”我感觉得出电话里传来的犹豫。
“我能过来你家上个网吗?”我把语速加快,好让这尴尬的话快点儿出口。
“我家里好多人的。”
“不方便吗?”我坚持道。
“你知道的。”她只是这么说。
“算了,多谢。”
我摁了电话,抢先。
我只好又穿了大半个上海赶到出版社去改了书稿。搭地铁回去时,我在陕西南路下了站,然后沿着淮
海路逛过去。我步行到新天地,转了一转,在luna吧要了瓶百得加冰锐,看台上的东南亚乐队的演出,不
知所云,也不明白观众都在瞎起哄些什么。
我倒是注意到了坐在斜对面的独身女郎:穿个米色的吊带短衫,中长裙子,把头发扎了起来,面前摆
着一杯水果宾治。我右手转着啤酒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对视了一秒钟,接着把头
扭过去专注地看台上的演出。我一直看着她,她把搁在一起的腿上下换了个位置,一只脚上的高跟鞋开始
时不时拨弄起小圆木桌下部的横挡来。大约几分钟之后,她又望过来一眼,我发觉了,眼神迅速扫了她一
下,突然感觉到无聊,便离开了luna吧。
晚上回到宾馆,洗完了澡,看了会儿不知所谓的电视节目,然后准备入睡。无奈是牛奶也喝了,热水
澡也洗了,却始终翻来覆去睡不着。或许心里不愿意承认,可自己思维的触角确实还趴在白天给她打的电
话上。
感到自己像只笨拙的海星,柔软的腹部遭遇了尖利的碎石子。我只好止步不前,任凭悲伤滑腻的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