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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苏桎一并不是只有昨日入宫才有乘坐马车的权利,他这么个死脾气皇上怎么就这么惯着他?难道不怕他权倾朝野?
想出宫最好能搭上苏将军的车,这的确是一个最佳方式。
“喂,快让开。”苏桎一车旁的侍卫不耐烦的招手。
一个身材瘦小的太监竟有胆量在将军的马车附近逗留,难道他没听过将军的称号“铁面将军”吗?
何迤一转过身后才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个侍卫吗。前些日子我还在这马车里吃过猪肉韭菜的包子呢!
苏桎一不再车里?那他去哪了?
就在何迤一思考这个问题时,一身白衣的苏桎一突然出现,而且他正站在远处看着她。
虽然相距很远,但何迤一知道苏桎一在看她,虽然她戴着脸模,穿着宽松的太监的衣服,她就是知道他认出了自己,而且在看她。
而后,苏桎一向她这边走来“你为何在此处?”
冷漠、谨慎、苛刻、严厉,这就是此时此刻何迤一对苏桎一的评价。她明白苏桎一的紧张,他怕她暴露身份,将脸模下的这张脸被人瞧见。
“你那个妹妹带我来的,却将我扔在此处。”何迤一可不在乎苏桎一是华国带兵打仗无所不胜的铁面将军,他军纪再严自己还不是好端端的随军行进了两个二十多日。
“嗯。”苏桎一难的的回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没有多余的话更没多余的动作。
何迤一看着那修长的背影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忽视了。
快走了两步和苏桎一并肩“你什么意思?”
苏桎一没有回应。
这种反应何迤一太熟悉了,因此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虽然她知道以苏桎一非人的智慧早在看到她时就知道她在此处做什么,但她不说,他一定不会管自己“我要出宫。”
苏桎一依旧向马车走去,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半分改动,更不要说是回答何迤一什么。
“喂,你耳朵又聋了吗?”何迤一向前跨了一步准备拦住他,却不曾想苏桎一也向前夸了一步,完全避过了她伸出的手。
不理我!
装!
行军时吃我炒的菜时怎么没这副样子,菜一盛盘就冒出来的人是谁?
何迤一不在乎这是哪里,她只知道就算出了事,苏桎一为了苏棯煜的身体也不会放着自己不管。
这样一张底牌让何迤一放心的抓住苏桎一,揪住他背上的衣服。
他们此刻离马车已经非常近了,这个动作自然被马车周围的侍卫看到,随即何迤一就被几支长矛指着。
苏桎一面不改色,只是挥了挥手,那几个侍卫便退开。
待侍卫离开,苏桎一没有转身,何迤一也没有松开手。
“我。。。。。。”
“你。。。。。。”
二人同时开口。
“我要你带我出宫。”何迤一依旧不松手。
“你简直不可理喻,不知这是哪里吗?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又有多少双眼看着你。”他声音很轻,但隐藏在里面的怒意却很大。
敏感时期,敏感人物,即使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威胁到他,但他要护住苏府,在宫中不能太过随意。
何迤一的手缓缓松开“我更本不是宫里的人,又怎会有人来盯着我?”
“你刚才去见了四王妃,毫无疑问,所有关注着四王爷的人都会将你视为四王爷的人,而我刚见过二王爷。”
何迤一心下一惊,苏桎一的马车她坐不得。
至少在她没撕下这张脸模前,她不能与苏桎一说话,自然也不能靠近他。
何迤一心中喊道“但四王妃不是你的妹妹吗,至少在名义上,那你怎么还敢和她同姓!有本事你们永远不要见面。”
他刚才能过来已经算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可是这个面子她何迤一不想要!
苏桎一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他在世子之位的争夺中支持的是二王爷宇文斯,但他的妹妹都是四王妃了,他为什么不支持四王爷?
但宇文斯是宇文墨的宿敌,一个月前甚至抓了甘棠来威胁宇文墨。甘棠是宇文墨的人,苏棯煜那么护短,若甘棠求她,毫无疑问她会站在宇文墨这边。
白酥虽然代替苏棯煜去当了四王妃,但现在的时间已经是约定好的时间的二倍,不用想她是为何留在宫中,但她第一个支持的定然是宇文乾。
似乎连这三个人都不能再相见。
她不能见苏桎一,难道苏棯煜这个名义上的四王妃也不能见她支持二王爷的哥哥了?
莫名其妙。
何迤一撇下苏桎一独自钻入马车。
她当务之急是寻到那个叫做南山采蕨的老头,换回身子,其他的她不愿多想,因为那原本就与她无关。
马车外苏桎一对车夫点头,车夫会意,驾马出行。
在最热闹的街道何迤一下了马车,这一身太监装扮让她难以混在人群中,若有人盯上了她,她更本脱不了干系。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何迤一转过头去,只见一只布满皱纹的手从天而降,提起她的领子将她放在马上。
被绑架了!
一个老头绑架一个太监!
那只手强劲有力,何迤一怎样在马上挣扎都毫无用处。
但她不会放弃,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狠狠的在那小臂上咬了一口。
一声惨叫从何迤一头顶传下“你这小丫头,心怎么这么恨呢,救命恩人你也下的了。!”
此刻他们已经从闹市到了一个静僻的巷子,老人勒住马,从马上翻下。
何迤一这时才看到绑架自己的人是谁,头发hua白,一身衣服破烂不堪,腰间绑着一个黄皮葫芦,上面有一个字迹潦草的“酒”字。他下巴留着一簇灰色的胡子,两只细长的眼睛深深的陷下去,却炯炯有神。
何迤一哆嗦了一下,感叹不已,她竟被一个老酒鬼给绑架了?
但是,一个老头而已,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威胁。
何迤一抓住马脖子上的鬃毛,准备从另一面翻下去,却被老人再次抓住,这只手好像是铜铁做的一般,何迤一完全没有挣扎或是喊叫的机会,再次被他提溜起来。
她这时才发现老头竟这么高,枯瘦的手竟然这样大。
“老酒鬼,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不然我饶不了你。”她不止一次动用过身体里的炼魂,却毫无用处,只能刷嘴皮子功夫。
“你不是在找我吗?这么我主动送上门了你到这么不情愿!”老人将何迤一放下,一双细长的眼盯住她。
“什么,我可没在找你,你快放我回去!”何迤一皱着眉,一脸的嫌弃。
因为她再次证实眼前的人就是个酒鬼,他一说话周遭便全是酒味。
“孩子,你可不要后悔。”
这句话让何迤一怔住了。
后悔?本姑娘就从来没后悔过。
她看出老人似乎没有为难之意,便转身往外走去。
可走着走着她发现有些不对,刚才被老人从外面提溜进来,她没有注意到这院内的情况,因为她潜意识里以为老人带她去的一定是破旧衰败的弃屋。
但现在她看到了被精心修剪过的hua束,院里半点垃圾也没有,最让她震惊的是这个院子竟给人素雅之感。
一个老酒鬼能住这样的屋子?何迤一果断摇头。
透过半掩着的门,她看到了一匹骏健的黑马,昂首挺胸,身体结构极好,她曾在草原上得到过一匹卷耳马,而这匹马不比那匹差。
一个老酒鬼能骑这样的宝马?何迤一再次摇头。
她突然记起一些零碎的话语“救命恩人”“找我”“送上门。”
她今天的确在找一个人,她在找白酥和林骕萧的师父,一个高深莫测的老人。
但这个老酒鬼不可能是南山采蕨,因为林骕萧与白酥二人都是伶牙利嘴而且实力超绝,重点是他们懂礼数,而且只从穿着上便能看出他们富人,富人的师父总不该穿的和乞丐一样。
她自从穿越后,见到的人非富即贵,像身后老头这样的人,她从未接触过。
就在她放慢的脚步再次加速时,门外闯进一个人,随着他的进入,何迤一彻底傻了。
来人正是林骕萧。
何迤一猛然明白了什么,转过身去惊讶的看着身后不远处笑的露出几颗黄牙的老头。
“师父,你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把这丫头给找来了。”林骕萧手里拿着很多东西,此刻放在地上何迤一才发现这全身蔬菜肉类。
“骕萧,这丫头不信我。”老人委屈的走过来,抓着林骕萧为他讨公道。
何迤一哭笑不得,这老人刚才分明那么强势,一只手就能捏碎自己,现在却装弱小给自己的徒儿告状,难道你不如你徒儿厉害吗?还是说我这个弱女子怎么着你了。
何迤一顾不得别的,上前追问“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谁,又知道我在找人,还知道这个太监扮相的人就是我?”
ps:之前的章节都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