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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所谓师徒 。。。
话分两头,却说好好与萧二分别,提着酒在回山中的路上,心中有事,山路就似乎变得格外漫长。他绕过山头,径直奔青莲庵去了。他的算盘打得很好,静澜师太一向疼他,而且出手也比公孙阔绰得多,借个几两银子应该不难,先拿去还给公孙应付着。
青莲庵,似乎永远都是袅袅香烟,温温暖暖地缭绕着。四周芳草丛生,水池里蝌蚪成群,好好走近,便觉得说不出地轻松,心情顿时舒畅了,他在门口叫了声“师太”。静澜师太应了一声,他便推门进去。屋内一个半醉的声音朗声笑道:“好好,真不愧是我老头的好徒弟,果真心有灵犀,知道我来了这里。”
好好的血液顿时凝固了。苦笑,暗道,我若是知道你在这里,断然不会来了。
可他不敢多说话,走进去,公孙老头正懒散地坐在地上,眼含醉意地看着好好,静澜师太则在摆弄着新折的柳枝。
“酒!”公孙道。
好好微笑了递上酒葫芦。公孙拔下塞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笑道:“这酒竟然和我那小云儿打回的酒是一个味道的。”进而一扬脖子,一葫芦酒,一扫而空。
好好不禁笑了,看来在酒里掺水这把戏,不止他一个人会使。不过这样的喝酒法,就算是一点不掺假的好酒,如此灌进去,也是浪费。
静澜师太回身笑了:“你师父又在我这里发酒疯了,快带他回去吧,莫要污了我这清修之地。”
好好皱了眉,近来公孙莫迟的酒越喝越凶了,这样可不好,想着,却又想到自己即将离开,分别的时刻恐怕不远了,自己这一走,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以后谁来为他老人家打酒?谁来为他老人家在酒里掺水?想到这,心头一酸。
说到底,在山上这段日子,怕是他生命里,最温暖的记忆了。
“诗!”公孙醉道。
好好一惊,糟了,他竟然忘了这事,一路上净想着银子,竟然把这事忘了,苦笑道:“师父,好好做不出。”
静澜师太皱眉:“公孙老鬼,你就别为难这孩子了。”
公孙似醒非醒地点点头,又道:“剩下的银子呢?就交给静澜师太吧。我上月欠她的还未还呢。”
好好没有动。
公孙道:“快些拿来。”
好好微笑道:“师父,好好把钱,花了。”
一脸醉态的公孙怒道:“什么?我的银子,你花去何处了?”
好好想了想,道:“施舍给乞丐了。”停了一下又苦笑道:“还,还欠了烧饼铺子的六两银子。”
公孙蹭地一下跳起来,醉眼睁大了,晃晃悠悠地走过去,突然飞起一脚,击中了好好的肚子,好好向后滑了几步,捂着肚子跌倒在地上。
“滚!滚!别让我再看见你。”公孙醉道。
好好愣了一下,爬起来。皱眉,想必师父是真的醉的厉害。
“滚!你走吧,你又讨厌又笨,什么都学不会,还挥霍光了我老头子的银子。滚!下山去,随便死在哪都好!”公孙嚷嚷道。
静澜师太看着,目中神色复杂,道:“为了几两银子,何苦。”
公孙不管不顾:“你走不走!”
好好微笑着跪下:“不走。”他自然要走,只是,不能这样走。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惹来了师父这么大的火气,可是心里,却突然异样地难受。都说酒后吐真言,这是真言吗?
公孙见他不走,又摇摇晃晃走出去,从院子里抄了根扁担走进来,狠狠地向好好砸去。扁担落在好好的肩上,背上,甚至脸上,他动也没动,一下,两下。他突然想到自己上山的第一晚被吊在梁上,自己偷偷解了绳子跑出去,气得公孙将自己吊在屋外树上,彻夜狼嚎,天寒地冻,他咳嗽得厉害,难受得要命,结果天亮的时候,他竟然发现公孙就蹲在树下,也是一夜未睡,陪他受了一夜的冻,清晨放他下来还白他一眼:“莫要装咳嗽博得我老头子同情,老子不吃这套。”结果呢,好好当即就喷了口血出来,把公孙吓得不轻,第二晚,公孙就大方地把一床脏兮兮的被褥全都让给了他。好好想着,不禁笑了。
扁担猛地砸向胸口,疼痛袭来,好好闷哼一声,忍了不语,他的脖颈上出现青紫的印痕,想想,公孙似乎还没有这样打过自己。他不禁有点委屈,这种委屈的感觉他不陌生,却在公孙面前如此强烈,他突然想起公孙逼自己抓鱼,自己掉进河里,公孙手忙脚乱地捞他上来,背着回到破屋,一边骂一边将他擦干,拿出自己一套补丁了几千遍舍不得扔的衣服给他穿,还道:“这可是我年轻时仰慕我的女孩子缝给我的。”
公孙还是不停手,好好伏在地上,身体承受不住剧烈的痛楚,他乞求地看了一眼静澜师太,可是静澜师太却扭过脸去,道:“既然你师父要赶你走,你便走吧。”
公孙扔下扁担,倚着墙大骂着,好好的眼前有泪。他有点恍惚,努力微笑了一下,咬牙道:“师父,我走。”
公孙醉眼迷蒙,不耐烦道:“快滚!”
许久,好好才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公孙身前,跪下,磕了一个头,又过了许久,爬起来,转身出去,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
屋子里,静了。公孙有些颓然地跌坐在墙角,双眼分明清醒了。
静澜师太的声线有些颤抖:“你这是何苦。”
公孙道:“他早就想走了,他忘不了尘世的许多牵挂,就如当年的你我一样,我就想,我就想,不如,不如趁我醉着,赶他走了便好… …省的彼此凭空生出许多不必要的牵念,师徒,本就是有今生没来世。”他想了一会,又道:“今生也未必完全。”
静澜师太轻声道:“可你没醉。”
公孙苦笑道:“是啊,就怪这孩子和我那小云儿一样,见不得我喝酒,掺了水的酒,怎么喝得醉。”
静澜师太扭过头去,不语。
公孙,却颓然地喃喃自语:“好孩子啊,好孩子,我这是何苦,孩子们,一个一个的,都要离我而去。”
声音很轻,像是叹息。
好好的腿是虚松的,他的步子软软地,好像踩在棉花上,从青莲庵到公孙的茅屋他走过许多遍,可是没有一遍,这么漫长。
公孙的屋子还是乱七八糟,只是,他的包袱已被收拾好了,他微微一怔,打开来,衣物,干粮,银子,准备得妥妥当当。他突然明白了,若不是他要走,公孙莫迟也许就不会喝得这么“醉”。
他扔下包袱转身奔出去,直奔青莲庵。他的轻功很不错,可他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他冲进庵内,可是他傻了眼,清净的院落,飘着幽香的屋子,只是,已经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端木觉得只更一章很对不起大家。⊙﹏⊙b汗。所以爬起来又码了一章,可能质量不太好,有什么意见尽管砸,端木回来修文。。
额。。现在该去睡啦。亲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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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疑云暗生 。。。
一畦花种,两重细篱,三间茅舍,绿竹缭绕,清溪环绕。好个清雅淡泊的隐世居所,这便是萧云河的住处。
床榻间有草木清香,古朴的桌子上,有新采的芳草,案上摆一张古琴,笔洗里竟然养了一尾小小的鱼儿。小小好不快活。
住了一连几日,萧云河对云寒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小小羡慕不已,萧云寒却不大习惯,她不习惯女装,萧云河就拿自己的衣服给她,虽然不合身,可那料子却好得让她咋舌,怕是萧云飞都舍不得穿这样细软精美的衣料,不禁让她起疑。她常常一觉睡到中午,萧云河从来不叫醒她,任她睡到什么时辰都好。萧云河会亲自下厨,无论从河里捉来的小鱼,还是林中的春笋,都能经他的手变成美味。弹琴吟诗作画甚至歌舞刺绣,他竟然样样精通,唯独不见他练武,无论云寒去何处,他都陪同前往。这种生活反倒让她不习惯。
萧云寒对这座偌大的山林充满了兴趣,她急于想知道竹海之后,幽谷之间,深涧之下有些什么神异的境地,可却一直没有机会前往。她甚至觉得,萧云河在监视着她,让她无法去探寻这无花山的秘密。
萧云河很潇洒,却很高贵,如同林间的妖精,温和而惑人心魄,云寒悲哀地看到,小小已经彻底被这只妖精俘虏了,而自己这个做妹妹的,却无动于衷。面对每日屁颠屁颠跟在萧云河深后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崇拜的一塌糊涂的小小,萧云寒只能骂道:“别忘了,我们才是一对,临安城人人羡慕的才子佳人,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女人。”
这样的日子无趣地很,就像现在,她躺在床上,小小已经入睡,窗子很大,隐约看得到如钩冷月,清清白白的一丸,清辉四散。云寒这样辗转反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