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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面了,就是前面的村子。”云寒指着不远处白学里星星点点的房屋,炊烟正从那零星的黑色里袅袅升起。“你累了吗?可是我,一直在背你啊。”云寒皱眉。
“好云儿。”小小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你最辛苦了,可是你背我这件事,千万别告诉我哥。知道吗?”
云寒笑了:“这是什么心理,我看没有必要,女孩子毕竟娇贵点。”
小小怒了,一句脏话差点骂出来,可她忍住了,“你**就不是女的吗?”
云寒头痛:“你看我哪像个女孩子。”
小小打量她,一身男孩子打扮,真的不像,突然心血来潮:“云儿,你有没有穿过女装。”
云寒思索了很久,才道:“小时候好像有过,可是什么样子,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小小忖度道:“应当是个美人吧。”小小笑了,云寒知道,她笑的时候,一向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云儿,你换身我的衣服试试,我给你打扮一下。”
果然没好事。
“不要了,大哥知道会不高兴。”云寒皱眉道。
“管他做什么,现在天高皇帝远的,他也管不着。”小小撅嘴。
“你怎么和皇太子一样,孩子气。”云寒道。
“你说话这口气,怎么和萧大哥一样。”小小不满道。
雪地里,出现了一个背着柴火的绿衣男子,清瘦,云寒愣了一下,随即兴奋道:“萧凌大哥!”萧凌一愣,四下寻找,发现了云寒和小小,不禁笑了,他每日没每都在等,萧云飞要他准备的马匹车辆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却没有来自开封府的任何消息,直到城破,他寝食难安,他已决定,再等一天,便赶回开封府去,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担心萧云飞,可他的心分明悬着,承受着煎熬。他现在很开心,他张开双臂迎接了兴奋地跑过来的云寒。
小小是不会明白云寒此刻的感觉的,在漆黑绝望寒冷的环境里跋涉,提心吊胆,然后看到阳光和亲人的感觉,她不会懂,因为云寒,替她阻挡了一切危险。
云寒几乎掉出眼泪来,可是她忍住了,她断断续续讲述着一夜的经历,萧凌内心一酸,真是委屈这孩子了。可他只是摸摸她的发,对她说:“我已经暗中备下了马匹,我先带你们回去休息,明日前往应天府。”
小小笑了:“凌大哥你真偏心,只知道云儿辛苦,不知道小小昨晚有多害怕。”
萧凌笑道:“是是是,小小姑娘辛苦了,让您担惊受怕了。”
云寒也笑了。
“萧大人最近还好吗?”萧凌道。
云寒道:“大哥很好,只是瘦了。”
这回答太简单,萧凌似乎有点失望,可听说萧云飞无恙,他的眸中似乎又闪过一丝快慰。“走吧,让你们看看,我们在牛头村的家。”
牛头村很小,十几户人家住在一起,蜿蜒的小土路穿过村子同向白雪覆盖的田地。村口的茅屋又小又破,走进去需要弯下腰,低头的时候若不小心碰到破旧的木门,那上面的积雪便会簌簌地落下来。
云寒和小小跟在萧凌身后进了屋子。屋子很狭小,阴暗,窗子都被木板封了以阻挡风雪。可是屋里并不那么冷,因为炉子生得很旺,因为屋子里,坐了个让然看上去就觉得温暖的女人,萧凌说,这个女人,叫韩青蜓。女人还很年轻,她穿了青布的裙子,头发随意地用簪子簪了,宽宽松松的发髻。她的嘴唇很薄,粉红色的莹润色泽,她的皮肤苍白,眼睛,明媚的吓人。呵气如兰,十指如葱。
萧凌说,韩青蜓是村子里唯一的裁缝,她是个瞎子。
韩青蜓不回避,她温媚地一笑。云寒心中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买了双舞鞋,穿了。在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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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两段家事 。。。
韩青蜓温和地笑着,她问道:“云飞,他好吗?”
萧云寒愣住了,她问得很随意,很淡然,可却让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和萧云飞,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气氛有片刻的尴尬,但很快,萧云寒彬彬有礼道:“大哥很好。”语气温和,不动声色。萧云寒也笑了,原来这些年,错过了太多的,不止有萧云飞一个人。
小小似乎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变化,她在炉子旁坐下来,和萧凌说笑。
萧凌道:“牛头村近日来也不太平,附近常有金人活动,昨日你们夜闯金营,怕是不久,他们便会来村子进行排查了,你们先去地窖里躲一下。”
云寒点头。
当好好看到完颜重望从大帐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开心地笑了,身体,重重栽倒下去。我可以休息了,他想。然而他错了,他的胸口重重地挨了一脚,他又被迫清醒了,伏在雪地上,剧烈地咳血。你真的有这么恨我?如果我告诉你,一次次想要置你于死地不是我,而是你同母的弟弟,完颜重雪,你会怎么样,会不会,也这么残酷地对他。会不会。
可是如果那样,你会很伤心吧。我不忍心你伤心,所以,宁愿承担所有的罪责。我会保护你不受伤害,二哥,你会一直是金军的首领,一直是金军的代名词。
马鞭落在他的身上。“如果是个男人,你就起来!”男人愤怒的声音。
好好站起来,微笑着,看着他的王兄。
重望很高,好好抬头看见他俊朗的刀刻一样的眉目,心里没由来地感到踏实:“王兄有什么吩咐。”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此刻很脆弱,单薄如纸。面颊,几乎已经白得透明。
“去查昨夜闯营的人。立刻就去,不许带任何人,如果再失败,我要你的双腿来抵过。”男人阴沉的声音。
“是。”好好微笑道。他的眼睛让重望没由来的安心。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不同母的兄弟,生的与皇族血统不符,过于白净细致了,可他觉得他有种说不出的善良和冷静,一次次陷害自己的人,真的是他吗?就算是,自己是否对他太苛刻了。重望突然有些动容,他于是补了一句:“自己小心。”
好好的心头一颤,他开心地笑了:“是,王兄。”他跨上马,让疼痛和疲惫随着马的奔跑而消散,他奋力地抵挡着寒冷,虽然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是那么脆弱。他咬了牙,他知道,路程并不太远,因那两个人没有骑马,她们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牛头村,只怕现在,还在牛头村,没有离开。可是他却犹豫了,想起那个面白如纸的身负重伤的少年,他迟疑了,那个少年曾在孤独的汴梁给过他前所未有的信任,曾拼死忍痛为他求情。好好的内心与外表不同,始终寒冷如霜,可偶然的相遇让他变得柔软优柔。
想来也好笑,他们都有个冷漠无情的大哥,不同的却是,萧云飞对云寒是爱,而重望,对自己,只有恨。他羡慕云寒,甚至有些嫉妒。
这个地窖与普通地窖有所不同,它并非是完全封闭的,顶端漏了透气的小孔,似乎专门就是为了云寒和小小准备的,底面很硬,很冷,可地窖里,却并不那么冷。云寒躺在一垛干草上,她觉得很舒服,很久没有这么自在随意了。
“啊!”一声尖叫。
“嗯?”云寒翻了个身。
“呃,没事。”小小皱眉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又冷又脏,干草刺人,让人怎么住。”
云寒笑了:“我好像在这样的地方住了十年。”
小小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十年?天呐。”
云寒道:“我倒觉得,这样的地方很好啊,吃喝拉撒睡,想干什么干什么,没有那么多规矩道理的,只有人生活的本能。”
小小皱了眉。
萧云寒又笑了:“在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人陪你在身边。”
小小也拍手笑了:“是啊,就好像我现在和云儿在这里呢,就会觉得很有趣很刺激,如果要是我和萧大哥在这里,怕是要疯掉了。”
萧云寒道:“大哥他,有那么讨厌吗?”
小小生气道:“你想想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不要被一点点温暖的表象迷惑了,他若是真拿你当妹妹疼爱,就怎么会那么残酷地对你,又怎么会让你来做这么危险的事。”
萧云寒道:“我庆幸他像男孩一样对我,否则,我会心里不安。”
小小不禁道:“为什么。”
萧云寒道:“你知道十年前萧家的大火吧。”
小小点头,好奇地听下去。
云寒笑了,十年前的那一幕,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
彼时她是云儿,最受宠的孩子。而十哥哥云寒,却是父亲最鄙弃的孩子,童年的记忆里,时常充斥着云寒的哭声,撕心裂肺地哭声。那时候,宋妈妈就会告诉她,是老爷又打十哥哥了。萧云飞怕也是那时起,开始恨萧天启,他的父亲。男孩子生在萧家是种无奈,他们从出生起,便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