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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裕乐了,不看大器反而盯着我:“我才不孙子,我积德呢。让宝住我家?我才不干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呢。是吧宝?”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付裕早已经身中九九八十一刀而死!这厮挤对人真是不分场合,好吧,我承认我看得出来,他刚才不搭腔不是不讲义气,其目的是暗中成全我,但我这堂堂七尺加油好男儿哪能受得了这么挤对?要不是大器憨了点,这么一次一次的,早就识破付裕的话里有话了!
好在大器果然就缺了那么一根筋,冲着付裕夸张地弄出咯痰声:“嗬——呸!你不仁我不能不义,宝,甭客气,这两天你收拾收拾就搬过来吧!”
我举杯笑:“那就先谢谢了。”说着话也朝陈吉吉示意了一下,“也谢谢你。”
大器举杯和我相碰,陈吉吉没动作,飞快对着我使劲撇了撇嘴。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也算你恩人。”付裕在一旁跟我挤眉弄眼的。
我冷笑:“付老板,别逼我,今天是吉吉乔迁之喜的日子,你的惨死会影响大家的情绪和喜庆气氛的,OK?”
谭墩审时度势地猛然而起,把杯子举到桌中央,一脸愉悦地叫嚷:“皆大欢喜皆大欢喜!”说完又忽然小声补了一句,“人去财安乐啊。”
妈的,我就知道他在高兴不用兑现给我掏一半房租的承诺!
看见大家伙都直直看他,谭墩自己也愣了一下,抬手挠下巴:“啊?我说出声儿来了么?意外意外!重来——皆大欢喜!”
都站起身,杯子在桌中央撞到一起。
还没等诸位的酒倒进嘴里,大器忽然一怔,接着又是嗷一嗓子:“啊我明白了!”
我靠,他又明白啥了啊?
所有人停止动作,只见大器看向我,咧嘴一笑:“你小子真是死要面子,要租房还没钱你早说啊,还让老谭兄弟垫,还跟我妹妹借钱!你看你!”
我恍然,原来这厮把这事和刚才我跟陈吉吉弄钱那事联系到一块儿了,正好省得我找借口了,看见谭墩正要张嘴询问,我目光“啪”一个点射——虽不明真相,但多年默契让谭墩瞬间明白,此处无声胜有声。
我点头做出一副无奈苦笑状,冲大器耸耸肩。
大器乐:“我们之间你还装!得了,这下你有地儿住了,就别剥削我妹了,赶紧把钱给人家,你当我妹挣钱容易啊?”
……苍天哪!!
付裕在坏笑,谭墩在犯愣,陈吉吉?已经完全憋不住了,虽然掩饰着背过身去了,但肩膀还是剧烈地抖着,那脸上不一定笑成什么样了呢!
我颤抖着从兜里掏出那一千块钱,强忍眼泪慢慢递过去。万物苍生啊,这个钱,它确确实实是我的呀……
饭局散,一路心情喜忧参半着,和谭墩到家都快十二点了,我正打算泡点茶缓缓,谭墩却一头扎进厨房,然后高声喊我。我刚走过去忽然一物迎面飞来,下意识接住一看,是一大包油炸花生和麻辣豆腐干之类的玩意儿,我没反应过来:“又饿啦?”
谭墩展给我一个故作神秘的笑,伸手拉我到冰箱前,跟我挤挤眼睛,接着猛一拉冰箱门——我顿时腿肚子开始转筋——满满一冰箱易拉罐的啤酒,码放得整整齐齐,跟电视广告似的!
“你这是要疯啊?”我道吸一口冷气。
“宝,我真是有一肚子话要跟你说啊,咱兄弟今晚不醉是龟!”谭墩又伸手揽我肩膀。
“不就是一个男人搬出去,一个女人搬进来?你看你那矫情劲儿!”我臊他。
谭墩笑笑,不像以前那种贱笑了,笑得挺深沉的:“呵呵,我也知道自己矫情,但一想你要走我就洒脱不起来啊我!那感觉……就他妈像毕业前跟宿舍那票人吃散伙饭似的,反正就是不舒服,堵得慌,真是堵得慌!”
看着老谭这表情,听他这话,我有些失语,跟着笑了一下。俩人双双坐到沙发上,一时间互相都觉得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特想找点什么话题,但越憋越觉得没什么可说的,看他那表情,和我一样。
什么是兄弟呢?就是在一起不愁没话题,更是相对无言也不会尴尬。像此刻这样互相没话还备感尴尬,实在是我俩的第一次。
折磨。
人在尴尬中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可能也就几分钟,但我却觉得天都快亮了。终于谭墩坐在那儿,两手搓着啤酒罐,哼哼起beyond的《海阔天空》来。
很多时候,一首陪伴人唱过青葱年代的歌完全能唤起回忆,激起情绪,越老越记忆犹新。谭墩哼唱着,慢慢低了头。
那旋律太熟悉,歌词下意识地蹿进脑子,我几乎是不由自主跟着唱起:“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被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唱着,情绪膨胀着,俩人都抬了头,对视着,一板一眼地合拍子,眼神也都亮了起来,脸上有了默契的微笑。再度唱到高潮处,我和他都站起身走到一起,互相对举着啤酒罐,直到把最后的拔高音唱罢,双双脸上已经是放松激昂的笑容,兴致持续涨高。
谭墩拍了我一下,转身往厨房走:“怎么的?陪不陪我喝?咱郑重其事地交交心呗!”
“喝吧!”我情绪全被勾起来了,“你不给我践行么?你贱,我行!”
……昨晚是醉倒的还是实在困了睡着的记不清了。反正睁眼睛的时候我是在自己床上卧倒呢,脑袋扎进枕头里,基本上是被憋醒的。
晃晃荡荡出房间,差点被地上的啤酒罐滑一跟头。揉眼看,满地狼藉不堪入目,谭墩斜睡在沙发上,半个身子都是悬空的,这难度系数!
努力推醒他,自己迷糊着蹭进洗手间,关门开水——我习惯宿醉的第二天早上冲个热水澡,让自己清醒一下,不然肯定难受一天。
洗完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看见谭墩倚在沙发上抽烟,看见我出来,有气无力地朝我比划了一个中指:“你他妈打了鸡血了啊?起这么早。”
说的也是,我起来到现在还真没看时间,他一说我才抬头看钟:六点零五。
“呵呵,睡迷糊了,我以为几点了呢。”我伸脚踢他,“醒都醒了,你也洗个澡吧,还得上班呢。”
“我这样还上班?我一会儿给小花打电话让她帮我请个假算了。”谭墩吐了口烟,试图坐直身子,随即一脸痛楚,抬手拍自己后脑勺,“靠,我说我不喝你非逼我喝,脑袋疼死!”
我当时就炸了,耍双截棍一样甩起毛巾抽他:“反咬啊你!谁逼谁喝的啊!”
谭墩摆手求饶。“别闹别闹,”说着话按熄了烟,脑袋深深后仰到沙发靠背,“啊——哎?宝,你昨晚电话里都跟潇潇说什么了?”
我还擦头发呢,闻言一惊:“啊?昨晚我给潇潇打电话了?”
谭墩欠起脑袋:“好像是吧,你忘了?呵呵,我也就是有个印象,我刚才看手机有潇潇发来的信息,说你跟宝说,我们仨是一家人。”
瞬间,我脑海中电闪雷鸣,昨晚应该没醉到失忆,只是刚起来脑袋有点木,被谭墩这么一说,昨晚一幕幕一帧帧地全开始回放了,根本不用费劲去回忆。是,昨晚是给潇潇打了电话,是谭墩非要打的,说一定要让潇潇明白,让她住过来我们是做了多大的牺牲。
后来呢?挂了潇潇电话之后呢?我想想,我想想。
好像,我和谭墩还给温小花打了电话。
好像,我们还给王欥欥打了个电话!
好像,我们还给陈吉吉打了个电话……
天哪!万恶的酒精害死人啊!
这一下酒基本全醒了,追问几句,看谭墩反应如恐龙般迟缓,马上飞快烧水泡茶,强行给他灌下去一杯热茶,扯着他领子共同回忆昨晚种种。
我的记忆是断断续续,他的回忆是支离破碎,拼凑起来也未必完整,但起码有了个大概雏形。
给温小花那个电话很简单,就是喝到兴头上了,挂了潇潇的电话谭墩说要把这边的后事都处理干净,然后给温小花打电话,被对方大骂半夜性骚扰,谭墩不气不恼地大着舌头跟温小花来了一句:“花,今天开始,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惹得电话那边愣了一阵后又是一通大骂,谭墩不予理会把手机甩给我,我记得我还劝慰了半天。
王欥欥呢?谭墩喝着茶指天发誓地说这电话绝对不是我俩打过去的,是王欥欥自己打过来的,好像是在酒吧喝得有点大,让我去接她,声音还蛮撒娇的。我说不去后,撒娇开始进化成撒泼,谭墩在一旁不服不忿地抢过手机说他替我报仇,然后还真跟王欥欥对嚷了几句,接着就不出声了,隔两分钟把手机扔回给我,醉眼迷离地摇头称实在不是对手,让我自行解决。我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