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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偶然邂逅成了朋友至今也有好几年光景了,但始终保持着纯正的朋友关系,没有分道扬镳,也没有蓝宇断臂。因为双方都不是本地人,属于标准漂移族,又都是水钻王老五,为了节省开支,三年前,我和老谭于东四环红领巾桥北一家小酒馆内正式见面会谈,在喜庆祥和的气氛中,最终就合租事宜达成了一致共识,开始同居生涯。
合租三年,期间三次换房子,我们俩这个租房TWINS组合,始终没有单飞解体。相对于生活习惯来说,彼此都能接受,也基本适应,最合心意的就是,我和他还都算是爱干净的人,这个不是自夸,我们俩带回家的朋友,尤其异性朋友都对家中环境赞不绝口。记得谭墩前段时间带回家的那个妹妹一进门就是满脸惊喜,瞪眼大叫:“你们家被恐怖分子炸过了啊?!”
其实我和谭墩曾经就合租事项有过不止一次的约法三十章之类的举动,搬进现在这房子之初,我俩就再次约定,不往家里带异性,因为之前这类约定已经有过数次,但都没有落实。所以这一次,我和谭墩很认真地互相表明心迹,称这次一定要说到做到!
就在刚刚,在谭墩激情燃烧地蹿下楼去接那个女同事时,我无奈迈步,伸手,撕掉刚贴在墙上的新约法十三章,同时安慰自己说:法律不外乎人情。
继续说进行时的事。
谭墩垫步凌腰飞蹿出门的速度挺令人叹为观止的,我也甭关门了,转身在家里左左右右地简单收拾了一下。说是收拾,无非是把客厅沙发上的衣服裤子袜子,不分彼此全揉团起来塞入隐蔽之处,经多年实践,这是最方便最快捷的清洁方式。
之后又跑到洗手间梳了梳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大T恤大裤衩的,颇为不雅,翻了柜子弄条长裤套上,收拾利索后点了根烟开始恭候即将光临的西门和金莲。
一根烟抽完,鬼也没见一只。香蕉你个芭拉的不就是在楼下么?抄起电话打过去,心里算计着,这奸夫淫妇要是还在楼下卿卿我我,或者已然找地方烛光晚餐去了的话,我立马喊人换锁,毛都不让你吹进来一根!
那边接了电话,环境颇吵:“赖总管何事召唤?”
“你大爷的,不就是楼下么?”我暴跳如雷管,“现在死哪去了?”
谭墩的语气无比和谐:“我和小花在超市呢,你也没吃晚饭吧?我们买点东西回去一起吃!”
“我靠你想行贿……”我咒骂的同时还光速琢磨了一下:小花?这是人类的名字?
“好啦,你别客气了,小花也不是外人,”谭墩明显应付我后把话题转给身边的乱超市佳人,“哎哎,你说呢?宝不好意思啦。”
听着那边推推拉拉的一阵,电话贴近呼吸,一个女声传来:“赖宝吧?我是小花,一会儿回去做好吃的哈。别着急!嘿嘿……你接吧你接吧……”
在对方狗男女一阵互相推辞之中,通话太监了。
花什么不知道,反正知道叫花了。谭墩也是难得仗义疏财一次,我就在家等夜宴了。问题是,听着刚才电话里那个小花和谭墩欢天喜地打情骂俏的劲头,哪他妈像被男朋友赶出来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儿啊!哪怕你伪装得悲惨点儿,我也能落个心理平衡啊。
早上起晚了,中午没胃口,我基本上一天没进食,当谭墩偕小花拎着两大兜子食物归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我已经饿得挠墙了。
死盯着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估计自己脸色不好看,但那个小花在,又不好发作,只得强颜欢笑走过去接谭墩手里的东西,顺便跟小花点头打招呼。
“这是赖宝,这是小花,温小花。”谭墩左右介绍,偷偷跟我眨眼。
我满脑子怨咒,基本不理谭墩的暗示,打量了一下谭墩这位女同事。倒是不错,五官很是小巧精致,身材也基本发育完善,难怪谭墩会斗胆吃一回窝边草。
端详个大概后我马上春天般微笑:“你好你好,温小花是吧?常听谭墩在家里提起你,今天见到活人了,呵呵,哈哈哈。”
但微笑看过去时,这个温小花完全不像半个多小时前电话里那么欢实,站在我面前一脸的多云转阴,敷衍地勉强跟我笑了一下,搞得我半截话生生咽回去后,还颇为尴尬。
现在的女孩是不是都这样啊?出门花钱消费的时候什么愁事都能忘了,往死了笑逐颜开,一旦购物完毕就备感失落,温小花可能这会儿把自己被男友赶出家门的痛苦捡起来又装心里了。
“收拾桌子!开饭开饭!饿死了!”谭墩倒是情绪高涨,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女式拖鞋给温小花,“别愣着了,换鞋进去坐。”
温小花点头道谢,弯腰换鞋,束手束脚地进了厅里坐到沙发上四处打量。我跟着谭墩把东西拎进厨房,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装盘。
好家伙,买来的所有吃食都是现成的,乱七八糟的熟食火腿肠还有各色超市里弄好打包的菜式,微波炉一热全都搞定。除了吃的,还有满满一方便袋的易拉罐啤酒和两瓶红酒,加上冰箱里库存的啤酒,基本上可以看完一届世界杯了。看看谭墩目露淫光的兴致勃勃,我摇头叹气,想灌醉人家也不用这么明显吧?真是司马流氓之心,路人皆知。
谭墩忙活着还抻脖子跟厅里殷勤:“别急啊小花,马上就好,饿了吧?要不你去我房间上网玩吧?你看不看电视啊?遥控器就在茶几下面呢。哎你喝水么?茶几上那可乐是新的,还没开封呢……”
我斜眼看他,这色脸都笑成向日葵了,美滋滋地对厅里嚷完,摇头晃脑地转过来,看见我在盯着他,一愣,马上又挤眉弄眼压低声调:“哎哎,怎么样?绝对AV级的吧?”
我也笑了:“她什么级我不知道,不过你现在笑的倒挺AV的。”
谭墩把一大袋咖喱鸡块倒进盆子里,伸手指捏了一块塞嘴里,鼓着半边腮帮子跟我含糊:“待会儿吧,肯定要聊到小花男朋友的事,我得装着在乎小花啊,所以肯定会愤怒到有杀人的冲动。你呢,就拦着我点儿,把我安抚住,我就安抚她,你就功成身退,没问题吧?”
“我现在也愤怒到有杀人的冲动,怎么办?”我切齿咬牙,伸手把谭墩鼓出来的腮帮子拍了回去。
谭墩一愣,马上赔笑:“宝哥,宝哥,助人乃快乐之本,你帮我这一次,这个月您老的烟钱算我的!”
事态的发展正如谭墩所料,酒菜摆上桌后,温小花先是推辞称不能饮酒,谭墩三寸烂舌不停劝,一双贼眼狂放电,温小花面前终于摆了一满杯红酒。
我和谭墩也倒上啤酒,三人共同碰一下杯,礼仪程序过后,谭墩开始百般呵护,满脸堆笑让菜夹菜,跟公公伺候老佛爷似的。
我当然不会和他同流合污!但为了这个月的烟钱……
我举杯敬温小花,称第一次见面就能同桌进食十分荣幸,赞美她人漂亮名字也很文雅很诗意,说好女孩必然都如花朵一般,这等好女子若是男人不去珍惜呵护,真乃瞎了他的犬眼……
温小花开始听着还含几分笑意,却被我最后几句话惊醒梦中人,眼神一下就抑郁起来,伸手拿起杯子仰头就是大半杯红酒,吞咽下去的同时,眼角也开始湿了起来。
谭墩就不行了,在旁边和风细雨地劝慰。劝一句,温小花抽泣一下,啪嗒啪嗒掉眼泪,那小可怜样,真是换个男人都受不了想呵护一回。
我也配合着试探劝慰几句,但对面那两位基本视我为晶体,我说了几句根本没人接茬儿,于是不再参与谭墩的慰安计划,低头不语海塞狂吃,避免在七分饱的时候被谭墩兽性大发地轰出门。
温小花已然三杯红酒下肚,情绪一直上涨,正在哭诉自己遭受的变相家庭暴力。谭墩坐在她身边,听着身边佳人梨花带雨的哭诉,一脸同情和疼惜的同时,手也慢慢绕了过去,先是摆在椅子靠背,后来就攀上了人家的肩膀。
我斜眼睛看着谭墩,忽然觉得他很像一个哲学家,他在用行动诠释:有时候,爱护和揩油只是一线之隔,关怀和非礼只是一念之差。
在温小花聊到男友如何因为一枚钻戒的遗失而将她赶出家门时,谭墩终于拍案而起,满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十分耍帅地拿了桌上酒杯一饮而尽,嘴角还残留着液体,瞪眼问温小花:“太不像话了!找了这么好的女人不用来疼倒用来欺负?他现在在哪儿?在家吧!在家吧?!”
说着话谭墩已经向门口流星大步过去,抬腿甩了拖鞋弯腰边换鞋边撒狠:“我今天要不去教训教训他,我都对不起我这身贱肉!不,腱子肉!”
温小花被谭墩的突然举措搞得有点诧异,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