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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少资金?”他问得直截了当,没用惯常的讲话风格。毕竟这生意太大,虽说他对详情还不甚了解。
“眼下有20万开办费。”丁少梅从对方的一只眼睛里读出深深的忧虑与不信任,那另一只眼睛在范小青身上。
“你说的是美元还是英磅?”
“是法币。”
“噢。”
丁少梅听得明白,这是一种失望,甚至是感觉到被愚弄的腔调,尽管望着他的那只眼作出月牙状的笑意。
要想实施他狙击联银券的计划,眼前这个把傲慢隐藏在骨子里的小子不可或缺,他手中掌握着近百名最能干的经记人。“那么,请问,”丁少梅相当诚恳。“昨天在横滨正金银行的黄金市场,收盘金价是每盎司153。65元法币,如果我想不借助任何外力,单是在市场内让金价每盎司跌15元左右,大约需要多少黄金?”
“这是个小市场,比不上伦敦,根据目前的市场交易量来看嘛,半天里抛出两千盎司,应该差不多,这是经验上的看法,但市场多变,不好讲呦。”他停了停,又道:“不过,给伪联币抬轿子,要冒大风险啊,而且……。”
“而且什么?”丁少梅追问。
“我想,你总不会是拿几个小钱出来解闷的吧,那样的话,我对你没有什么用处。”20万元,还是法币。包有闲觉得范小青多半是看上这小子了,否则,以她一向的精明,不会用这种小事来打扰他。
丁少梅对得到的初步印象挺满意,眼前这个小胖子是那种“扮猪吃虎”的生意人,他天生的憨厚外表,最容易取得投资者的信任;他也同样可能是个极可怕的对手,不过,老吉格斯的档案中却把此人描写得像个圣徒一般洁净。他现在对老吉格斯的档案已经相当信赖,甚至是由衷的佩服。他说:“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不过,那20万元只是开张用的办公费而已,我们合作的可能会是上千万的买卖。”
“那你得有家机构才成。”包有闲完全是从专业角度考虑,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怀疑。
“我们会有的。”
“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们合伙……。”
三个人谈得入巷,没有留意到,雨侬戴着顶宽檐遮阳帽,挡住大半边脸,从楼上下来,迅速消失在边门外。
俞长春熟习的是炸弹的爆炸声,所以,第一声枪响并未引起他的注意,第二枪打中了他左上臂肉厚的地方,一阵巨大的疼痛几乎使他昏厥过去,他在地上翻滚两周,躲过了第三枪'奇''书''网',但第四颗子弹还是钻进了他的屁股。
日本人终于决定除掉他了。这是他头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忙将右手伸到衣襟下,这时,一辆黑色的汽车冲到他身边,车上跳下两个人,手中有枪。
路灯下,两只枪口一明一暗,像对狡黠的眼睛盯着他。他痛苦地翻身,露出衣襟下的右手,手上一只筒状炸药。“二位,送给你们根擀面杖,回家包饺子正合用。”他的小指翘起,让对方看清楚雷管的拉索已经套在那里,只一失手,近前的人必定是非死即伤。
那对“眼睛”在犹疑,猜测,仍是一明一暗,却没有了嘲弄的味道。
他站起身来,不争气的脚在发软,眼也迷迷糊糊,好似大睡未醒就被人砸了起来。精神点。他命令自己。
“二位,瞅着眼生得很,咱们没见过面吧?”他的左上臂开始发木,轻飘飘地要飞走。
对面传来问话,是日本话,他听不懂,便用半边屁股靠在汽车行李箱上,冲对方眨巴眼。时间过得够长了,怎么意大利巡捕还未出现?这些个吃面条拌大蒜的懒猪,绝没有英国巡捕那么勤快,深更半夜必定是躲到什么地方睡懒觉去了。意租界不大,夜里开枪,半个租界都听得清楚,也许是他们知道这次日本人的行动,故意给他们闪了个空儿。
两个日本人的脚步开始移动,是向后。“Stop!”英语他们也许能听懂一点。脚步果然停了下来。俞长春用炸药指了指半开的车门,对方没动,他又扭头歪嘴地一通示意,对方终于明白,坐进车里,却不关车门,枪口对着他。
“Bye…Bye!”他勉强动了动左手告别,吸引住车内的视线,右手里的炸药顺利地丢入车内,自己翻身倒向车轮后。
他的身体尚未接触到地面,爆炸的冲击波便把他掀出七八尺远。好手艺!他的身体在空中翻转的当口,心下对自己好一阵赞叹。
他是机器专业的高才生,年年拿奖学金,那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经他改造过的雷管,只剩下半秒钟的起爆时间,这原本是准备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用的,不想今日成了杀敌妙物。但倒霉的是,炸飞的车门正砸在他的脚髁上
30。送你一个李代桃僵
财政部第三位特使带来了19封同样内容的信件,给本地最重要的英商银行与洋行,以大英帝国政府的名义要求他们贷出大笔资金。按照老吉格斯的要求,信内没有指明持信人是谁,但他们可以在英国领事馆得到最可靠的证实。至于说贷款的用途,信中只字未提。
老吉格斯望着这19封信,咬碎了口中的雪茄。这是政府难得的冒失,逼迫商业资本用于政治行为,自鸦片战争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也许这是因为,政府几年前再次废除金本位之后,国库与英磅面临着民众们难以想象的困境。
商业资本不同于国家资本,大英帝国拿出钱来办事,向来没有将本求利的道理,即使是在资金上赔个精光,只要政治目的达到了,也算是国币的正经用途;而商业资本就不同了,借钱是要还的。让他想破脑袋也弄不清楚的是,这一场金融战,需要损失多少资金才能战胜强大的横滨正金银行和联合准备银行,一千万?还是一个亿?他没有这么多钱去顶这笔冤枉账,也不原意拿出自己的血汗钱来填政府的瞎窟窿。
老吉格斯一向自觉是个爱国者,大英帝国坚定而又忠实的臣民,尽管他看不上政府里那伙子人,但这也不妨碍他对女王与帝国的忠心。然而,眼前明明是件祸事,他不得不犹豫。表面看起来,他就算是把借来的钱完全损失在这场战争中,政府也不会把他送进债务人监狱,但是,借钱不还,他作为一个绅士的声誉,特别是一个正直牧师的自尊便破碎了,这在他是无法忍受的。
“公司的名字想好了?”他问刚刚进门的丁少梅,同时瞪了一眼紧紧挽住丁少梅胳膊的女儿。
“小丁起的名,明天去工部局注册,叫华盛顿投资公司。”范小青嘴快。
这小子聪明,如果冒充是个美国公司,或许能另有妙用。“那么,资金怎么转过去?”
“帐户开在花旗银行和美国第一商业银行。”丁少梅说。
美国商业第一银行在香港和东京都有分行,看来他的野心确实是大,不单是黄金,还要做外汇。
“谁的法人?”这是个关键,老吉格斯不经意地问。
“当然是您啦!”
丁少梅的满面诚恳,却让他心中一惊,忙道:“我如果出面,就对不起死去的老丁。孩子,这是个千金重担,也是打江山,挣大名的大好机会,不可错过,你当仁不让吧。”
把这个法人的位子派到丁少梅身上,便可能割断自己与这公司的联系,不管他怎么干,不论是做出多么不体面的事情,都不会扯到自己身上。老吉格斯对此深思熟虑。
“您错过了百年一遇的发财机会。”丁少梅起身告辞。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福分。”老吉格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与这小子打交道,他越来越感到不自在。几十年了,能让他不自在的人不多,德川信雄算一个,再就是要拐走他女儿的这小子。
刚一坐进汽车,范小青笑道:“我说得没错吧,这个老板果然是你的。你打赌输了,认罚么?”
“怎么个罚法。”丁少梅也嘻着笑脸。怀里这19封信,该有上千万的价值,老吉格斯放弃这么大的权柄,绝不会像他讲的,是为了与爹爹的友谊。这里边很可能有毛病。他心道。
“算我可怜你,不罚啦!”范小青一手搭在他的椅背上,笑容不怀好意。“为了祝贺你的公司开张,我要送你一个货真价实的热吻。”
她的嘴唇湿润、热烈,让他头脑中有些迷朦。“不行啦,我晕啦,还是你来开车吧。”范小青叫道,两个人换坐位时,她竟然在他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掌。
“你敢调戏我?”
丁少梅对这种高级车不熟习,半天才弄清换挡的卡位,心中却不免惴惴,觉得把调情限制在言语间是正道,不该鼓励她的这种肢体上的挑逗,她若当真放肆起来,就不好控制了。
老吉格斯不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