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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杵在她身后,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现在,我突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留在宫里。”冯佑怜依靠窗边,惆怅说道:“我有机会出宫的,可是放弃了,选择了这里,是不是就选择了争斗。可是我不想斗下去。”
明玉低着头,嘀咕:“身处后宫,向来都是身不由己。”
冯佑怜忽然转过身,拿起身边的宫灯走去明玉身后的屏风旁边,然后她伸出手照着屏风,瞬间屏风上的白狐立刻若隐若现,她又抚摸着屏风上的白狐叹道:“它尚且知道离去,离开这里,可是我却回来了。”
“主子。”明玉安慰着说:“您是爱着皇上的,所以您选择了回来。”
“爱?”冯佑怜凄然一笑,说:“你爱过吗?为何知道爱?”
明玉摇着头,说:“奴婢没有爱过,但是您跟耶律皇后一样,只想守在皇上身边,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说不上爱,却比爱还要深。”
冯佑怜放下宫灯,嗤笑地说:“是啊,深得连我知道都看不穿。”
明玉瞅了一眼冯佑怜,说道:“其实皇后娘娘一直对付您,那是因为您受宠,深宫之中的女人不都是围着皇上转?转的人多了,自然会产生分歧,这是在所难免的。”
“哼。”冯佑怜冷哼道:“她费尽心机得到皇后之位,现在高处不胜寒又想着除掉我。像这种女人皇上却总是再三忍让,我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因为皇上还未见到她的真面目。”明玉心里一沉,眼睛开始发亮,走近一些说道:“而主子要做的就是将皇后娘娘的真面目一层一层的揭下来。”
“揭下来?”冯佑怜反问。
“对。”明玉引导着说道:“难道主子不想吗?”
冯佑怜想了想,说:“我当然想,她说不定还跟妙胜寺里的主持有什么呢。”
“这一次的杀手也很蹊跷,皇上已经委派薛大人去调查此事了。”明玉慧黠地说:“几次三番都出现杀手,实在太可疑,如果还不能证实皇后娘娘的奸计,她又会伺机在皇上身边说什么,到时候被蒙骗的还是皇上,我们还是干着急,瞎生气。”
“明玉,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对策?”冯佑怜正色问道。
明玉淡笑地说道:“冯主子,其实宋中使和奴婢顾及的这一点也能成为我们反击的一招。”
“此话怎讲?”冯佑怜急问。
明玉狡猾地笑道:“皇后娘娘为何能在皇上身边受宠,并且就算做错了事儿也能不受皇上责罚。那是因为她运用了手段,心机之重无人能及。”
“这一点我知道。”
“所以我们就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明玉恶狠狠地说:“既然皇后娘娘用心机,为何我们不能同样用其道而反击她?”
冯佑怜沉下脸来,说道:“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你们刚刚分析的话也没有错啊。”
“对,一个奶妈妈皇上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明玉眨了眨眼,又道:“可是如果触碰到皇上最关心的人,皇上就不会不管了,不但要管,而且一定会很严厉地管制。”
“这个人是谁?”冯佑怜斜睨着明玉问道。
明玉抿了抿嘴,慢慢开口:“小,皇,子。”
冯佑怜惊愕地盯着明玉,仿佛她说出的话像一把利刀刺中了自己的心,突然间变得无法呼吸了。
冯佑怜倒抽冷气地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利用小皇子来对付皇后娘娘?”
“主子。”明玉拉着冯佑怜的手,劝道:“我们只要在小皇子身上弄一点点伤势出来就能嫁祸给皇后了,到时候皇上一定震怒,皇后娘娘的的确确来过兴和宫,并且打了这里的奶妈妈,宋中使他们也亲眼见到皇后娘娘高举着小皇子,企图要摔死皇子,无论是人证物证,全都齐了,这样一来,皇后娘娘百口莫辩…”
“不行。”冯佑怜推开明玉,心慌意乱地说道:“不行,我不能伤害自己的孩子,况且要是这么做,那我们跟皇后有何分别?”
“主子,皇后娘娘好几次都陷害你,你就这一次反击她,只不过是在她危害皇上的程度上稍稍加深,并不是跟她一样啊。”明玉激动地说道。
冯佑怜捂着胸口,冷静地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
“主子,难道你眼睁睁看着这次大好的机会也不反击皇后?”明玉拉着冯佑怜喝道:“皇后娘娘本性难改,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下一次难保她不会真的对付皇子啊。”
冯佑怜握着明玉的手,咬着唇说道:“明玉,我知道你对皇后娘娘很大的恨意,可是如果我这么做了,小皇子岂不是也沦为后宫斗争中的牺牲品?我并不想他这样,更加不希望他看到这样的后宫而成长着。”
明玉长吁一口气,饮泪笑道:“对不起,冯主子,奴婢太心急了。”
“不过,你说得对,放过了皇后娘娘如同放虎归山。”冯佑怜沮丧地喟叹,脸上竟是无可奈何。
***
奶娘喂了奶,然后将小皇子放在摇篮中,猝然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奶娘笑嘻嘻地招呼了她,然后他们小声嘀咕之后,奶娘便走了出去。
那人逗着小皇子,小皇子发出咯咯的笑声,甚是脆耳动听。
“小皇子,对不起了。”那人感叹一声,然后犹豫着伸出手抚摸着小皇子洁白无瑕的小脸蛋…
黑乎乎的暗夜中,有人提着灯笼走出了兴和宫,刚刚还有婴儿的啼哭声,可是现在却寂静得可怕起来。
冯佑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的耳边总是飘荡着明玉的话,是自己在想还是在犹豫着什么?
或许明玉说得对,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不可能一辈子都护在皇子身边,难道真的要逼着自己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情?这不是她。
冯佑怜后怕地坐起来,环抱着自己大声地喘气,哪怕是想想,她都感到无比震撼。
蝉儿闻讯赶来,悄声问道:“冯主子,怎么了?”
冯佑怜摇了摇头,说道:“今晚有点闷热,我睡不着。”
“那奴婢将窗子开一些,这样好透气。”蝉儿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冯佑怜突然拉住她问:“明玉呢?”
蝉儿想了一下,说:“明玉也有些身子不适,所以先去休息了,奴婢伺候主子就好了。”
“你也早些休息去吧。”冯佑怜温和地说。
“嗯。”蝉儿应了一声,然后走去窗边,开了一点缝隙。凉风吹进来,果然缓解了她的情绪,没之前那么急躁。猛然间,她的心一震,仰起头又问蝉儿:“小皇子呢?我要看他,你去将他抱过来。”
蝉儿顿了顿,说道:“小皇子睡着了,恐怕…”
见蝉儿有些迟疑,冯佑怜多心地急问:“小皇子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没有没有。”蝉儿疑惑地说:“奴婢这就将小皇子抱来。”
***
韩栾走出含章殿,正好看到迎面而来的宫女,见她不知抱着何物想莽撞着闯进殿内,于是大声叱喝:“什么人,干什么,胆敢夜闯含章殿。”
宫女吓得一怔,而后垂首说道:“奴婢要见皇上。”
“哪个宫的婢女?”韩栾不耐烦地喝道:“哼,皇上是你说要见就能见的吗?”
宫女不慌不忙地应道:“奴婢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再怎么十万火急也要通过本公公的通传。”韩栾嚣张跋扈地探过去,定睛一看,宫女也稍微仰起头瞪着韩栾。
“你?”韩栾大吃一惊,顿时,又从对方怀中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哭声在暗夜之中震耳欲聋。
韩栾支支吾吾地指着她说道:“你…明玉…你干什么…你怀中…”
明玉怒声喝道:“奴婢怀中正是抱着小皇子,奴婢要带着小皇子面见圣上,你通传不通传?哼,你就算不通传奴婢也要见皇上。”
“大胆。”韩栾尖声指责道:“你私自将小皇子抱出兴和宫,有何目的?”
“你哪只眼睛看着奴婢是私自抱出小皇子的?”明玉不甘示弱地质问。
韩栾问得哑口无言,只好断断续续地推脱:“反正皇上现在还在批阅奏章,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不行。”明玉迈进一步,含章殿宫门的侍卫也纷纷上前阻止明玉再走近来。
“关系皇子的性命,容不得你们敷衍。”明玉瞪大双眼,对着韩栾喝道:“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如果事后皇上怪罪下来,别怪奴婢没有提醒过你。”
韩栾错愕地张大嘴,思索之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岂知那明玉铁了心要夜闯含章殿了,趁着大家都噤声受惊之时,她立马推开身前侍卫跑进含章殿门口。
韩栾回过神来之时,明玉早就进入了含章殿,他一边咒骂明玉一边急促地追随着她,一时间含章殿变得热闹起来,皇上放下笔,好奇地看着一大群人冲进大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