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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号, 就知道绝非善类,更不是什么重诺轻财的侠义之士,咱们这次远离襄阳,为了行 事隐秘,自然是不能调动白道上的人马,临机就地只好暂借他的人马和船只,那 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如今大事已了,此一时彼一时也,师母又何必遵守之前的承 诺,非要许他那三万两白银?说到底那可是在军费中生生抽出来的!足够襄阳三 个月的用度了!徒儿斗胆说一句,就凭师母的绝世武功,就凭咱这一队常侍师父 左右的虎贲之士,还愁不立马踏平这座鬼城,抢了人就走,再干脆顺手灭了龙潭 帮,也算为疤城百姓除了这一害!」 他自顾自说的得意,却一眼瞅见那妇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愈来愈严厉,心下一 突,当即噤若寒蝉。 那妇人森然道:「小武,我且问你,你可知你师父名号为何?」 小武深吸一口气,低声答道:「北侠。」 「听不见!」 「北侠!」 那妇人冷笑一声,又问:「我再问你,何者为侠?」 小武再次深吸气,高声答道:「季诺拔剑,尾生抱柱,一诺千金,为国为民!」 那妇人转过头去,冷冷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说出刚才一番蠢话与我?」 小武额上冷汗淋漓,心中却不甚服气,鼓起勇气,抗声道:「从大义者不拘 小节,为大事者不惧小恶,两害相权取其轻,要那尘世的虚名何用?能救这疤城 的万民于水深火热中,方才是我辈中人侠义之道!」 他这一番话如机关箭似的突突突射了出来,竟把那妇人一下子噎住了,目光 变幻不定,半晌方才长笑一声,语气变得愈发森然。 「好个为大事者不惧小恶!」只听她怒声道,「怪不得你最近两年来,功力 总是难有寸进,原来不是跟军汉们灌多了黄汤胡闹,也不是偷懒不练功,却是有 这样一个心魔作祟!」
心魔! 这两个字如两柄铁锤,重重的敲在小武的阴暗内心深处,一下子掀出另一个 深不见底的秘密出来。他的气势本来迎风三丈,却顿时受滞,迅速萎缩成了皱巴 巴的一团,理屈词穷,讷讷然再也说不出一句抗辩之词了。 那妇人深吸口气,还要再行训斥,却听得长街尽头处,忽然马蹄声响,一串 火把光芒正自疾速奔来,便住嘴不再说下去了,狠狠瞪了小武一眼,勒马静息待 那队人马旋风般驰到眼前,只见那领头的一名大汉抱拳道:「小人曲江龙,受鄙 帮帮主邢一壑所托,在此恭迎黄帮主大驾光临疤城,鄙帮邢帮主适才受了小伤, 正在三太子总舵调养,烦请黄帮主及诸位英雄屈尊前往,共商大事!」 黄帮主点头道:「有请小哥带路。」 两拨人汇成一拨人,沿着长街纵马而去,不多时忽的一转,眼前赫然出现了 一座牌楼,火把光中,只见牌楼上精工雕着一副「哪吒」的图案,口噙莲花,脚 踏火轮,三头六臂,栩栩如生,图案下方刀劈斧砍般的书有八个大字:「龙潭帮 三太子总舵」,牌楼后则是好大一方庄院,门户洞开,内里灯火通明,隐隐传出 嘈杂吆喝之声。 一行人到了此间,纷纷甩蹬下马,跟着曲江龙等人,大步走进庄院中。 这片庄院从外观看本已阔大,进入后更觉得通达至深,足足七进院落,层层 叠叠,仿佛迷宫一般。一路走来,每重院落内的正房、厢房、耳房全都大敞四开, 内中各有彪悍之士奋臂划拳,喝酒吵闹,乌烟瘴气,人声混杂。 更有甚者,无数的莺莺燕燕,轻纱半透,肌肤如雪,|乳浪臀波惊心动魄,纷 纷如穿花蝴蝶般围着这群汉子飞来飞去,见有生人来,竟也不关门,眼波娇媚只 往来人身上乱扫,黄帮主泰然自若,目不斜视,直若未见,却苦了小武等人,型 号面具未曾摘下,否则个个都是面红耳赤,口干舌燥,胸腔里一颗心更是砰砰乱 跳,直欲从嗓子里跳来似的。 如此这般,行到最后一重院落前,曲江龙却停住脚步,躬身道:「帮主就在 里面,请黄帮主和各位英雄自行进去,小的身份低微,只能领各位到这里了。」 说完再一拱手,便转头去了。黄帮主见这里等级如此森严,心里也不由暗叹, 当下走进最后一重院落中,远远的,就看见一名汉子大步迎上前来,此人年约四 十开外,颌下一丛豹髭,相貌十分硬朗,全身肌肉贲突,裹在一袭青布袍子里, 下盘步伐扎实,颇有龙象之姿,显然功力已臻化境。 只听那汉子隔着老远便哈哈豪笑道:「黄帮主盖世英雄,诸位英雄俱是国之 栋梁,世人无不敬仰,这次屈尊大驾光临寒舍,本应黄土垫道三十里再加倒履相 迎,无奈何适才在下略受小伤,竟然动了肋气,不能受风远迎,失慢之罪,唯祈 容恕则个!」 小武暗想,瞧这气派,想必就是那自称「人面兽」的龙潭帮帮主邢一壑了, 果然见师母抱拳,银铃般笑道:「既然受伤,就该好好调养才是,邢帮主这次为 国为民,出力甚多,何来怪罪之说?」 邢老大哈哈大笑,似乎十分欢悦,忽又皱眉说道:「黄帮主和诸位英雄怎么 都还戴着面具?鬼鬼怪怪看起来怪吓人的。」 「呵呵,军情如火,心急如焚,一心只想着亲眼见到那贼酋,尽快把那件事 盘问个子丑寅卯出来,所以就一路马不停蹄风急火燎,居然把这劳什子家伙给忘 到脑后去了。」 黄帮主笑答着,随手一抹,便摘下了「何仙姑」的面具。 那一瞬间,仿佛整座庄院的灯火都忽的暗了一暗似的,邢老大的眼光随之一 滞,竟变得有些痴迷似的,死死凝注在黄帮主脸上,仿佛丝毫不觉得自己已在不 知不觉中失礼了,足足五弹指的功夫,才突然惊醒似的,匆忙挪开眼光,连连咳 嗽,掩饰自己的失态。 黄帮主却似早已习惯别人这样失态了,虽仍有些生气,但更多的只是觉得有 些好笑罢了,心中暗想这邢老大见过自己也多次了,每次都是如此,也真愧对他 一方豪强的身份了。不过嘛,此人眼底精光闪烁,气息绵长,下盘坚实,功力定 然不俗,若能招安他加入义军,为国效力,不但凭空得了一名大高手,更能一举 收服疤城的数千匪众,岂不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吗?她心底已有盘算,便无暇 责怪此人失礼了。 只听邢老大干咳一声,说道:「黄帮主和各位英雄风尘仆仆,一行疲惫,兄 弟早已备好酒席,另派人拾掇出了几间精致正房,汤水也已烧得正好,还请各位 饱餐之后便即入房休息,明早精神抖擞,咱们再好好收拾那两名贼子不迟。」
黄帮主摇头道:「夜长梦多,事不宜迟,还请邢帮主带路,我等连夜讯问, 定要尽快搞清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不可!」 邢老大面露难色,迟疑道:「这个……这个……」 「怎么?邢帮主似乎有什么难处?」黄帮主心思机敏,已将对方的反应尽收 眼底。 邢老大嘿嘿一笑,摊手耸肩,表情忽然变的有些难为情似的,诡笑道:「不 瞒黄帮主说,一打擒获那两名贼子之后,兄弟就已经擅自做主,连夜拷问他们了。 只不过黄帮主也知道,兄弟手下大多是些匪类,手段腌臜了些,这会儿恐怕 已经乱……那个乱成一锅粥了,没得污了黄帮主和诸位英雄的眼睛,还是待到明 天早上,等兄弟把他们都收拾整洁后,再由黄帮主讯问可否?「 黄帮主聪明若冰雪,纵横江湖多年更是什么没见识过?听他说了这么几句, 心中早已恍然了然,一团怒气陡然升起,恨不得一掌将这家伙立毙当场,好在她 及时控制住了自己,恨声道:「邢帮主!你这么做可是侠义道所为?!」 邢老大又是一笑,居然在她无形释放的杀气中岿然不动,背手森然道:「黄 帮主!兄弟本来就不是什么侠义中人,上辈子没积德,所以这辈子投胎不好,学 没上过,字也认不得几个,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后来误入黑道,天天 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生涯,只知道『为大事者不惧小恶』,那两个贼子虽都不会 武功,但是骨头却都硬得很,要似黄帮主一般菩萨心肠,根本撬不动他们的铁嘴 钢牙,须有非常手段不可,咱兄弟既然是无耻匪类,自然也有匪类的手段,虽然 腌臜些,却管保有用,只要『有用』,姓邢的就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统统都会 拿来用一用!」 这一番话说得霸气十足,论调偏激却又几无可辩余地,尤其是一句「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