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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路两边的路灯全部都亮起来了。
黑色的卡宴里,秦苏拉开车门后坐在了副驾驶的席位上。
微微抬了抬下巴,她转过了脸,很有必要的开口,“小屿他不懂事,我替他像你道歉。”
“不用。”司徒慎靠在椅背上,闻言轻摇头。
“伤势怎么样?回去用药膏擦一擦吧。”秦苏目光在他薄唇边角的红上停留着。
“没事。”他抬手,薄唇略张着,指腹在上面轻摩着。
“很疼吗?”见状,她怀着些愧疚的问。
就像是上次邱景烨不由分说的揍他一样,堂弟这同样的举动,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因为她。前者也就罢了,现下两人已经离婚有了些时日,堂弟这样,她该是充满歉意的。
“不疼。”司徒慎摇头,放下手的同时又说了句,“还可以再疼一点。”
“你也是,何必任由着他打你,那天对易江南的厉害哪去了。”秦苏已经转了视线,没有看到他黑眸里流动的情绪,只是一心还在他被堂弟打了的事情上。
“他是你弟弟。”司徒慎听后,蹙眉说。
提到那天易江南的事也只是脱口而出,见他这样说,她收紧了些手指,“那你不还手,也可以躲开。”
“为什么要躲开。”他却扯着薄唇,这样低低反驳。
她正皱眉不知说什么时,却听到他低低的继续在说,“我本来就该打。”
闻言,秦苏再度转过脸看向他。
这样近距离下,她终于清楚的看到他压抑在黑眸深处的东西,跟前天早上时一样的东西。
想到前天早上就想到了他当时的样子,那渗红的眼神和薄唇间的颤抖。和刚刚他面对堂弟时,那样任人宰割一副心甘情愿讨打的样子,敏锐如她,似乎也明白电话里易江南为什么会欲言又止了……
眼睛眯着细细看了他半响,秦苏感觉自己的眼皮在微微跳动。
“司徒慎。”她喊着他。
司徒慎没有出声,因为黑眸正攫着她,安静又深骛地深攫着她。
秦苏吸了口气,却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被填满了,卡住在那里。
“孩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对不对?”
话音散落,他的眉眼霎时像是被拢了层薄薄的氲。
像是谢败了的花一样,司徒慎伟岸的身子一瞬间就佝偻着朝她倒了过来,那样紧的抱住了她的腰身,将俊容整整个埋了进去。
同那次那样,他的手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不同的是,每一根手指都在颤,在抖……
(今天的6000字完毕了,我看留言板有说结局的,我也不知道,但是离结局应该还有一小段距离。明天应该会加更,貌似有推荐,一万字的那种。我们明天见。)
第137章,成吗
前面只是联想到他的种种异常所有的猜测,所以刚刚那样问,也只是隐隐想要试探下而已,可见到他这样子,立即就了然于胸了。
“你知道了。”秦苏双唇蠕动,用的肯定语气。
“是……我知道了。”司徒慎将俊容埋的更深一些,贴在她小腹上的手却无法抑制的颤。
不知是否心理感应的事,哪怕隔着衣料,他能感觉到那道疤,无法泯灭的痕迹。
“急诊时昏过去两次,宫外孕,腹腔内大出血,手术台上手术,一侧输卵管切除……”他低低哑哑的,那些词句都在牙齿间磨合了许久才出来。
喉结动了动,他阖上了眸光散动的黑眸,“秦苏,对不起。”
司徒慎知道,这句话这三个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可他还是想要说,只能说也必须说。
那是他多么深多么深的悔恨啊!
他的俊容埋在自己的膝盖上,秦苏看不到他的表情,随着他每一句在说,她坐直的上半身就越发的僵,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一股涩,鼻尖和眼眶都酸酸热热的。
水光,瞬间满目。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向车窗外连忙别过眼,在泪水即将*时,她抬手用指腹揩掉,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
“司徒慎。”她轻声的叫他,轻轻的说,“你别这样。”
见他不动,秦苏垂下脸,伸手将他贴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试着挪开。
司徒慎顿了几秒,才缓缓的从她身上起来,抬起来的俊容里,只有灰败。
“你不用这样,真的,谁也不想的。”她轻轻逸出口气,看着他那双黑眸缓缓说着。
“我不知道,我竟然都不知道!”司徒慎蹙着眉,双手紧握成拳,俊容上每个情绪都在喷张着他的恼,他的悔,以及他的内疚。
“是我没有告诉你,不关你的事。”秦苏弯了弯唇,眼睛里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秦苏,对不起。”司徒慎喉咙涩哑,不自觉的又吐出了这样一句。
这三个字其实并不像是其他普通的词语,每每我们吵架或者做错事时都很少会字正腔圆的说出来,就像是“我爱你”一样,在出口的那一瞬会卡在嗓眼处,因为需要很多的郑重和真诚。
可此时此刻,司徒慎能说的只是这个。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秦苏闭了闭眼,已经没有涌上来的泪水,眼眶却还是很疼,她的手不自觉的也贴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这个孩子,它不该来。”
等她睁开眼睛,看到他黑濯的眼眸里嵌着的满满苦楚,不禁心拧了起来。
秦苏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话,连忙解释着,“司徒慎,我不是故意这样说,没有怪你的意思。”
“可能是它跟我们没有缘,哪怕没有大出血,最后被检查出来,它也留不下的。我说它不该来,就是这个意思,你不用有太多的内疚。”
“再说怀胎十月真的很辛苦,到了要生的时候也真的挺可怕的。当时我生舟舟的时候,一开始医生说顺产,我在产房里面疼了好几个小时,后来不行还是送到手术室剖腹产了,当时我虽然被打了麻醉,可肚子被划开时我还是感觉到了,空落落的,很吓人,那滋味太不好受了。”似乎是真的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她的眉尖是轻皱在一起的。
司徒慎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发不出声音来。
听着她说着当年生舟舟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情,就像是看到在妇产科独自挺着肚子做产检的女人一样,她在生产时他别说像普通丈夫那样全程陪着,连打个电话关心一下都没有。
都无一的不在提醒着他,曾经他都对她做过些什么,他欠她的何止是那一件。
司徒慎收拢成拳的手麻的僵硬,那狠狠撞击在心头的急痛,像有几把刀子同时剜割着他的皮肤。
秦苏顿了会情绪,侧脸看着他继续说,“而且我们那会的情况,到底留不留都是个需要好好考虑的事。现在它是宫外孕,它自己选择了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帮我做了选择,挺好的。司徒慎,这样真的挺好的。”
没有责怪没有怨,她的语气轻缓,每个字句都经过斟酌的。
像是在讲道理,也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如果是悲愤或者责怪,司徒慎还觉得会好受一些,偏偏她这样平静又平淡,明明她是受伤害的人,却反过来要告诉他没事挺好的。
“你跟我说你打掉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他扯着薄唇,想到那天在听到她说打掉时,黑眸里流露出来的都是一条条青灰色。
“无论那个孩子还在不在,不会改变什么。”秦苏摇头,轻声的打断了他的话,也同时总结着,“这件事你知道也就知道了吧,但不用再为它抱有什么情绪,也不需要你因为这件事而对我有多少的愧疚。都已经过去了,就别放在心里了,以后我们谁也别再提了。”
司徒慎有些激动,低哑的声音快要撕裂,“怎么不会!如果我知道它是……我不会同意离婚!”
当他满心欢喜的得知她怀孕跑去找她时,就像是才窜入云端的人,还未等真正适应就被拉了下来,跌的惨重。那会没有别的念头,只觉得她竟然那么决绝,所以也才会那样的情绪下快速的办理了离婚手续。
“可是,我是真的要和你离婚。”她听后,却只是这样说。
“无论它在不在?”司徒慎一怔,随即黑眸黯黯。
没有敷衍,秦苏很认真的想过后,点着头,“……是。”
一直以来,她其实想了很多,也设想过很多,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他们之间会不会还有可能。
可是不会,哪怕没有那个孩子,他们也终究会走到这一步,那个孩子的流逝只是一个点,她想要结束掉这场婚姻绝对不是只因为这一点。那是日积月累下来的,重要的不是这些发生的事,而是他的态度他的表现,一点点磨光了她的爱。
他教她学会了爱,也同样教她学会了不爱和放手。
她吐出来的那个“是”字,轻哑却坚决。
轻打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