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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母女闻听王妃提起此事来,一脸的尴尬。乐以珍既知道王妃的来意,也有心理准备她会问这个,便伸手将挂在在脖子上的宗符解下来,递到王妃面前。
王妃高兴地接了:“还真是呢,让我开开眼…呀!这古玉可真是稀罕,当年先皇赏给我家王爷的那块玉扣,质地也不过如此…不过玉好坏倒是无关紧要,这块玉所承载的责任,不知道你担不担得起呢。”
乐以珍赶紧谦恭应道:“珍儿年轻,不堪担重任,让王妃见笑了。”
王妃亲切地拉过好的手,语重心肠地说道:“我笑你怕什么?只要别让外人见笑了去就好,你虽然年轻,好在脑子灵光,做事也有分寸,倒是可造之材,你们老太太一生历练,眼光倒是错不了,只是眼下你刚接过这符,就出这么大的事来,你可顾得过来吗?”
王妃说到这里,拿眼睛瞄向赵嬷嬷。乐以珍只片刻的愣怔,就领会了王妃的意图,赶紧接话道:“我经事少,很多规不懂得,王妃这样一问,我倒想起一样儿来。赵嬷嬷在王府当差这么多年,是个万事通,我想留她在我这里几日,也好指点指点我,不知道王妃可舍得下?”
王妃欣然点头:“好,洗玉做事沉稳有度,你是应该多跟她学学,洗玉,你就在这里住几日吧,帮珍儿把老太太一这桩事办好,回去我赏你。”
“奴婢遵命。”赵嬷嬷应下来,着乐以珍一笑。
沈家母女一这话,互相对望一眼,心想:这是什么意思?这算是王命喽?那赵洗玉在延庆王府是内侍总管,在那里她是奴才,出了王府,就算是沈总督见了她,关着老王妃的面子,也得让她三分呀。把她留在怀府,与其说是让乐以珍跟她学规矩,不如说是留她来当怀府的家。
沈老夫人冲着沈丽娟使了个眼_,示意她沉住气,不争这一时之强。沈夫人赶紧笑着起身向延庆王妃行谢礼:“王妃固然是疼珍儿,不过留赵嬷嬷在我们家主持大局,怎么说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民妇谢过王妃厚意。”
“恩…”老王妃点了点头,“见到们姐妹二人和睦相亲,我也放心了…哎呀…我这一冬天猫在府里,出一趟门儿竟乏了,珍儿引我去你房里躺一会儿吧,我歇过乏儿再回府去。”
乐以上前搭住王妃的手:“禀王妃,我的院子如今辟出来接待前来吊的亲族女眷之用,人多声杂,不宜王妃休息。以前在我们家老爷的院子里,我倒有一间屋,现在也还住得,不如王妃去那里歇着吧。”
“让人先去把火拢上,我冷。”王妃点头,乐以珍赶紧派人先去祗勤院的小套院里生上火盆,又张罗着喊来一顶暖轿,抬着王妃往祗勤院方向去。
半路上,王妃掀开轿帘,对随身的宫侍说道:“去把浩亲王给我叫来,说是陪我来的,跟别人聊这半天,就说我找他有事,让他去祗…”
“祗勤院。”乐以珍提醒。
“对,让他去那里找我。
”王妃说完,放下轿帘,看着对面的乐以珍,半晌才说道,“我为我这个皇侄,真是连老脸都豁出去了。”
乐以珍一时尴尬,抿了几次唇才说出话来:“王妃对珍儿的恩情,珍儿没齿难忘。”
“他自小没娘,当我是亲娘一般孝顺,我自然多疼他一些。不过他这份心思…唉…终究不是个事儿,你见了他,也替我多劝几句,老大不小了,赶紧娶个王妃安顿下来,哪能总是四处漂着?”
“好,我会劝的,只是劝不下来,王妃莫要怪我。”乐以珍痛快地应下来,让延庆王妃感觉几分欣慰。
轿子进了祇勤院的小套院儿,在乐以珍以前居住的那间卧房门前停下来,众人将王妃移入房内。
屋内早生了几个火盆子,暖意融融的。王妃刚在坐榻上歪了没一会儿,朱琏广就风风火火地赶了来。他一进屋,王妃就伸手掩口:“这暖火一烤,我还困了呢,扶我去内室躺一会儿。”
众人赶紧服侍王妃去内室小憩,外间便只剩下了朱琏广与乐以珍。乐以珍亲自斟了一杯茶,呈到朱琏广面前,向他郑重地施了一礼:“王爷恩义深重,真是让我无以为报。”
朱琏广冲她一摆手:“也不必全谢我,你还真当我有千里眼顺风耳呀?我不过是受人所托,那人说你此时在府里会处境尴尬,拜托我来给你撑撑场子,我跑一趟腿儿,累不着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王爷痴意
朱琏广说完话,意味深长地看着乐以珍。乐以珍却垂头半晌无语。
“不问那拜托我的人是谁吗?”朱琏广问她。
乐以珍深吸一口气,抬头笑看朱链广:“我们家的人,除了我之外,王爷也就跟那么一个人有交往,我又何必又此一问?我想问王爷的是…二少爷…他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呀!”朱琏广先无辜地摊开手,“昨晚他身边的人去王府找我,递给我一封他的亲笔信,我问送信人怀二少如今身在何处?那人说,他主子吩咐过他,不许暴露他的行踪,你瞧…”
乐以珍咬着嘴唇略一思索,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如果送信人的是怀文,那么二少爷必定就在安平。老太太养他一回,她老人家过世,如果他得信儿,不可能不回来的,只是…他还是不肯回家呀…”
“怀文?是这个名,送信的人就叫怀文。”朱琏广很肯定地说道。
“那就是了…他不找你,能住在里呢…”乐以珍轻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哎哎!”朱琏广挥手打断她的思绪,“本王亲自来搭救于你,你就这样冷落我吗?人前还说什'奇'么屈尊拨冗,这一会儿'书'就出了神,晾我在这里'网'发呆呀?茶水呢?点心呢?”
他故作委屈地叫喊着,乐以珍无奈:斜他一眼,端过一盘凤梨酥往他面前一放:“自己有手有脚,要吃点心不会自己拿?这么喜欢被人伺候,那不如赶紧找个王妃,再纳几个侧妃,娇妻美妾环伺,自然服侍得你周周全全的,你得了意王妃也好放心呢。”
朱琏广正喝茶,乐以珍这一番娇妻美妾的劝说呛住,使劲地咳了几声:“喝你一杯茶都不让我安生,你这哪里是劝人呢?大概只有当今太后和皇上才会用这种语气教训我呢,怎么我一到了你面前,就憋屈得不像一个王爷呢?”
乐以珍笑了。起身向朱琏广了一福:“民妇莽撞。请王爷降罪。”
“了算了!看着就假。
”朱琏广也笑着摆手。“如果你想知道你们家二少地下落。我就撒下人马去找天就能给你个确切地消息。”
“不用了。何必难为他?他肯回来这一趟。'老太太在天有灵该宽慰了。倒是我刚才那番话。正经是王妃拜托过我地。老王妃年纪也大了。你不可再让她担心了。她在你这个皇侄身上用地心是连她自己地儿子都不及呢。你到底是眼界太高?这天下地女子都不入你地眼?还是有什么放不下地?执着于自己地一己之念?”乐以珍敛了玩笑地神色。正经对朱琏广说道。
“一己之念…”朱琏广自嘲地摇了摇头。“如今倒真成了我地一己之念喽…眼下我四海漂泊。乐得逍遥。何必娶一个人放在府里。害人一生清冷呢?你说是不是?”
乐以珍想了想点头说道:“你若是问我地想法。我也觉得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成不成亲倒不那么重要。只是老王妃…”
朱琏广突然调皮地将身子往她这个方向一倾:“我皇婶自然是希望我快娶一个的,不如这样将眼下这一切都放弃了,来当我的王妃,如何?”
“你疯了吧?”乐以珍将身子往后一仰开与他的距离,没好气地瞪着他。
“哈哈…”朱琏广朗声大笑“我当然没疯,吓你玩的认识的女子都是妇言妇德拘束着,开不得这种玩笑,跟你在一起就自在多了,吓你一下,也蛮好玩的。”
说完,他拿起手边的凤梨酥,认真地吃起点心来。乐以珍摆正了坐姿,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王爷这次回来,能呆多久呢?”
朱琏广舔了舔沾手指上的点心:“我身随我心,不定…或者你需要我留多久,我就留多久?”引得乐以珍冲着他那张嬉笑的面孔狠狠地白了一眼。
“玩笑过了,我说一句正经的。”朱琏广脸一沉,倒真有几分王爷的威严,“你们家那个二老爷,可不是个善茬子,我揣摩着他的言谈举止,没有半分出家人的超脱与洒逸,倒像是个俗世商人,油滑得很呢。你家老爷眼下这样消沉,可别让他钻了这个空子。家里可以留赵嬷嬷帮衬你几日,外头的生意…”
“老爷他…只是暂时悲痛不能自拔,他是挺坚强的一个人,一定会挺过这一关。这段日子嘛…各处生意都有多年跟老爷做事的人掌管,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