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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脚步一顿,朝着北方睨了一眼,“本王与他,终有一战!”
祁硕神色暗沉地站在大明殿外,对着萧珏微微摇了摇头,萧珏会意,走了两步复又停下,“祁老回去收拾一番,随本王北行。”
闻言,祁硕一愣,“王爷,那王这边……”
“本王不想再失去任何人。”萧珏冷冷道了一句,而后深深看了祁硕一眼,大步走入殿内。
萧琏已经将近昏迷不醒之状,便是醒来已是昏昏沉沉,有时候连来人都认不出来。
萧珏静静地站在床边,轻声道:“儿臣请战,请父王应允。”
“珏儿……”萧琏突然开口叫了一声,萧珏和鲁明都吃了一惊,连忙起身上前,萧琏一把紧紧抓住萧珏的手腕,“珏儿,北疆危险……”
萧珏心头一凛,和缓了语气:“可是,儿臣若不去,整个南璃都会危险。”
萧琏微微点了点头,“孤王明白……孤王已是腐朽之身,救不得,也帮不了你……”
萧珏连连摇头,“父王只要能明白儿臣的心意,便足以。”
萧琏轻轻一叹,似是气力不足,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尽力气握紧萧珏的手,以告知他自己的心意。
半晌,他松了手,“一定要……多加小心……”
萧珏点头,转身欲走,却听地萧琏突然叹了一声,“珏儿,孤王……有愧于你,有愧于尧家……”
萧珏脚步一滞,回过身来,萧琏轻声道:“赫连盛已是东朝叛徒,他之书信又有何可信之处?是孤王……糊涂,酿了大错……”
萧珏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父王放心,父王没有酿错,傅宁……替您补救回来了。”
萧琏神色一惊,“你是说,尧冽他……”
萧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萧琏便轻松一笑,“好,那就好……孤王可以面对老将军了……”
出了大明殿,正好迎面遇上萧珩缓缓走来。
兄弟两人隔着三五步之远,面对面站立,良久,萧珩轻声问道:“你要去北疆?”
萧珏点头,“朝中有你,边疆有我。”
萧珩神色一动,似是有难言之隐,犹豫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开口,“战场凶险,自己多加小心。”
萧珏道:“如今月妃病重未愈,傅宁必会留下照顾,大哥……”
萧珩突然抬手,打断他的话,“什么都不用说,我自有分寸。”
萧珏颔首,不再多言,抬脚朝着前方走去,与萧珩擦肩而过,突然萧珩出声道:“四弟。”
萧珏停下脚步,萧珩道:“若无当年之事,你我之间是否当真可以一直安处泰然?”
“若你之志未变,则一切泰然。”
萧珩闻言,像是终于等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骤然笑出声来,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边疆有你,朝中有我。”
萧珏没有再说什么,亦没有回身,大步离去。
东朝边城,两道身影落落立于城楼上,紧盯着南璃的方向,神色凝重。
“本王知道,一直以来你的心里都未曾放下那个人。”赫连昱说着侧身看了宛珂一眼,只见他脸色尚有些苍白,俊冷的面容虽然平静,眼底却满是担忧,“若是放心不下,便去吧。”
宛珂微微一怔,“这一战……”
“听闻萧珏已经领兵朝着北疆而来,本王与他,必有此一战。”赫连昱说着淡淡一笑,“你便放心去,本王已经安排妥当。”
宛珂不由眉角一动,转过身去,却没有离开,“以殿下之聪明,不可能想不到我与殿下之间一直只是相互利用。”
赫连昱莞尔,“有能被别人利用之处,说明不是无用之人,能利用别人,便是聪明之人,我赫连昱素来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
宛珂会意,低头一笑,“我欠殿下一份人情,殿下若有事,可尽管吩咐。”
赫连昱垂眸,沉吟片刻,轻声道:“赫连盛已经在回东朝的途中。”
闻及“赫连盛”的名字,宛珂眸色骤然一沉,眼底浮上一抹恨意,“殿下放心,他回不了东朝。”
赫连昱点了点头,“曦儿那边……”
“郡主是郡主,赫连盛是赫连盛,我可为救郡主舍弃这条命,亦可为了杀赫连盛,舍了这条命。”
“如此,便好。”赫连昱突然太息一声,有些感慨,“终究,到了要收场的时候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出手
虽春日已至,早晚依旧风凉。
夜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莫如寂只觉心头微微一凛,没由来的一阵心悸,总觉得今晚宫中有些异样,平日随处可见的巡逻禁卫少了一大半,他下意识提高了警惕,反倒比之平日里更加小心。
眼看着宁德宫宫门就在不远处,突然只听得几声轻响,莫如寂暗道一声不好,正欲闪身躲起来,却惊觉自己的四面去路皆已被人拦住,借着昏暗的灯笼火光看去,正是东宫四卫。
“老师,好久不见。”平稳醇冽的男子嗓音从身后传来,莫如寂心中一沉,回身望去。
“太子殿下。”他缓缓起身行礼,却见萧珩冷冷一笑,摇了摇头,“这个礼本宫受不起。”
莫如寂咬咬牙,站起身体,强忍着笑道:“不知殿下找老臣何事?”
萧珩款步上前来,目光凛凛地看着莫如寂,虽是嘴角含笑,莫如寂却总觉得这样的笑意比他不笑的时候还要可怕。
这位太子殿下素来如此,说他笑面阎罗都不为过。
“本宫只是觉得,老师好像忘了本宫曾经说过的话,常言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尧家一门忠烈,为我南璃拼死疆场,苏家忠良之后,南璃一半国库靠着苏家填充,不管他们与珏王是何关系,任何人都休想妄动他们。老师,可是忘了?”
莫如寂心中暗凛,面上却强颜欢笑,“老臣不明殿下何意,老臣受了重伤,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
“老师来回往返于秋城与我南璃王宫,进出自由,来去自如,这养伤的办法倒是独特。”
“我……”
“老师……”萧珩突然轻声一叹,摇头道:“你是知道的,母后的心思并非本宫的心思,母后的作为也并非本宫全都认同,这南璃江山日后是本宫的,老师似乎认错了主儿。”
“殿下!”莫如寂自是了解萧珩,已然听出他语气之中的点点杀意,“老臣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为了皇后娘娘。”
萧珩浅笑,“老师又错了,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自己,无论是与赫连盛联手,还是谋害尧家。为本宫着想之人,是万万不可能去动本宫在意的人!”
莫如寂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萧珩轻轻挥了挥手,“罢了,有些话老师便留着,等日后见到了老将军,与老将军细细说来。”
而后他眸色一冷,轻呵道:“拿下!”
闻言,东宫四卫骤然起身,转瞬便将莫如寂制住。
云皇后坐在殿内,突然打了个激灵,神色一惊,站起身来,朝着门外看了两眼,神色焦躁。
突然只听得殿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心头一喜,连忙迎上去,却在看清来人后怔住,“珩儿?这么晚了,你不好好休息,来这?来这里干什么?”
萧珩扶着她的手臂缓步入内,“母后可是在等老师?”
云皇后浑身轻轻一颤,“你……”
萧珩浅笑,“老师说他在养伤,儿臣便送他去一个安静、没有人打扰的的地方,好好养伤。”
“珩儿!”云皇后一把甩开萧珩的手,一转身便看到宋一和覃二一左一右守住了殿门,而她的守卫竟是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你……你这是干什么?”
萧珩神色淡然道:“最近父王病重不起,内外之事有劳母后操劳。只是母后好像忘了,儿臣才是储君,才是那个代理朝政之人,最重要的是,父王还在!”
云皇后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愣,知子莫若母,这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再了解他不过,“你究竟想干什么?”
萧珩扶着她坐下,缓缓道:“是儿臣不孝,这段时间让母后操劳了,从今而后,母后只要安心歇着就好,一切自有儿臣去打理。”
“你……”
“时辰不早了,母后该休息了。”说罢转身看了宋一二人一眼,缓步走到殿门外,“皇后娘娘劳累过度,凤体欠安,从现在起,闭门谢客,安心静养!”
云皇后顿然惊呼:“珩儿,本宫是你的生身母亲!”
萧珩脚步一顿,冷声道:“若非生身母亲,您已经不可能站在这里!您忘了,是您教诲儿臣,成大事者,不可拘泥于任何感情,包括亲情!”
说罢,大步离去,身后传来云皇后的喊声,紧接着是沉闷的关门声,将云皇后的声音阻隔在殿内。
走出几步远之后,萧珩突然回身,对着殿门下跪,行了大礼,轻声念叨:“对不起了,母后,儿臣能做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