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竟然会清晰的冒了出来。
云蓉!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嘴唇的启合之间,最常念叨的名字却并不是自己远嫁的女儿,也并非先她一步离去的儿子。
“扣扣扣!”
屋子里的丫环婆子已经很少了,在终于只剩下陈嬷嬷一个人在房中守着自己的时候,陈老太君不停地用手敲打着床沿。
“太君,可是有什么事情?”
陈嬷嬷毕竟是自小跟随着陈老太君的人,听着声音来到了床边,看着陈老太君的脸色,心头有些疑惑,却还是试探性的掀了掀床上铺着的褥子。
“太君,这些?”
陈嬷嬷掀开了褥子,看到了床板上压了二个信封,二个信封上各自写了二个收信人的名字。
一个是现在的清逸候,这个信陈嬷嬷并没有觉得惊讶。
可是,另外一个名字,却是现如今的皇贵妃——顾文惜。
陈嬷嬷看得出来那信应当是很早以前就写好了的,因为那信封上写着的分明是顾氏文惜,而并没有皇贵妃的字样。
“太君,这信真的要交给皇贵妃吗?”
陈嬷嬷跟随了陈老太君一辈子了,如何能够不懂陈老太君的心思,只是一想到陈老太君在信中可能留下的内容,她的心里便是极为不安。
现世难得安稳!
过去的年岁都已经过去了。
陈嬷嬷清楚自己手里的信一旦被皇贵妃看到,未来可能存留的隐患。
并且,一旦陈老太君留下的信被别人截留,那么,不止是皇贵妃得祸,便是整个镇国候府都难一劫了。
“交!”
虽然是说不出话来了,可是陈老太君张开了嘴巴,却是坚定的说着一个字。
发不出声音,可是她的嘴唇却保持着不动,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陈嬷嬷,只等待着陈嬷嬷给予她一个坚定的回应。
奴婢不能啊!
陈嬷嬷有些不敢去看陈老太君的眼睛,她的心里清楚的很,她的手甚至是哆哆嗦嗦的想要将陈老太君留给顾文惜的信给撕掉。
可是,看到陈老太君的眼睛,她的心便又软了下来。这是她忠了一辈子的主子,如今她已经处于弥留,却没有儿女可以围绕在她的身边。
“好!”
陈嬷嬷终于是在陈老太君热切的目光中,含泪哽咽着点了点头。
*
“太君,太君……”
亲眼看到了陈嬷嬷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陈老太君终于是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陈嬷嬷先是泪水模糊了眼睛,没有注意到陈老太君的变故,等她将那封留给顾文惜的信收入怀里,再上前替陈老太君压压被角时,发现了异样,顿时惊叫出声。
“候爷!”
陈嬷嬷发出叫喊声和痛哭声后,第一个推门而入的并不是丫环婆子,而是清逸候。
陈嬷嬷看到推门而入的,先是一阵惊讶,而后,又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哽咽道:“候爷,太君她去了!”
“她去了!”
立到了陈老太君的床边,看了一眼陈嬷嬷,又看着躺在床上的陈老太君,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脸色更是一片灰白,说话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颤抖。
“她可留下了什么话?”短暂的伤感过后,又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陈嬷嬷的身上,他没有忘记陈老太君之前喊出来的名字。
云蓉!
或许,在不知情的人耳中,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名字。
可是,听到了陈老太君口中叫喊出来时,却是心惊肉跳,他太清楚那个名字后面所隐藏的秘密了。
所以,刚刚送大夫出去以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在了门外,可惜他在门外什么都没有听见。特地留下了陈嬷嬷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可她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没,没有!”
虽然已经老了,可是他身上那杀伐果断的气息,还是让陈嬷嬷的心里有些惊慌。
果然来了!
陈嬷嬷虽然没有上过战场,可到底也是在后院里沉浸多年的老人了。刚刚第一个推门而入,她的心里便已经明白了些许。
如今,再听到的问话,她的心里便已经清楚了。
想到自己原先的犹豫,又想到自己的主子一生孤苦的挣扎于镇国候府的后院之中,熬了一生却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幸福,陈嬷嬷不由悲从中来,心底深处对于怨恨着。
“真的什么都没有?”
有些不相信,他与陈老太君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年轻时候却也算得上认识,对于她的性情是有几分了解的。
当年,云蓉的事情,她是清楚知道的,他不相信她真的就这样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尤其是
“难道候爷还有什么怀疑吗?”
陈嬷嬷大着胆子对上了,由怀里取出了一个信封,那信封便是陈老太君早前留下来给的。
陈嬷嬷将手里的信扔到了的脸上,脸上的悲伤扫过,换上了对深深的鄙夷与愤恨,“枉小姐多年来的默默等待,到头来,终究打动不了你的铁石心肠啊!”
“可恨小姐这一生都被你所害,都被你所害!”
接住了砸到自己脸上的信封,拿起来一看,上面分明写着的是自己的名字,又听陈嬷嬷责骂的话语,脸色阴晦,却也并未再追问陈老太君是否还有留下什么东西。
(
。。。
第三百一十七章 玉台选秀二
陈嬷嬷在几个婆子的帮衬之下,替陈老太君换上了寿衣,那些婆子行动之间的迟钝与缓慢,让陈嬷嬷的心里极不舒服。
可此时,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清楚的知道陈老太君已经过世了,镇国候府已经完全由杨氏掌控了,她一个老仆人,没有了陈老太君,如今在这府里头根本就没有一点地位。
另外,她的怀里还有着老太君临终之时的交待。
皇贵妃身在深宫,而她,只是镇国候府里的一个老婆子,如何才能够将那封信交到皇贵妃手里呢?如何能够见到皇贵妃呢?
陈嬷嬷想着,便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耳边隐隐听到了有人在抱怨,她的心中更是感叹。
想到陈老太君已经去了,可是却没有自己的孩子守在身边,眼睛里落下了泪。想着陈老太君要强了一辈子,可最终却落得如此凄凉,陈嬷嬷心里只觉得心疼。
陈嬷嬷眼见着府里的那些大力婆子将陈老太君抬入了早已经备下多年的寿材之中。
*
头一天参加了郑棐婚礼的那些宾客,还沉醉在宿醉之中,便收到了镇国候府传来的丧信。
陈老太君就是在郑棐与叶涟雪成亲的当夜去了。
府里边的人,因为这件事情,闹了一个整夜的不眠。
而叶涟雪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自己的新婚之夜,便在自己从娘亲带来的丫环的帮助下,匆匆换下了自己一身的大红。
虽然镇国候府也是大家大业,不会因为陈老太君突然的过世,而手忙脚乱。
可是,自陈老太君病倒之后,当家的杨氏本就是一个人操持着喜事,早已经又累又困,好容易有机会躺下歇息,却又被匆匆报信的下人吵醒,眼皮都沉重的睁不开来了。
昨日郑棐成婚,宾客又多,府里上至主子,下到下人,都个个是忙的前仰后合。
眼下,又因为陈老太君的事情,根本没有给大家一点反应与休息的机会。一时间,丫环仆从的行动之间难免有些疏忽起来。
这些疏忽与轻慢,在旁人眼里,或许也就包容了。
可是,所有的一切落在了陈嬷嬷的眼里,却是一点一点的让她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柔软,让她对于镇国候府再无一丝顾忌。
余光扫过匆匆赶来的杨氏,眼见着杨氏的脸上只有疲倦,而无半丝悲色,陈嬷嬷一只手捂在了自己的心口,一面低下了头隐去了自己眼睛里的怒火。
她默默在心中说道:无论多难,她都会替老太君完成最后的心愿。
*
皇家的丧事,能够影响民间百姓的生活。
而镇国候府里的丧事,对于他们自己来说或许是极为重大的。
可是,却绝无可能会影响到皇家之事。
玉台选秀。
无论郑明睿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无论顾文惜情愿还是不情愿,她都不得不走上那么一遭。
那日,郑明睿不忍对顾文惜说出朝臣的意思,可是,应该到来的,终究还是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重新踏入玉台馆,缓缓而行,顾文惜下了轿辇,拾阶而上。
看着眼前那些熟悉的风景,顾文惜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内心里的那些挣扎与难受,此时此刻,早已经隐藏的让人看不出来。
缓缓而行,顾文惜仿佛又忆起了自己当年跟随在林月锦的身后,怀里担心与害怕踏入玉台馆。在林月锦一心盼着她不得进入玉台馆的心情之下,巧妙的掩过了她的耳目,让自己最终进入了玉台馆。
现在想想,当初的事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