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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颜…”
看着颜昭仪微微开合的嘴唇,郑明睿试着她的唇形,发出来的却是染颜二字。眼眶温润,郑明睿顾不得怀中女子涌动出的血会沾染到自己的身上,只无力的将她搂在怀里。
你的名字叫什么呢?
奴婢不知。
那你的本姓是什么?
奴婢不知。
不知,那你就姓苏吧,苏染颜,以后你就叫苏染颜了!
染颜遵命!
颜昭仪在郑明睿的怀里,带着甜甜的微笑,垂下了握着那支花朵的手,眼睛却是依旧舍不得闭上。
*
悦尔宫,颜昭仪自戕之事发生的时候。
顾文惜正在元福宫与德妃争执不下,两个人争的是面红耳赤,谁也不肯退让一步之下,两个人更是如斗鸡一般的对立着,怒气冲天的两人将屋子里的宫女统统的赶了出去。
当屋子里只剩下德妃与顾文惜二人时,两个人相视一笑,而后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也许两人皆是有意的,一人占据一方,坐下之后也是呈对立的姿态。
“德妃姐姐,你觉得最有可能是谁想要致你于死地呢?”
顾文惜坐了下来,率先开口问了一句,她已经收回了刚刚强硬的姿态,有意与德妃合作。
“除了你,还会有其他人吗?”
德妃早已经看懂了顾文惜与自己争吵的别有用心,如她所愿的让所有伺候的宫女退了下去,但是她对于顾文惜却是依旧怀有戒心。
“这个时候,你我应该开城布公,今日我让人做了龙井虾仁,那道菜同样有毒……”
当顾文惜与德妃暗中商议出了一条计策,从元福宫离开,正准备如她所说的那样一查到底之时,悦尔宫传出了消息。
颜昭仪认罪自尽!
认罪?
自尽?
顾文惜还没有反应过来,有关下毒之事的幕后真凶就是颜昭仪,而如今颜昭仪已然认罪自尽的消息在整个后宫传扬开来。
这,这变化的也太快了些吧!
顾文惜错愕的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香草,而后冲着香草招了招手,很快找来一个宫人,让他领着自己去往龙阳宫中。
*
花开又花落,来来又去去!
顾文惜赶到龙阳宫,见到郑明睿的时候,看到的正是郑明睿手中握着一支花朵把玩着,微微低垂着头,满面阴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皇上!”
清心殿外没有一个人把守,她连通传都不需要的就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叫喊了一声,郑明睿却是失魂落魄的没有理会。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文惜的心中满是疑惑,她张了张口,想要问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无力的闭上了嘴巴,什么也没有说。
如今颜昭仪“认罪自尽”,顾文惜的心中存有诸多疑点,然而她非常的清楚,随着颜昭仪的死,下毒之事必然是已经到此为止。
颜昭仪毕竟与郑明睿相伴近十年,这其中的情感,她虽然不能够体会,却也隐约感觉到几分哀伤。
“皇上,节哀!”
走近郑明睿的身后,顾文惜深沉的说了一句,而后她的视线被郑明睿手中的那支花朵吸引。
那支花朵含苞未开,紧紧闭合的花瓣上还沾染着几丝血迹。
“下毒之事,就此放下吧!”良久,郑明睿垂下了手,满是疲惫的对顾文惜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
顾文惜好想要问一句为什么,可是看着郑明睿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终究还是压下了满心的疑问。
她的目光还是落在那支花朵上,郑明睿扫视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离去,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皇上,您手中的那支花……?”
来的路上,顾文惜已经听人说了颜昭仪是用极为绝绝惨烈的方式自尽的,而现在郑明睿手里的那支花朵上沾染了血迹,可见是由颜昭仪宫中带出来的。也许是颜昭仪临死之际留给皇上的什么暗示也未可知呢!
“你退下!”
郑明睿无心与顾文惜说些什么,此时的他只想要一个人待着,只想要安安静静的待着去想一些事情。
“皇上,那支花可是颜昭仪留下来的?”顾文惜虽然被郑明睿喝斥,却还是急切地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皇上,颜昭仪可留下了什么话?”
顾文惜急切地追问着,心思千转,看着郑明睿手里的那支花,顾文惜的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花亲王府。
花亲王府!
那是她前生的噩梦!
“下去!”
郑明睿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已经满是怒气。
他没有多看顾文惜一眼,目光依旧是落在手中的那支花朵上,面沉如水,不怒自威。
“皇上,颜昭仪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吗?没有提过一句有关花亲王府的事吗?”
顾文惜有些不甘心的再度追问,甚至是不惜喊出了花亲王府,只为引起郑明睿的重视。
第二百七十二章 王爷归来一
因为颜昭仪的亲口认罪,她的死已经成为了“认罪服法”的表现,她的后事已经不能够按照例代后宫妃嫔的古制办理。
原本,这件事应该由顾文惜来处理。
可是,郑明睿却是力排众议,非但没有让颜昭仪以罪人的身份轻易处置,反而是将颜昭仪安置于皇陵之中的妃嫔陵寝里。
又过了一日,随着安乐王即将抵达京城的消息传来,后宫里有关颜昭仪的一切都已然淹没于纷乱之中。
顾文惜合上了手里的书册,偶尔抬眼看过四周的天空,心头还有着压抑不住的担忧。
花亲王府!
她闭上眼睛,费力的去想,想想那些前生的记忆,想想那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然而,脑子里乱糟糟的,所有的东西都搅合在一起,没有一丝头绪。
一想到颜昭仪死了,她的心里就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只觉得心口似是被什么堵住了,难受的厉害。
前生记忆中那个尖酸刻薄、处处与自己为难的梦姨娘,与颜昭仪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今生的颜昭仪,好端端的又为什么要认下了下毒的罪名,又为什么要以死“赎罪”呢?
好多的疑问压在心头,却是连张口寻问的机会都没有。
想不通,想不通!
顾文惜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一圈,心浮气躁的再没有心思去看手中的书册,想到安乐王明日抵达京城,郑明睿交给自己筹办宴会的事情,而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准备。
“香草,让人去请徐嬷嬷入宫!”
看着香草退了下去,顾文惜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想到那日自己只不过是问出了花亲王府四个字,便被郑明睿一通责难,甚至是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便被赶了出来。
顾文惜的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委屈,只是展颜轻笑,自嘲的在心底里轻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当真以为一个皇贵妃的身份,便真的飞向枝头了。
徐嬷嬷被人请入了凤仪宫,面对着高坐在上的顾文惜,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而后看到顾文惜亲自走下坐位,就要伸手将她搀扶起来之时,徐嬷嬷淡淡一笑,“娘娘,不可!”
顾文惜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脸上露出一丝娇憨的笑容,“嬷嬷,您可来了!”
顾文惜知晓徐嬷嬷是一个极为严谨的人,事事都爱讲究一个规矩,所以她也不再过多的客套,直言了求教宴会之事,更是让人将徐嬷嬷提点的每一条都记录在案。
*
九月的天气依旧炎热!
只是今日却是一早就不见太阳的踪迹,天空阴沉,乌黑的压了下来,狂风肆虐,转眼便是雷霆暴雨。
一阵暴雨过后,天空渐渐放晴。
城门大开,安乐王的仪仗进了京城。
安乐王的仪仗虽然比不得天子的銮驾赫赫,却依旧引得京城百姓夹道相拥,湿漉漉的街道上人潮涌动,一些打探消息的奴仆在见到了安乐王的车驾后,很快的回去禀告。
此时,安乐王郑明曦正在最前头的一辆马车里,他安然的端坐于车厢之中,对于外面的喧嚣充耳不闻。
颜昭仪认罪自尽的消息,他已经知晓!
只是任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颜昭仪究竟为何要如做下毒之事,并且没有对德妃与皇贵妃有半点的伤害,反而是将自己的性命丢掉。
这样的事情,太不合常理了!
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郑明曦紧紧皱着眉头,微微闭着眼睛,沉默良久,口中轻喃,“皇贵妃,顾文惜!”
顾文惜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郑明曦并不了解!
但是,她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变数。
想起自己当初命顺义候府想办法将顾文惜收拢于他的控制之下,却未曾料到顺义候府阴奉阳违。
郑明曦的心中便是一阵气愤!
顾氏凤女!
顾家?
难道说自己当年的猜测没有错,只是顾家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