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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宫位于皇宫中轴线的北部,乾清宫与太皇太后所居钦安殿的中间。仁寿宫前有一东西向狭长的广场,两端分别是东华门、西华门,南侧面对乾清宫的是中华门。永信门位于广场北侧,内有高台甬道与仁寿宫正殿嘉德殿相通。殿前院内东西两侧为回廊,于院落南侧折向与永信门相接。回廊北向直抵仁寿宫后寝殿之东西暖阁。
嘉德殿居中,前后出廊,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面阔7间,当中5间各开4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两梢间为砖砌坎墙,各开4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窗。殿前出月台,正面出三阶,左右各出一阶,台上陈鎏金铜香炉4座。东西两山设卡墙,各开垂花门,可通后院。
仁寿宫素为太皇太后、皇太后的居所,太妃、太嫔随居。然,太皇太后独居钦安殿,前朝妃嫔至晋云帝登基,只余皇太后一人。故而,偌大仁寿宫,仅有皇太后一人居住。而相比皇太后的仁寿宫,太皇太后的钦安殿规模就小得多了。我还没有去过钦安殿,只是听说钦安殿的后花园无比广阔美丽,令我神往不已。
目睹眼前仁寿宫的清冷,我想起另外一个传闻:据说,晋云帝从来没有过兄弟,仅有的两个姐妹也在襁褓中早夭。想必,前朝后宫人丁凋零至此,是如今晋云帝大力扩充后宫的原因之一。只是,宫嫔众多,子嗣却并不旺盛,登基四年的晋云帝至今膝下尤虚。
刚刚用完午膳,太后在嘉德殿的正间品茗。
我跪在她面前:“奴婢韩湘萸,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感觉她的眸光透过氤氲的茶雾扫了我一眼,就听见她放下茶盏的声音:“起来吧。”
我依言站起,微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不料皇太后一声轻哼道:“看着哀家的眼睛,别说你不敢!”
我怔了一怔:这语气、这腔调,是在对我说话?我闻言抬起头,登时撞进了一双充满妩媚与凌厉的凤眼。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太后对视,受到的震慑更加强烈。
太后是个不折不扣地美人——眸光闪动的丹凤眼上,是一双斜飞入鬓的柳叶眉;光洁饱满的额头下方,生出一道笔直的鼻梁;若悬胆的鼻子下,是饱满的双唇……最令我惊奇的是,年届不惑的太后脸上,竟然找不到一丝细纹,皮肤润滑完美地如同初生的婴儿。
我不得不感叹:太后之所以是太后,总有一定的道理。心中升腾起种种想法,我竭力忍住胸口的杂乱无章,努力不在脸上表露出一丝一毫。
太后与我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将深若墨潭的目光收回去,淡淡地道:“哀家喜欢聪明乖巧的孩子,更喜欢没有什么大能耐、也没有什么野心的孩子。不喜欢害怕哀家的人,更不喜欢这样的人待在哀家身边。”
我知道太后还有话说,便继续保持着我的姿势。
太后道:“你暂时留下来,什么都不会,就先跟着彩儿吧。别看你年岁比她长,她在哀家的宫中待了三年了,你要和她学的东西有很多。”
我福了一福:“奴婢遵旨。”
太后又道:“你的名字太拗口,以后就叫湘儿吧。”
我答道:“谢太后赐名。”
太后这才又将目光投向我,美艳的脸上平淡无波,叫人看不出她对我的谦恭满意与否,只是道:“那就下去吧。”
我又福了一福,跟在彩儿身后告退而出。
彩儿领着我去安排的住处。刚出了嘉德殿,她便道:“湘儿姐姐,怎么样?太后很好相处吧?”
我回以她微微一笑。
到了地头,一间干净宽敞的厢房,彩儿指着一张貌似没有人睡过的床对我道:“湘儿姐姐,你睡那张吧!早上我特意打扫过了。”
我赶忙道:“这怎么好意思?”
彩儿笑着说:“原本这间屋子只有我一个人住,怪冷清的,现在有姐姐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打扫一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嘻嘻!”
我只好道:“那就谢谢彩儿妹妹啦!”
彩儿似乎真的很高兴,她一把拉过我的手,道:“走,湘儿姐姐,我带你去领衣裳。”
我迟疑道:“我可以去领衣裳么?”在我的印象中,九品的宫女可以领两件普通的宫衣,我在储秀宫时,已经领过了。宫女若要再领取宫衣,必须有对应的品阶,比如凌碧珠升上八品的女史时,又可以领两件稍微好一点儿的宫衣。适才在太后处,太后并没有说明白,而除了各局各司的宫女之外,太后、宫嫔手下都有没有品阶的宫女,我以为,到了仁寿宫中,只不过是工作的地方不一样了,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谁知,彩儿接下来的话将我吓了一跳,她道:“姐姐不知道么?彩儿可是仁寿宫的司闱哦!太后让姐姐跟着彩儿,那么姐姐怎么说也是个仁寿宫的女史吧?”彩儿对我眨了眨眼,“何况之前彩儿这个司闱手下没有一个人,若我说姐姐是掌闱、典闱也未尝不可啊!”
我连连摆手道:“使不得!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得先好好学习才行。”
彩儿嘻嘻一笑,并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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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娥卷
第007章、彩儿
到仁寿宫的当天,安顿下来后,太后并没有再传唤我,给了我好好熟悉环境的机会。只不过作为仁寿宫的司闱,彩儿相当忙碌,这也从一个侧面,体现出太后对她的珍爱。
彩儿的屋子、现在也是我的屋子,里面有一些书。我随手拈来翻了翻,发现大多是关于宫规教条的。书上还有一些笔记,明显是彩儿留下的,关于仁寿宫与众不同的规定及太后的一些习惯。虽然字不十分好看,但能看出彩儿的十足用心。
我默默地将这些都记在脑子里。
晚上,太后就寝后,彩儿回来,看到我为她准备好的洗脸水,不由双眼放光,她一下扑到我身上:“湘儿姐姐,你真好!”
我还有些适应不了她的热情,但我忍住了,道:“说什么谢不谢的!我闲了一天,做这点小事是应该的。”
彩儿又在我身上蹭了蹭,才依依不舍地去洗脸。洗漱完,将水倒掉,她回来笑眯眯地冲我道:“真舒服!湘儿姐姐,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从太后那里回来晚了,嫌打水麻烦,我都偷懒不洗脸。”
我道:“脸不能不洗啊!凌碧珠对我说,‘不把脸上的胭脂水粉洗干净就睡觉,对皮肤不好’。”
“真的么?”彩儿脸露恐惧。
我道:“她是这么告诉我的,宁可信其有。要不,以后晚上我都帮你准备洗脸水吧。”
“真的?”彩儿十分高兴,“那我在这里先谢谢湘儿姐姐啦!”
我笑了:“不过如果我比你回来的晚,就没法子了。”
“那就轮到我帮姐姐准备洗脸水啦!”彩儿笑眯眯地道。
“那我也在这里先谢谢彩儿妹妹啦!”
“不客气!”彩儿嘻嘻一笑,忽地将话题一转,“对了,湘儿姐姐,太后叫你明天到她跟前去。”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彩儿继续笑嘻嘻地道:“没什么,无非是一些端茶送水的事,你不用担心。再说,我会和你在一起。”其后,彩儿就尽心尽责地嘱咐了我一遍需要注意的事项,我们在夜色沉沉中睡去。
第二天,天尚未亮,我就起了床——这也多亏了在浣衣局里待了一个月养成的好习惯。我洗漱完毕,彩儿才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对我道:“湘儿姐姐,你真早。”
我笑了笑,将新打的洗脸水放在盆架上:“快来洗脸吧。”谁知彩儿忽地一脸严肃,对我道:“姐姐,以后早上不要帮彩儿准备洗脸水了。”
我诧异道:“为什么?”
彩儿回答:“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姐姐将力气留着伺候太后更好。”
我讪讪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彩儿忽然又笑起来:“我心疼湘儿姐姐,真的!在太后面前做事不会很轻松,以后姐姐也不用这么早起来,太后娘娘习惯睡个懒觉什么的。”
我没有再说话。谁会知道我是因为脸上的那颗假瘊子才不得不日日起早的呢?为了不出岔子,每天早晚我都会检查一遍。仿佛顶着这颗假瘊子,就如同穿着一层防卫护甲。
这日,太后一反常态地早起了。当彩儿气定神闲地领着我至太后寝殿外等候时,被值夜的宫女告知,太后已经洗漱完毕,很快就要出来了。
我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刚领的宫衣是杏粉色的,在用料、款式上,均比原先的宫衣高上一个档次。确认自己的穿戴没有出错,我才将目光投向仁寿宫后寝大殿的雕花木门。只见门口挡风的锦帘一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