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室关上门,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外面的动静。
大门口传来开门声,接着就是一阵像是塑料纸袋摩擦产生的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我就听见花子用欢快的语调说:“啊,是鲁伊斯先生,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来给安妮送东西的,她人呢,还在睡?嘿!阿神,你醒了,我专门买了给狗狗吃的进口奶酪给你哦。”
客厅里一通鸡飞狗跳般乒乒乓乓的声音,紧随其后的,就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拆食物包装袋的“哧啦”声
叛徒!我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阿神那家伙我最了解不过了,平日里任你怎样对它威逼利诱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但只要一涉及到吃,它可以立即没原则没立场。事实就摆在眼前:昨天夜里,阿神还在对肥腩多大呼小叫,吓得他瑟瑟缩缩,仅过了半天,却已然沦为“吃人家的嘴软”的奴才。我甚至怀疑,如果某天有一个恶鬼知道了它这等习性,在战斗最焦灼之时拿出一块狗饼干,它会不会立马对我倒戈相向。
“安妮还没醒吗?没关系,不要叫醒她,让她睡吧,昨天晚上她肯定累坏了。”还是肥腩多的声音。
这说的是什么话?太有歧义了,太不堪入耳了!
花子犹犹豫豫地道:“不是的……鲁伊斯先生,安妮她说……她说她死了……”
我……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早该想到花子靠不住,都死了这么久了还是一副花痴相,但凡看到个长得有点人样的男人就三魂不见七魄。我说我死了?换你你信吗?我的亲娘舅姥姥哟,我这一屋子里,到底住了些什么样的生物啊!
肥腩多径自朝我卧室的方向走了过来,停在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安妮,你还好吗?李太太他们跟我确认事情已经解决之后,就订了今晚飞回西班牙的机票,恐怕没时间再跟你见面了,所以让我代他们转交需要付给你的钱。我想还是亲手交到你手上比较好,你现在如果不舒服的话,我晚一点再来……”
我动作飞快地一把拉开门,面对肥腩多,一脸严肃地朝他伸出手,道:“我很好,拿来。”
肥腩多弯起嘴角,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卡递到我手里,笑着说:“果然还是这招最有效。喏,李太太担心如果付给你欧元的话你还得去银行兑换,太麻烦了,直接在卡里存了五十万人民币。”
我夺过那张卡迅速折回房间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将卡丢了进去,然后走出来带上卧室的门,用身体挡住门口对他说:“好了,这下没事了吧?
“怎么没事?安妮你看,我买了好多食材,等一下我煮一顿正宗的西班牙菜给你吃。你整天都吃速食面,实在太没有营养了。有些菜做法也很简单,如果你喜欢吃,我可以教给你。”肥腩多说着指了指门口。
我看了一眼放在门边上的那一堆购物袋,每一个都塞得鼓鼓囊囊。
“你刚才从我家离开,就是去买吃的了?”
“Si1。我回瑞庭酒店还钥匙给李大小姐,顺便跟李太太交代了一声,拿了他们准备给你的卡,就跑去超市买这些东西了。你家里什么也没有,煎锅、调味品、配料、米、主菜……我转了一大圈好容易才买齐,跟着就来你这里了。”肥腩多习惯性地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抬起脸来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还在微笑着,眼角微微下垂,金棕色的长睫毛像扇子一样在眼睑铺排开来,表情安宁而无害。
我虽然脾气暴躁,但我还是有人性的。从成为斩鬼女的那天起,两年以来,我一直昼伏夜出。父母不在身边,家里除了一条自称“神兽”的狗,就是一只法力低微的天然呆女鬼,几乎过的是离群索居的生活。猛然间有人关心起我的生活状态来,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揉了揉眼睛,抬手指向厨房的方向:“那就别废话了,快点做饭去吧,我饿了。”
肥腩多:“……”
趁着肥腩多在厨房忙碌的空当,我重新打开电脑搜索有关于那株花的讯息。可不知道是不是我描述能力有问题,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这可怎么办?”我看了一眼坐在地板上陪着我找资料的阿神。它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显然也是无法可想。
花子一直在厨房给肥腩多打下手,但貌似帮了许多倒忙被赶了出来。飘到客厅看到我和阿神一筹莫展的样子,于是接口道:“安妮,你能不能试着把那朵花的样子画下来?我以前开过几个月的花店,虽然后来生意不好倒闭了,但对植物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你画出来让我看一下,说不定我认识呢。”
我对她虽然不抱任何期望,但此时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叹了口气,找了张纸凭着记忆画了起来。阿神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嘴就没闲下来过:“不是这样的,你画得太丑了,这和那朵花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吗,你这是牛屎花吧?哎,不对,你要这样,这样……”
我用力把笔摔在桌子上,吼它道:“有本事你来画!”
阿神低头默默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再不发声。我压抑了一下陡然生出的怒火,重新拾起笔来,再无好好描绘的兴致,草草几笔完成,想了想,又在整株花的周围添上几个光圈。
“我只能画成这样了,你随便看看吧。”我将那张纸推到花子面前。
从小学开始,我的美术成绩似乎就没及格过,这已经是我最认真的一幅作品,我实在是尽力了。
花子拿起那幅画,仔细看了看,低下头有点迟疑地看着我:“安妮,你画的那几个圈是代表这朵花会发光吗?”
“……对。”我沮丧地低下脑袋,用额头抵住桌面。这样要还能看出什么花来,那可真叫有鬼了!
“这个……是不是,水晶兰?”
“你说什么?”我猛地抬起头来,紧盯住花子的脸,“你看出来了?”
花子将我的“杰作”搁在桌子上,冲我摇了摇头,道:“我没见过那种花,但是你说这种花会发光,我就想起它来了。我听说过这种花,整株花都是白色的,在黑暗中还会发出亮光。”
我赶紧点开google,在搜索栏里输入“水晶兰”三个字。
搜索结果中有几张图片。图中的花藏在簇簇白色的叶子里,叶片呈鳞片状,花头微微低垂着,散发着微亮的光芒。
这就是我在黄美月右手手腕内侧看到的那朵花,原来它叫做“水晶兰”!
我赶紧点开它的详细资料。水晶兰,这是一种腐性寄生植物,靠着腐烂植物中的养分成活,因为不进行光合作用,所以植物中不含叶绿素,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令它通体雪白得近乎透明。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白色并不使我觉得纯洁,反而有种妖艳魅惑之感。
我转过头去对阿神说:“原来这种花叫做‘水晶兰’。可是我们知道了它的名字又如何?这仍然无法解释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黄美月的手腕上啊。”
阿神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就这一点点任何人都能查到的资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不过至少,黄美月的怨灵已经被我们收在摄魂瓶中烧掉了,那朵花就算有问题,也早已经随她消失。所以安妮,你也不用那么担心,今后我们多注意一点也就罢了。”
“嗯。”我颔首表示同意。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肥腩多此时已经陆续将菜从厨房端出来,招呼我准备吃饭。我站起身推开椅子,在关掉浏览器之前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水晶兰的图片。那晶莹透亮的花瓣不管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谲的气息,在它旁边的那短短几行简单介绍中,我瞄到四个字:死亡之花。
坐在肥腩多布置好的餐桌前,我感觉有点如入梦境。深褐色的木头桌子不仅铺上了色彩艳丽的格子桌布,还摆了一盆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桌上餐盘、刀叉、汤匙、酒杯齐备,我的面前则已经摆放好一碟精致的小菜,要再点上两根蜡烛就是赤裸裸的烛光晚餐了。
肥腩多正在给我的酒杯里斟酒,一边倒一边说:“这个是Jerez,也就是英文翻译的sherry酒。我觉得,既然决定要做西班牙菜给你吃,最好还是弄得像样一点。在西班牙,我们在正餐之前习惯喝一点开胃酒,这种Fino雪莉酒是我最喜欢的,你试试看。”
我有点缩手缩脚地端起杯子来,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虽然我过的是“泡面人生”,但那并不代表我没有常识。我一向知道西班牙人爱喝甜酒,然而这个Fino雪莉,入口之后却并不觉得甘甜,有些辛辣,甚至带着些许酸苦。我偷偷看了一眼肥腩多,发现他正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我,只得一梗脖子将酒吞进喉咙,心说真是不好意思啊,酒这东西,不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