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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地观察他,觉得他是属于旧石器时代的人——那时候的语言,我当然听不懂了。我放弃了和他沟通的努力,长叹了口气,又把表拿出来玩。野人就坐在我旁边,他看到了我的表,立即对这个东西表示了莫大的兴趣,凑了上来。我把表递给他,他接过去,认真地看着。我对他的好奇宽容地一笑,闭上眼睛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然而又一幕奇迹让我惊呆了:我看到他——那个野人——正在朝我走来,可忽然他的身体拉长了,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脑袋闪电般地反应过来——时空畸变!
三
太阳好大,没有风。我昏沉沉地往前走,感到很渴,嗓子干得冒烟。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有一棵树一棵草,只有一片黄沙。我的四肢发软,胸口像裂开一样很疼,我支持不住了。但没有谁能帮助我,我只能靠自己,哪怕是爬,我也要爬上眼前这座沙坡。“我需要食物和水,也许那边都有吧!”我鼓励自己。但我真的很疲倦了,连拖动一下脚步都十分困难,全身像散了架一样,一个念头总在缠着我:也许我该休息一会!眼皮好重,强烈的阳光更刺得我睁不开眼,我倒下了……
这天,在兰州市人民医院里,护士杨小姐匆匆忙忙地跑到胡夫教授面前:“教授,来了一个很严重的病人,需要马上动手术!”胡夫教授站起来,边离开办公室边问:“什么样的病人?”杨小姐回答:“刚由几个人送来的,说是什么教授。”胡夫教授赶到急诊室,一看病人,惊叫:“快,送手术室!”顿时几个医务人员用小车把病人推向手术室。胡夫教授一边走一边对杨小姐说:“通知院长,这个病人是两年前失踪的阿南教授!”
“教授,教授,病人心脏停止跳动!”杨小姐望着心跳监测屏幕上跳动的线变直了,惊慌得大声叫了起来。手术台旁一阵骚动,胡夫教授立即命令:“注射心脏复苏针剂!”
这一天家驹起得很早,他洗漱完后,阿B端来了一碗米线,家驹放进了许多辣椒。家驹这几天心情很奇怪,总怀念在云南读书的日子。他这几天都让阿B给他做米线,云南的过桥米线。
家驹一边吃着米线一边看电视,这是昨晚阿B录下的,家驹一直都保持着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的习惯。家驹吃完米线,到他的工作室去了。这段时间,他正忙着验证一个刚得到的公式,公式是用来表达大尺度空间中两个物体之间存在的超距离作用力的相互关系的。月面这一时期传来的信息表明,在南十字星座方向有异常的“力”在活动。
“砰砰砰”,三下敲门声后,阿B推门进来,它走到家驹身边,说:“博士,中科院武汉分院的朱狂教授传呼您。”家驹在想问题的时候是最不愿意别人打扰的,他没有理会阿B,继续想他的问题。阿B接着说:“博士,他说必须见您,是关于阿南教授的事。”家驹没听清,问了句:“什么?”阿B把话重复了一遍。家驹听完,思维凝固了,阿南失踪了两年,他回来了吗?家驹跳了起来,说了声“快看看”就疾步下楼去了。
家驹听说过朱狂教授,他是一个考古学家——刚才还在“新闻联播”里看到他,报道他发现了一个旧石器时代遗址。家驹走到多媒体屏幕前,和朱狂打了个招呼,朱教授也不多话,就对家驹拉开了正题。
事情是这样的,朱狂教授领导的考古队,在对新近发现的湖北长阳县旧石器时代遗址进行发掘的第二天——就是昨天下午时,他离开营地到遗址——那个山洞去。教授刚走到洞口,就发现一个野人正试图拿起一把供在神位上的石斧。教授十分震惊激动,悄悄退了回去,到营地叫上了几个人,带着武器,把野人给俘获了。非常令人惊奇的是,野人手腕上竟然戴着一块表,教授取下来,看到表壳背面刻着“阿南”字样,他想起了两年前的事,于是便和家驹联系。
朱教授讲完了事情的经过,取出表递到屏幕前,家驹眼前的屏幕上顿时出现了表的不同角度的特写,而朱教授的影像则缩到了屏幕一角。家驹一眼就看出这是阿南的表,他自己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只是表壳背面刻的是“家驹”字样。家驹问:“那野人呢,有他的信息吗?”朱教授回答:“有的。”随即屏幕上出现了野人的各种特写镜头。朱教授说:“人已被送到科学院武汉分院去了。”这确实是个野人:高高的眉骨和颧骨,几乎没有额头,却有一个突出的下巴。家驹看后重重叹口气,对朱狂教授说:“朱教授,我马上到武汉来一趟!”
家驹到武汉分院见到朱狂教授和武汉分院院长汪达,还没顾得上休息,就提出要见野人。于是朱教授和汪达陪着家驹到一间房里。房子里有一面玻璃屏,透过去可以看到一个人坐在另一间房子里。汪达对家驹说:“看,那就是他!”由于玻璃屏是单向透视的,那边的野人并不能看到这间房子的人。野人瑟缩地蹲在一角,双目失神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正好和家驹面对面。家驹仔细地分辨他,试图找出一点有关阿南的线索,然而,他失败了。家驹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和朱狂、汪达出来了。汪达刚把家驹和朱狂引往休息室,工作人员小万急急来报告:“汪院长,中科院院长公冶无芳来传呼,说有事要见家驹博士。”
“教授,教授!”
一缕声音从天际飘来,我眼前的黑幕渐渐退去,发觉眼前站了好些人。我的意识和记忆也随着清晰,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我明白自己是在医院里。忽然一种很强的意识让我感到回到了自己所属的时代,我心里一激动,问:“这是在哪儿?”我是如此的虚弱,以致声音也很微弱。“这是医院,在兰州。”一位教授模样的人说,接着,我又闭上了眼睛。
我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胡夫教授来看我时,我精神很好。胡教授告诉我,我是在兰州市郊被发现的,当时我已严重脱水,不省人事。
胡教授还告诉我,在我住院的当天,市长就要求将我隔离护理,所以我的病房才这样安静,其实,医院门外早已等待了很多记者。而医院方面已经通知了家驹,大概今天他就会来。
在和胡教授交淡的过程中,我知道自己丢失了两年的时间。我清楚地记得,在前天——就是我失踪的那天,是2021年8月3日,而现在是2023年9月1日了。这就是说,那天在那个小山谷里,我呆了十多个小时等于呆了两年。
这两天我都住在医院里,但大物理学家阿南教授失踪两年又出现的消息仍然不胫而走,好多人都拥到医院来。市长派警车把我接到市政厅。下午,我感到精力恢复了,就在市政厅里会见了一部分记者,讲述了我的遭遇,我最后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想这可能是时间畸变!”
家驹来了,他坐着那架经过自己改装过的小飞机,停在市政厅前的广场上。第二天,我们和市长及来送行的胡教授告别,登机回基地。
我的心情很激动,一种游子回乡的感觉在心中激荡着。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两年,想想真有些后怕。
飞机降落在基地门口。一下飞机,基地的一些细微变化我马上觉察到了。我问家驹:“旗杆是新刷过吗?”家驹说:“刷新半年了!”我站在院子中间,抬头敬仰地注视着飘扬的五星红旗。阿B出来了,这个相当原始的机器人走路的样子很笨拙。它站在走廊上大叫:“教授,你终于回来了!”接着从体内放出一些音乐来表示它的喜悦。我和家驹相视哈哈大笑起来,家驹对阿B说:“快去准备准备,我们要喝酒!”阿B把左手背在背后,右手横在胸前,答了个“是”,响着音乐进去了。
“家驹,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想你一定有什么看法吧?”餐桌上,我问家驹。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阿B虽然是个很憨的机器人,但做菜很有一手。家驹还开了一瓶1995年的陈酿米酒——这是昨天中科院院长公冶无芳亲自送来的。
家驹的心情特别好,他已连喝了两杯,现在第三杯也快见底了。他把筷子一撂,说:“对了,我给你看样东西!”说完他上楼去了。阿B看着家驹已空的杯子,提着酒瓶给他倒满了。
家驹回来后,把握在手里的东西朝我一递。我接过一看,惊呆了,这不正是我的手表吗?我脑子飞速地转动着,疑惑地看着家驹,说:“家驹,你怎么会拿到它?难道,你看到一个野人?”
家驹一愣,忙问:“你真的遇到一个野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