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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脸色都变了,个别人眼皮一热,竟跟着掉起泪来。
曹华栋对周围人们的议论置若妄闻,他伸手在孔令白的肚腹上摁了摁,轻轻地问:“这里痛吗?”
孔令白摇头。
曹华栋又换了一个方向,稍稍用力摁了摁问:“这里痛吗?”
孔令白身子猛然一颤,连连点头说:“痛,就好像有一根神经牵扯到了大脑,你一用力摁,我,我的大脑就针扎一般痛!”
曹华栋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为外人觉察的光亮,就好像一个在森林里潜伏很久很久的猎人,突然发现猎物闯进了自己的射击犯围。他的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收回手,直起身子。慢慢地转到孔令白的身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孔令白的脑桥。半晌,曹华栋用右手指轻轻摁压他的脑桥,问:“这里现在有什么感觉?”
孔令白闭上眼,说:“那里好像有一粒豌豆大小的东西,这时候有一些疼了!”
曹华栋紧接着问:“这粒豌豆大小的东西在你后脑里有多久了?这个部位是不是经常感到隐隐作痛,尤其在你生气或发愤时,这里会有明显的痛感?”
孔令白又闭上眼说:“这个东西可是有年头了,至少二三十年了吧。曹大夫,你说的症状真准,就是这个样子!”
曹华栋点点头,转身喊赵姨:“赵护士,把孔老板安排到3号那个单间病室去。”
“曹大夫,我叔他病得很严重吗?”孔庆难不安地问。
“还要进一步确诊。”曹华栋脸上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看着赵姨和孔庆南扶着孔令白走出诊室,孔令白长长舒了一口气,神情轻松地对诊室围聚的病人和家属们说:“大家不要惊慌,不要相信鬼怪,很可能是有人在制造恶作剧!根据几位的不同症状,都是有药可医的,要相信科学,相信医生。”说完,曹华栋吩咐身边的曹玉娟和另外一名护士,先把几个病人安排到大病房,他马上针对各人的病情开处方。
赵姨安排完孔令白,从3号单间病室出来,悄悄走到曹玉娟身边说:“娟子,我很小时候听过鬼故事,小街上卖烧饼,晚上生意奇好,很多人来买烧饼,等第二天一早点钱,发现很多是冥钞。原来晚上来买烧饼的人很多都是死鬼!现在,我看这事儿八成是真的!我的天老爷啊,石佛镇有鬼呀!咱们该怎么办呢?”
“赵姨,好好照顾病人,别瞎想这么多。”曹玉娟努力使自己平静,其实她的心里也在打鼓,前几日所遇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现:侯丙魁、大脚婆神秘地失踪,在大脚婆家放水果的西屋发现猫血、东屋又莫名地发现人血,那个胸口扎着竹签的少女的尸体,还有自己公公白军儒恐怖地叫喊:“鬼,鬼”……她感觉到小镇可能真的隐藏着某种可怕的力量。但这样的猜测是没有办法与父亲交流的,因为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一向对这些神鬼迷信非常反感。
望着走出诊室的病人,曹华栋长长舒了一口气。拥挤闷热的诊室一下子空阔起来。虽然觉得今天这些病人的病情都有些奇怪,但曹华栋并没有感到不安。治病是他的天职,他不怕什么疑难杂症。甚至可以说,他喜欢遇到各式各样的疑难杂症,它们是对它的挑战,他喜欢面对各种病魔的挑战!因为他是最优秀的、最杰出的医生!
他是一个医学天才!
曹华栋铺开药栈,提起笔,准备写处方。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呤呤的声音显得刺耳而紧张。曹华栋看着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然后慢慢地握起话筒:“喂,我是富春堂曹华栋。”
电话里传来一个焦灼的声音:“是亲家吗?你快过来看一看吧,老白,老白他吐血了哇!”
第50章 黑皮狗
土坤一觉醒来,没有睁眼前,先习惯地伸手,他这次没有触摸到熟悉的肌肤或香发。睁开眼,土坤发现阿萍并不在身边。这么早她上哪里去了!土坤翻身坐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呼呼”打出几记标准的直拳和左右钩拳。清晨的微光透窗照在他那隆起的肱二头肌上,像一个性感的小皮球般在他胳膊上来回滚动。
活运完上半身,土坤一跃下床,脚步轻灵,虚实结合,腰动带动肩动,肩动随着拳动,又一套如拳王阿里的蝴蝶舞步加组合拳。在这样不需要多大场地的运动中,土坤的小腹一块块肌肉紧绷突显。从动作神态上看,土坤更像当今在轻量级拳坛上的称霸的风云人物——墨西哥的莫拉雷斯。
完成简短运动后,土坤披着浴巾走进了洗浴间。
“我回来了!”阿萍推门进来。头上飘逸的秀发被一个黄手帕高高挽起,看上去更加神采奕奕。
土坤从洗浴间出来,一把抱起阿萍,在屋里旋转了两圈。阿萍紧紧搂着土坤,秀长的腿向后抬起,身子如专业的舞蹈女子那样飘动。阿萍的秀发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转动中土坤忍不住伏在上面做了几次深深的呼吸。放下阿萍,又在她的薄唇上深情一吻,然后,他抚着阿萍的双肩上下打量着她说:“出去跑步了?石佛镇的空气比北京要强许多吧?只少没有那么多污染。”
阿萍没有回答,而是努力使自己平静地说:“石佛镇上发生了一桩奇怪的事情,昨晚,石佛镇几乎所有玉器商在盘点时发现,他们收到了冥钞。”
“冥钞?”土坤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给死人烧的纸钱!”
“怎么可能!”土坤吃惊地瞪大眼睛。
“我打听过了,不会有假。他们都提到昨天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大汉收走了他们店里的所有玉佛手。所以他们认为这两个人的可疑性更大。甚至有人怀疑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鬼使,专门来镇上收玉佛手。”
“鬼使?”
“是的。这桩事情在石佛镇有很多人在议论。非常巧合的是,那些被收购玉佛手的店老板或者其家人,几乎都染上了某种怪病。我在跑步回来的路上看到张家金玉店、王家老玉店的王老板在家人护送下去了富春堂。更可怕的是,在悦来客栈往东不远的一个胡同,有两个石佛镇的城管在一棵老槐树上同时上吊死了!我听到有人又提到购买玉佛手的老太太和壮汉,还指出很可能就是这两个人对城管下的黑手。”
“走,我们去富春堂!”土坤果断地把毛由扔到床上。
……
富春堂内外这时候一片忙碌。陆续有病人被送进来。同时,关于石佛镇鬼点灯的说法在人们中迅速传播,恐怖和不安就像空气一样,浸染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打针、输液、拿药等,赵姨和其他几名护士忙得脚打后脑勺。
曹玉娟在病房里安慰那些神色慌张的病人和家属,力途用科学的解释来消除人们心头的恐惧和不安。这时候,她一抬眼,看到了土坤疾驰而来的捷达车。
曹玉娟匆匆迎出来。“怎么,你们——”
土坤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神色不安的人,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没病,只想知道这些病人患病的病因。”
这时候,两个年轻小伙子搀着一个中年汉子走进来,人们侧目一看,都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这个中年汉子脸的左侧大面积溃烂,血肉模糊,表面的皮肉已经翘起,像动物死尸上面的烂肉,一碰就纷纷掉下来。“快,闪开,闪开。曹太夫快救人啊!”两个小伙子一边喊,一边往诊室急走。
曹玉娟看了他们一眼,拉着土坤和阿萍来到一旁稍微僻静的角落。“实话给你们讲吧,到现在我和我父亲都没有发现真正的病因,只能是推测。现在因为天气炎热,各种病菌容易泛滥。无论是头痛、腹痛,还是呕吐,甚至包括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位身体局部腐烂的病人,可能都与某种神秘的病菌有关。”
“什么病菌这么厉害?”
“我父亲推测是一种极少见的HRAG型病菌,这种病菌潜伏在动物的腐肉中,也可能滋生于潮湿阴暗的角落,借助于猫狗等与人亲近的动物传染给人类。人类感染上以后,不同体质的人表现出的症状不一样,这个人身上哪个部位较弱,就可能从那个部位体现出来。”
土坤追问:“你们有什么证据吗?比如化验结果?”
曹玉娟摇摇头:“现在还没有!”
这时候,孔庆南搀着孔令白从厕所里走出来。土坤与他们打招呼后问:“孔大伯,昨天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一身黑衣服的老太太和一个汉子,他们专门收购玉佛手?”
孔庆南接过话说:“我看到了。他们大概是上午11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