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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蹲在桌边耐心听那娃把问题说完,然后道,“你不认识这些原材料啊?”
小选手一脸痛苦的点点头。
“我认识。”斯图鲁松评审说。
小选手充满期待地眨巴亮晶晶的眼睛。
斯图鲁松评审朝他一瘪嘴,“但我不告诉你。”
小选手小脸儿一木。
斯图鲁松评审老没良心的哈哈一笑,潇洒走人,一边走一边对这些个未成年说:“别指望我帮你们认材料,我可以明确说,每一种我都认识,但我就是不告诉你们。如果有怨气也别撒我身上,要怪就怪赛事组织者,因为很不巧的是我们趣味大赛也是禁止作弊的。”
场外的家长们啼笑皆非。
然而长了花花肠子的娃毕竟少数,除了刚才那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就懂得“物尽其用”的孩子以外,别的孩子都佯装老气横秋的围着桌子挑挑拣拣,其间不忘与别的选手保持距离,嘴里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评审说了不许交头接耳。
那天赋异禀娃的自作聪明被揭穿后满脸愁云的转悠了一会儿,最终选出心仪的材料,等待直接上手炼制。
海姆达尔留意了一下,这娃原本挑了2级材料,或许基于保底心理,最终还是另选了极为普遍的3级。斯图鲁松评审心想,与其费那脑筋折腾他的小聪明,还不如在操作上搏一把……但看他弃2取3的做法,有点谨慎过头,小小年纪如此行事,端详那张嫩的连毛孔都看不清楚的严肃小脸儿,实在让人有点五味杂陈。
海姆达尔想到自个儿上辈子10来岁的时候还在读小学,整天傻了吧唧见谁都乐呵,便模模糊糊叨叨了句“后生可畏”,转头看见一娃往嘴里塞东西,大惊失色的冲了过去。
“嘿嘿嘿,这东西可不能吃!”一把夺过孩子手里形似圣诞糖果的某植物的某部位。
小娃娃吧唧了下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海姆达尔连忙抓着她问,“已经吃下去了?”
小女娃摇头,嘴巴吧唧吧唧不停,嘴角隐约有哈喇子泛滥的迹象,然后,他听见咕噜噜的声音传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饿了?”
小女娃貌似无精打采的点头,目光情不自禁地再度聚焦到被夺走的“圣诞糖果”之上,幽幽绿光在眼底若隐若现。
海姆达尔摸出块糖往她嘴里一塞,“家里大人呢?”
小女娃满脸幸福地嗍着甜甜的糖,听到海姆达尔的问话后寻了一圈,指了方向。
在阿尔帕德总评审的允许下,海姆达尔让工作人员给孩子们送吃的,肚子饿的孩子只要举手,工作人员就会把父母为他们准备好的,或者由大赛提供的点心等吃食送到孩子们那里。赛场内乱了一阵,很快恢复常态。
通常情况下,小孩子的比赛在人性化处理上都比较开明,或许因为单纯的比赛鲜少涉及利益之争。
于是乎,娃娃们在饭香菜香点心香的包围中,开始有条不紊或手忙脚乱的上手炼制。
每一位小选手都随身携带一支魔杖,11岁以下选手无一例外的是儿童魔杖,11岁以上的孩子才有机会得到巫师魔杖。不过无需担心儿童魔杖的炼制效果不如巫师魔杖——在评分一开始就屈居劣势,2、3级原材料无法承受高负荷魔法和长时间炼制,所以巫师魔杖施放魔法的的宽通道与持久性在2、3级材料面前形同虚设。
孩子们一手握吃的一手举魔杖的炼制起来,一个个塞了满嘴,鼓着包子脸,显得格外有趣。场外的观众们看的乐不可支,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气氛并没有因为比赛进行到关键时刻而变得压抑紧张。
炼坏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坏了还可以掉头去拿新材料重新炼制,前提是一定要在材料用完前炼制成功。每一位小选手选定材料后都会登记在册,也就是操作比赛期间只能使用最初选定好的材料,不允许变更。一旦你使用的材料用完了却没有炼制成功,但又改用其它材料,将被大赛视作放弃。
一个半小时转眼即逝,工作人员敲钟的时候,斯图鲁松评审打了几个响亮的嗝,引得身旁的阿尔帕德侧目,巡视期间某评审利用职务便利填饱了肚子。
据工作人员统计,21名选手中9人退出比赛,这9人就是材料用完前没炼制成功的孩子,年龄均在11岁以下。9个孩子不哭不闹,情绪有些低落,一个个耷眉拉眼,斯图鲁松评审一人发了一块糖以兹鼓励。
接下来的12名选手依号上前向评审展示他们的作品,第一个上来的是黑胖墩斯特瓦特,他前面的5名小选手全部落马。
斯特瓦特昂首挺胸的举着魔杖走上前来,炼制好的杖芯包裹在一团由魔法形成的光球中,乍一看还以为他捏着一团棉花糖。
海姆达尔和阿尔帕德不约而同的在心里点点头,这小子基础学的听扎实,不同于其他选手或黯淡或狭小的光球,斯特瓦特的棉花糖个头较大,颜色较浅,虽然形状不够稳固,时常像电压不稳似的闪烁两下,亦不够圆润美观,但以他的年龄,能把杖芯保存咒语操作到如此地步,可见是下了功夫的。难怪敢来踢德姆斯特朗实验研究室的大门。
不是浪得虚名。海姆达尔对自己说。
“评审,总评审。”斯特瓦特不卑不亢的说。“我选用的原材料取自于屏息草花的枝干分泌物。屏息草遍布于罗马尼亚龙穴,传说它们的种子通过龙来传播,如今只有罗马尼亚才有这样的植物。它是2级魔杖杖芯原材料。请评审仔细观察。”
海姆达尔笑了起来,这小胖子很有自信啊。
“斯特瓦特先生,屏息草为什么只生长在罗马尼亚?”阿尔帕德问。
黑胖墩一脸踯躅。
海姆达尔说:“回答不出不扣分。”
“不知道!”黑胖墩斩钉截铁的说。
“你倒是现实。”海姆达尔比了个大拇哥。
阿尔帕德意兴阑珊的挥挥手,让海姆达尔继续。
斯特瓦特把魔杖往前一送,海姆达尔拿出自己的魔杖,阿尔帕德情不自禁多瞄了几眼。
“你别动。”海姆达尔提醒道。
斯特瓦特有些不耐烦,“你动作快点……你干什么!”
海姆达尔不理会他的鬼喊鬼叫,又叮嘱一遍,“别动!”话音未落,枫木瘿前端三分之一没入光球中。“手别抖,千万别抖,抓牢了。”
斯特瓦特感觉手背处突然一凉,没等他回过味来,瞠目结舌地发现光球被一截为二,另半个就在斯图鲁松评审手中。他赶忙看向自己的魔杖前,杖芯好端端的躺在光球中完好无损,仍是那个亮闪闪的棉花糖。斯特瓦特注视着海姆达尔手里的半个棉花糖不禁出了神。
“您怎么看?”海姆达尔把棉花糖截面递到阿尔帕德面前。
“你是评审,还是你来吧。”阿尔帕德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我怕说出难听的话。”
海姆达尔明白他的意思,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多此一举的问黑胖墩关于屏息草的后续问题。
“斯特瓦特先生,老实说你的炼制方法没有问题。”海姆达尔看着手中的虚拟棉花糖说。“虽然娴熟度有待提高,以你的年龄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斯特瓦特挺了挺厚实的胸膛。
“满分10,我给8。5分……”
不等海姆达尔说完,斯特瓦特大感耻辱的叫了起来,“为什么?你不是说没有问题吗?”
阿尔帕德看不惯这黑胖墩动辄一惊一乍的性子,皱眉道,“没有问题不代表可以得高分。”
黑胖墩迷糊了。
拿纸笔的记者越来越进入角色了,连忙问威克多,“您认识这位6号选手的父母吗?”
“我没看见他父母,”老爷指向隔着场地的另一边观众席。“那是6号选手的教授,应该是跟着他来的。”
该记者用力推了下到处捕捉美女的不务正业的同事,“快快快,给几个特写。”
挂相机的记者匆忙改换方向,镜头下,古赫特教授一脸的波澜不惊,犹如置身事外,与四周或伸东张西望或叽叽喳喳的亲属形成强烈反差。
“那教授真沉得住气。”挂相机的记者喃喃道。
“换句话说你糟蹋了屏息草的原始属性,”海姆达尔说。“阿尔帕德先生之前问你屏息草的问题你没回答上来。”
“你说不扣分的。”斯特瓦特嘟囔。
海姆达尔一笑,“不扣分,没错。但是我没说给你高分。”
斯特瓦特犹豫片刻,不甘不愿的求教,“您能再说的具体点吗?”
“可以。”海姆达尔说。“你吃过薄荷吗?”
斯特瓦特一愣,“……我喜欢吃薄荷巧克力。”
“吃下去有什么感觉?”
“很清凉,夏天吃薄荷冰淇淋感觉很舒服。”
海姆达尔点头,“屏息草对龙来说具有类似的作用,但不是用在成年龙身上的,而是给刚出壳的喷火龙幼崽食用,幼崽的身体各项机能相对脆弱,可能无法承受父母过分的‘爱护’。一般匈牙利树蜂龙的幼崽需求量最大,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