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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宫监见到皇后仪仗,早已停下车来,刚过来行礼,抬起头来见到我又一愣,笑道,“这可真是巧了,皇上正命我去请正德夫人呢。”
皇后微微一颤,强笑着将我朝车马旁轻轻一推,“去吧,还是皇上想得周到,穆莹都忘记了正德夫人伤势未好,不能劳累……”
我早已累得不想说话,便不再客套,直接进了马车。
宫监将马车折返,一言不发的向城门狂奔,我心里突的一跳,难道是高长弘……
心正悬在半空,马车已经停下,主上的声音传了进来,“清魄……”
心落回最底,强打精神下了车,将手交到他手里,轻轻问,“怎么伤势未好便跑到这里,还要将我叫来。”
他挑了挑眉,“若清魄的语气带些关心,朕会更高兴——北周的武王宇文达亲自前来同朕和谈,使节团等下便要到了,朕想到清魄成天在重华阁发闷,便派人接你来看看新鲜。”
站在他身边,闻着传来的隐隐药味,若不是这张脸,有一刻我真以为身边的人不是他。
从别苑回来后,他和我一起的时候总是极进了温柔,特别是前几日的刺杀事件,若他大怒的将我囚起来,折磨我至他觉得解气为止,我反而会觉得比较好接受。
而像这样一声不响的瞒过所有人,他的改变让我觉得心惊肉跳,但始终摸不清他的用意。
正在胡思乱想,一队队的护卫策马奔来,整齐一致的排成队列,散于大道两旁,气势肃穆的停马恭候。
这队伍显然久经训练,马停后,人人意气昂扬,却不发一声,更厉害的是,连所有的马也控制得当,没有发出任何的嘶叫。
比起策马时的震天剧响来,现在的寂静更让人产生奇异感觉。
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在这安静的时刻,就象踏在人的心上一样。
此马显然速度很快,隐约的马蹄声很快清晰可闻,转眼间就到了众人面前。骏马一声长嘶,猛然人立起来,停在我和主上的面前,马上骑士也利索的跳了下来。
周围的宫监同时惊呼起来,还有几个反映快的早已奔过来挡在前面。
主上连眼都未眨,一手环住我的腰,淡淡说,“武王好大的威风。”
番外之穆莹
后宫,不仅高,而且很深。
这里容纳了成千的女子,供她们梳洗、打扮、争宠、献媚、妒嫉、猜疑、得宠、失宠、辉煌或寂寞地老去、死掉。
我也在其中。
“不要爱上他,只要把握他。”母亲将我带到老师面前时,如此对我说。
原来我是要嫁给他的。
我一直努力的学习各种东西,琴、棋、书、画,甚至媚术。
终于我在万众景仰的目光下,轻盈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他没有笑容,只是冷冷的看我,将后冠朝我一抛,“戴上。”转身便走。
身后无数羡慕的眼光定已转为同情和嘲弄。
我忍着泪,不敢回头。
本以为夜里他也不会来,谁知他忽然出现在装饰成大红的寝殿,拥着我,走至偏殿的暖阁中。
当我倚着这个俊伟的男人时,全不记得母亲的教诲,心中只想倚靠他,直到来生,就将他看做一个普通的男子,可以托付的,可以令我快乐的男子。
他开始疯狂而又急迫地向我探索和进逼,他的手开始向我的衣襟攻占,灵巧的解着系绳,终于不耐,将那件已经松驰了的丝绣凤袍由领子撕了下去。
身体熔成一滩水,嘴唇干枯,伸手不见五指,我很紧张也不敢作声,随他怎样。
他的唇摩挲着我的耳垂,有一刻,我以为他是温柔的,所以我轻轻挪动一下身体,拥住了他。
“来”,他喉咙里发出干涩的音节,于是我顺着他的喉结向下吻去,一路用舌尖逗弄着他的肌肤,好凉滑啊。
他将手指插进我的头发,由得我在他的身上揣测探索,全由得我。
他的眼睛轻轻合上了。
我幸福的几乎滴下泪来,这个拥有无限权力与尊严的男人,这个让我的心受到强烈冲击的俊美男人……
“青珀”他呻吟。
顿时天旋地转。
四季的轮回成了一种无谓的装饰。
长夜里独自听那更漏,他的容貌总是浮现在眼前,我曾经用手抚过的他的一切,完美的让人目眩与眷恋。
我恨那些女人,怀着不可告人的企图,生生地夺走我的快乐,留我在黑夜中辗转。
身子是火热的,罗衾是冰凉的。
失宠会让我在昭阳殿中枯坐着老去,无人探问,失宠将会带来整个家族的衰败。
可我用尽了手段,他的心像是铁打的,不愿再对我多看一眼。
来到镜前,仔细地端详着自己,还年轻着的脸庞啊。
曾经细缎般柔软光润的肌肤渐渐地泛起了凋黄的枯色,他多久没来了,已经是数不清的日子了。
薛贵嫔娇娇的笑着,走进我的昭阳殿,“皇后姐姐,妹妹来陪陪你。”
我虚应着,她向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我终于知道了那个青珀,其实应是清魄。
听这名字,也不知是怎样的妖娆,薛贵嫔说,她还有个双生的哥哥清寒,与她一同媚惑皇上,甚至在春猎的时候日夜连榻承欢。
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我淡淡的对薛贵嫔笑说,“皇上总是爱新鲜,由他去吧,不失国体就好。”
她终于失望的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咛,“皇后姐姐,见了皇上,别忘为妹妹说几句好话。”
我笑而点头。
这天他派人来传宴,我上前在传旨的宫监手里塞了张银票,问夜里还有哪些人去。
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我只听到了一个名字,清魄。
终于忍不住派人接她进来,我在等候的时候精心打扮,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狐媚女子,偷去了他的心。
相比我的珠环翠绕,她显得素淡太多,从车辕上跳下,她鹅黄的长裙曳起一地的金黄。
不卑不亢。
而她,对我在意的那些东西竟是不屑一顾的。
我竟输的那么彻底。
她那样冷淡的对他,他非但不动怒,反而加倍疼宠,为她杀掉了饶舌的薛贵嫔,甚至当着我的面,将后位许给了她。
我跪伏在地上,冷汗滚滚而下。
她却拒绝了。
她竟拒绝了!!!
恍若隔世。
她还是那样清冷的笑了一笑,对我说,“也许是我疯了,这些于我来说,是垃圾。”
嫉妒日夜噬咬着我的心,凌迟着我每一条神经。
他却说要娶她,婚仪比照后礼。
我怀着匕首去找她,若她露出一点点的矫情,我拼了性命也要杀了她。
她一边宽慰着我,一边素面朝天的套上了那件描金绣凤的大红喜服,面上没有我当初的欣喜与憧憬,全是晦涩。
当我看到她和琅琊王对视的眼神,我明白了一切。
但昨夜得到的消息,他似乎在调兵准备在大婚之后剿灭兰陵王一行。
若给烈性的她知道,怕是要天翻地覆了吧。
我冷冷的笑,转身命侍女去为我调校飞瀑连珠的银弦。
下狱,跳城墙,又让他亲自带兵前去抢回。
若他这样对我,哪怕让我死一百次都愿意。
其实不是她疯了,是我疯了。
七夕,她没参加宫宴,听宫监说她早早的睡下了,我细细的描着眉,今夜属于我。
他一直心不在焉,最后竟然丢下众人去了,难道今夜竟是她的。
我按捺不住心里的嫉恨,今夜若不属于我,她也别想拥有。
终是白费心机,他为了她一句话,连夜跑到昭阳宫,向我询问七孔针的穿法。
不知我苦涩的笑容他可曾注意,看着灯下他专心的穿着那枚小针,我的心在滴血。
他竟然为她做了那么多。
他在她那里住下了,连早朝都不去,难道她终是被他感动。
我心急如焚,一次次借口探望她,一次次的被宫卫拦了回来。
“皇上不想见任何人,除了正德夫人。”
终于听说他从那里离开了,我急急赶过去,却撞见她捧着一堆血衣。
她刺伤了他,而他却瞒住了所有人。
我咬着牙,陪着她烧完了所有的血衣,又拖她去向他道歉。
他去了城门迎接北周的使节团,这时候去重九殿定能碰到一两个大臣,这件事要是适当的传开,纵是他,也保不了她。
我让她随着我走,假装根本没有想到她的伤势刚好,不能走太远。
真是一个坚强的女子,皱着眉稍微有些踉跄,但仍跟着我向重九殿走。
他却适时的派人用车辇来接她前去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