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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应该也与战争议题有关。”布洛克搔搔头,思索后回答。
“所有人都有战争经验?”雷瑟思考后,指出了这一点。
“这样太笼统了。有上过前线的人只是少数,女性大致都排除在外,而且,你与珍妮那时甚至还没懂事吧?”布洛克不加思索地摇头。
这么说来,两人的确是战争结束前后出生的。
“阿格涅丝是法国人吗?”雷瑟询问珍妮。
“不,我觉得她是个百分之百的德国人。”
“我也这么认为。”布洛克附和。
“汉妮的备注写着‘卡波’,这是什么意思?”珍妮不解,雷瑟摇头默然,布洛克则用手指抚着下巴。
“我在什么地方听过……到底是什么呢……”
“原来艾斯纳先生是天主教徒?”珍妮继续发问。
“那家伙带来的东西里,有一本用旧的天主教圣经。上面好像有写到,小偷也能享有上帝应许的权利……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发现我们这群人里,好像以基督徒比较多……”珍妮吞吞吐吐地说。
“像我就是基督徒。”布洛克点起烟,“我母亲出身农家,是个只读过圣经的女人,话说不到两句就开始引用圣经,说到都令人觉得受不了。而我的人生也以路德的‘敬畏神、爱神’为行动准则。我们德国因为宗教革命的影响,天主教徒与基督教徒大约各占一半。在宗教方面,可能再过不久就要列入这张名单的莫妮卡则是天主教徒。就算除了谢拉以外的人都是基督徒,只要有一个异分子混入其中,就不能称为公约数。”
雷瑟重新将视线放回列表上。
“性别、职业、年龄、现居地、出生地、宗教……不论怎么看都完全不同。说得极端点,就连各自的死因也都不同!”
“别这么自暴自弃。”布洛克劝哄,“我们再想想!犯人的目的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找到的,我们或许还忽略了什么。”
“星座或血型呢?”珍妮战战兢兢地问,“我曾在杂志上看过,美国发生过所谓的‘星座谋杀案’,被害者全是射手座或金牛座之类的特定星座。”
“为什么犯人要做这种事?”雷瑟皱眉。
“听说似乎是个替人进行星座占卜的男人,到处谋杀与自己星座不合的女人……”
“原来如此,这种疯狂分子还真是钻牛角尖。雷瑟、珍妮,把你们的生日说来听听吧!”布洛克在烟灰缸中将烟捺熄。
“我是九月七日。”
“我……我是六月十四日,就是明天。”
“哇!”布洛克嘟起嘴说,“这可真是个了不起的生日!本来应该是要说生日快乐的。”
“不,不用了。”珍妮的表情显得阴郁沉重。
“我的生日是十二月十二日,莫妮卡应该与雷瑟一样是九月生的。”
“叔叔是一月生的。”珍妮说。
“就我所知,费拉古德教授应该是三月生的。”雷瑟补充。
“这样的话,这一点也说不通了。如果将年、月、日全都分散来看,根本完全不同。珍妮提到‘星座谋杀案’后,我还想了一下,不晓得犯人会不会是按照十二星座、一人一个星座地个别杀害……”布洛克露出了气馁的神色。
“我的血型是0型。”雷瑟率先说。
布洛克是A型,珍妮则是O型。
“我听叔叔说过自己是O型。我们家族里,只有我母亲是A型,其他全是O型。”
“不论怎么看,杀害特定血型的人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除非是为了采集血液而杀人……”布洛克双手抱胸。
“这么辛苦地过滤,却仍是什么结论也没有,难道牺牲者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共通点?这样只能认为是没有特定对象的谋杀了。”雷瑟接着从水壶里倒出煮开过的难喝葡萄酒饮用。
“我虽然不是医生或专家,却因为身为警察而学过相当程度的犯罪学。就我所知,犯罪心理学这个领域中,有一种以犯罪者为对象的多元化诊断。这是由精神病理学家克雷奇默提出的方法,他将犯罪者的人格分为四个层次,分别是生物学、医学心理学、心理社会,与文化社会。换句话说,最先看的是遗传与体质,第二是智能与人格,第三看成长环境,第四则看价值观与地域性。”布洛克回视雷瑟,用一种经过深思熟虑的语调说: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上个世纪为止,犯罪这类行为几乎都被认定为遗传所引起的,也就是说,有精神异常病例的家族里,会不断出现犯罪者,但近年来,人们倾向认为犯罪行为是由更复杂的因素所引起。”
“所以又怎么样?”雷瑟强烈地质疑。
“就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些东西不过是纸上谈兵,处在这种真实的谋杀漩涡中,那些东西比垃圾还不如。除非是像上帝这样超然的存在,否则杀人犯所想的事,大概任谁也无法想像!”这是布洛克第一次说出泄气的话。
【牺牲者表格】
2
他们为了逃避不安与恐惧,其后也继续埋头制作表格,最终完成的表格不仅列出牺牲者,连活着的人也包括在内。然而,不论就这份表格再怎么推敲,仍然毫无头绪,聚在这座古城的团员——还有牺牲者之间——依然没发现任何共通点。
当天三人皆一夜无眠,听着彼此辗转反覆、难以成眠的声响直到清晨。尽管三人都早就醒了,却因疲惫而迟迟没下床,其中最先起身的是布洛克。雷瑟看了手表,确认时间,已经九点了。他与珍妮也换了衣服,三人。一起走到宴会厅。
晨光从打开的窗子照进来,一在西侧形成一块向阳背风的暖和处。今天的天空也是一片蔚蓝,雷瑟忿忿地凝视对面的青狼城,心想:我们这群人真的全会成为这座古城的俘虏吗……
珍妮替壁炉添足了柴火,雷瑟重新点上油灯,布洛克则从墙上拿下壁毯与肖像画,折断框架,然后随意地扔在走廊的门前。
“拿这种东西当柴烧,真的没关系吗?”雷瑟有点胆怯。
布洛克的脸因疲惫而发黑,爱理不理地回答:“如今费拉古德教授已经不在了,不会有人来阻止我们的。就算有再了不起的历史价值,也没办法换我们的命!就照昨天所说的,拿这些东西去城塔的窗边烧掉,希望有人能看见从城塔升起的烟,可能是对面青狼城的人,也有可能是附近的登山者。就算可能性再怎么渺茫都没关系,我们一定得有所行动,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抵抗到最后一刻!”
“我了解了,抱歉。”点头同意的雷瑟眼睛下方也出现了黑眼圈。
两人另外还搜集了从死者房间拿来的床单、放在皮包里的纸类、老旧椅子上拆下的木条等等。
珍妮将新开的罐头食物倒在金属器皿上,三人缓缓地进食。虽然没有食欲,但布洛克说“不吃东西就没有体力,就连精神也会崩溃”,严厉地命令两人进食,然而,他自己盘里的东西也几乎没有减少。
雷瑟与珍妮都勉强将汤匙送进嘴里。最后,雷瑟以难喝的煮沸葡萄酒吞下了所剩无几的药丸。
“那是什么?雷瑟?”珍妮觉得奇怪,问道。
“呃,是胃药。”雷瑟不太自在地将小瓶子收进口袋。
用餐完毕,做好准备后,三人离开了房间。珍妮提油灯,雷瑟抱着卷起的壁毯、画布、床单、木条等东西,布洛克则将充当武器的石弓拿在手上。走廊寂静无声,他们的脚步声也迅速地被石墙吸纳。珍妮将壁钩上的灯具一盏盏点亮,包围他们的红色光球渐渐在黑暗中化作一条火焰锁链。
看到走廊转角铠甲立像的瞬间,雷瑟吓了一跳,因为回想起了昨天的事,但是,这只是普通的装饰用铠甲立像,里面不但不会有人,连要穿上也没办法。他对自己说:那不是敌人,铠甲立像连稍微动一下的可能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当他们走向楼梯中段的梯间平台时,雷瑟却突然感到有种被鞭子抽中似的冲击。
“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雷瑟停下来,害怕地问。
“有吗?”布洛克回过头,“我什么也没听见。”
“怎么了?雷瑟?”珍妮也露出担心的表情。
“是一种非常细微的声音,像虫在纸上爬似的……”雷瑟微偏着头,专注地侧耳倾听。
其他两人也同样拉长了耳倾听着。
“大概是你耳鸣,我什么也没听见!”布洛克焦躁地断言。
“我也没听见。”珍妮小声害怕地说。
雷瑟没有回答。他的确听到某个声音了,而且……不,是心理作用吧?油灯晃动的光线令铠甲立像、墙壁与墙角之间、天花板的脏垢、地上的污渍,看起来都像正微微蠕动……
“抱歉。”雷瑟用力压抑自己的不安,“可能是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