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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再次拼命思索,“有了!听好,事情是这样的。虽然惨叫声是从房内传来,但因墙壁阻隔的关系,所以并不清楚,事实上根本也搞不清楚是从哪个房间传出的,也许是走廊另一头的读书室、或是施莱谢尔伯爵夫人的房间。对了,罗兰德律师的日记不是也说那时伯爵夫人和女佣克劳蒂德也在隔壁房间(法国篇:四五〇页),肯定是她们其中一人配合隔壁杀人的事件,算准时间发出惨叫。”
“但是如果法妮用刀还是什么的凶器割下夏利斯夫人的头,她应该会被溅得满身鲜血才是,因为大量的血迹都飞溅到墙上和地板上。”
的确,这看法没错。
只见鲁登多夫主任再也克制不住,握拳怒吼,“说清楚!到底法妮是不是凶手?”
“不过,夏利斯夫人的惨死,法妮是要负上绝大部分责任。”兰子一脸平静地回应。
“那么,那个女佣是如何利用窗户呢?”
“这次我会当着各位的面前实际表演一次。”
兰子这么说完后,便再次要我用别的羽毛被做个替身。接着她走出房间,大约过了十分钟后才回来。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做准备。
兰子一进房间后,立刻走向窗边,打开窗户,然后从铁棒之间往外瞧。
那时,有个东西轻轻地横过窗外。兰子从右边数来的第一根与第二根铁棒间伸出手。
刚才那东西又飘过窗外。兰子似乎企图捉住那东西。
“黎人,刚才你推理时,所说的钢线比较好用。”她说话的同时顺利抓住在外面飘飞的薄物,然后将其从铁棒间拉进房内。
“什么?”
吓一跳的我们看着她手上的东西。那是她的红绢手帕,上面还绑着裁缝用的白线。我们在确认那东西时,她趁机将白线拉进房间。进入房间的白线有好几公尺,绳子的一端除了绑着细钢丝,还用铁丝在钢线的最前端缠出两圈直径约四十公分左右的环。
在大家目不转睛地注视下,兰子又拉了两公尺纲线进来。不晓得那条纲线是从哪弄来,不过既然是从城堡外部墙壁拉进来的,可知线应该蛮长的。
“那东西就是杀害夏利斯夫人的凶器吧?”
兰子让大家看清楚钢线前端的铁丝圈后,就将线切断,丢到地上,“黎人,帮忙一下,做两条两公尺左右的线。”
“好。”我急忙拾起地上的线,照她所言去做。而她则将铁丝圈套进躺在床上的羽毛被上方。
兰子向鲁登多夫主任们说明,“我是用便宜的铁丝做这东西,而凶手应该是用钢线或钢琴线之类更牢实的线。夏利斯夫人被杀时,凶手事前在窗外准备好铁丝圈——我换成手帕——等到垂到窗子附近时再伸手捉住。因为凶手的时间很充裕,不像我这么麻烦。我想,阿诺医师替夏利斯夫人诊疗时,凶器已用线之类的东西穿过窗户的铁棒了。”
“那钢线的另一端是在哪儿?”鲁登多夫主任走近窗边,翻眼瞧着上方,“是在上面的房间,还是瞭望台呢?”
“都不是。另一端是在东北城塔展望室,是从那边的窗户垂下来的。”
“城塔展望室?为何是从那里?”
“为什么呢?因为那边有巨大的石弓,也就是弩炮。这条绳子就是绑在从弩炮射出的箭上。黎人,可以将线递给我吗?”
我将线递给兰子。她将两条线分别绑在铁丝圈上,然后各将另一端穿过呈半开状态的窗锁。
“好了,请大家离远一点!”兰子下达此令。
在确认惊慌的我们都已退到门后,兰子便用力拉了两次抛出窗外的钢线,接着也立刻飞快退到暖炉边。然后便听到有个像是蛇吐信般、令人不太舒服的咻咻声。原来是二公尺长——从窗边到床上的长度像是一条弧线——的钢线突然绷张。
下一瞬间,床上套着铁丝圈——由钢线与钢线连接着——的羽毛被浮了起来,但再下一瞬间,那部分就被硬生生地撕开,而脚边借以压住棉被的矮柜则往门那一侧的墙壁倒下。
只见铁丝圈像鞭打床板似地大幅度跳起,瞬间从窗子的铁棒间往外飞了出去。
就在我们还搞不清楚状况时,百叶窗已发出瞬间关上的声音,房内突然一片昏暗。
所有事情就在不知不觉间告一段落。
羽毛从床上沿着窗边在高高的天花板上飞舞。在灯火的照射下,宛如被血染红的雪翩翩落下,这番景象令人印象深刻不已。
大家茫然地看着那景象。
“看来这次也顺利解决了。”兰子微笑地环视着目瞪口呆的我们。她拉开百叶窗,房内立刻又变得明亮,“如各位所见,线是为了自动开启两边的百叶窗而设计的机关。当钢线与铁丝圏飞出窗外时,百叶窗受线牵引便能自动关上。如刚才的说明,我趁大家不注意时再锁上窗锁,所以就算有一小截线还留在窗锁上,我只要利用那时赶快除掉就可以了。”
鲁登多夫主任咽了口口水,“窗缘不会留下痕迹吗?若是纲线的话,能那么快穿过吗?”
“因为速度很快,所以不会留下痕迹。尤其钢线穿过的地方是这样的铁棒之间,不论是钢线还是铁丝圈,都不会碰触到窗缘。况且石头很脏,就算有摩擦痕迹也不明显吧!”
修培亚老先生赶紧将脸凑近窗户,“你的意思是方才所见光景,是由那弩炮发射的箭,拉扯凶器所造成的结果吧?”
“是的。”兰子双手一摊,做出“结果就是如此”的动作,“弩炮的投射力非常强。此外,物体坠落时的重力加速度更加助钢线与铁丝圈的力量,因此不管是羽毛被,还是头颅,都能够轻易砍断。”
“夏利斯夫人丧命时,发出的那声惨叫又是怎么回事?法妮总不可能有不在场证明吧?”
“我想那声惨叫应该如同黎人方才的推理。有人从左边,或是右边的房间窗子看到此情形,然后算准凶器从隔邻房间飞出后,在瞬间发出惨叫就可以了。若是使用镜子的话,可以从窗子的铁栅格间窥看这房内。”
“所以施莱谢尔伯爵夫人和女佣克劳蒂德是共犯?”
“可能性很高。共犯可能藏身在东侧那间女佣房,不过没有明确的证据就是了。搞不好那边的房间离城塔较近,更容易瞧见落入溪谷的箭矢和连接凶器的钢线。”
鲁登多夫主任摘下单边镜片,神经质似地用手帕擦拭,“那是谁发射弩炮的箭?那家伙肯定是法妮的共犯。”
“很可惜,因为没有特定的物证,所以无法判断。”
“哦,也有连你也解不开的事啊……”
“我又不是万能的,也会有不知道的时候!”兰子对着一脸认真的鲁登多夫主任苦笑,“如您所知,杀人现场虽然鲜血四溅,但因为犯案的瞬间,凶手并不在房内,当然也不会留下足迹,或是存在的痕迹。”
修培亚老先生摸着下巴,“原来如此。得先接到法妮的暗号才能发射弩炮,所以就算晚一点行动也没关系,因为这样才能让她有充分的时间走出房外,锁上门,叫住阿诺医师。”
“就是这么回事。”
之后大伙全部前往东北城塔展望室。帮忙兰子布置机关的史特拉斯堡警局的警官,以及赫鲁兹的一名属下都在那里。入口附近的地上散落着之前我和兰子一起收集的钢线、绳子、铁丝、裁缝道具等东西。
冷风从犹如将灰蒙天空装进画框般的窗户吹入。我们从窗边探出身子眺望溪谷,专心地搜寻发生密室杀人事件的那间房间。最后发现莱因哈特的房间就位于左斜下方。
“线头连接着手帕是为了利用风力吗?”我问兰子。
“嗯,是的。利用横扫而过的风,将凶器送到莱因哈特的房间。在罗兰德律师的日记中也有提到山谷与风势之类的事。和现在一样,风总是从东往西吹(法国篇:五四三页)。凶手应该是用气球之类更轻便的东西;这是因为钢线刚垂下时,若凶器太重就无法送达到那房间,所以才用了比较轻的线。”
“为何会想到弩炮是道具?毕竟莱因哈特的房间距离这里相当远,不是吗?无论如何,仍觉得这样的联想依然不太合理。”
“因为箭数不足。”
“箭?”
“是的。”
兰子将衣领的头发往后拨,指着放在东侧墙角的木制箭筒,里面放着弩炮专用的箭。她对着鲁登多夫主任和其他人说,“罗兰德律师与摩斯、阿诺医师在‘诗人之塔’试射弩炮时,箭筒里应该有四枝箭(法国篇:四一四页),他们对银狼城发射一枝,所以应该剩下三枝箭。但罗兰德律师临死前,这里只剩两枝箭。他也认为应该剩下三枝箭,因此也对此感到狐疑(法国篇:五三二页)。我在思索夏利斯夫人的密室之谜时